迟浅的手一顿,眼里的杀意在汇聚,等祝槿看向她却又马上恢复常态。
“祝卿云,我喜欢你。”
“啊?”
迟浅突然冒出话让祝槿怔住,不知作何回答。
“祝槿,我……”
迟浅靠近祝槿,后者浑浊的脑袋瞬间清醒,按住了人。
“阿鸢,你还小,这感情之事……”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岁了。”
“那也没有成年,况且,你不是还有婚约吗?”
婚约?她跟温荼的婚约?
听见祝槿的话,迟浅的眼里重新升起了希望。
“原来姐姐是在意我的婚约!你等着我!我去找温荼,我们说清楚。”
迟浅像是等不了一点,但是刚打开门就碰见温荼后面跟着祁夜行往自己走来。
“你去跟她解释!”
“你来跟他解释……”
两人同时开口,看来目的都是一样。
“我们两个是因为避免家族安排联姻才这样的,不是真的婚约。”
迟浅看着祝槿直点头,后者有些无奈还是对着温荼他们说:
“我知道了,浊清,阿行,你们先回去吧。”
“行,你们好好聊啊!”
温荼关门时还对着迟浅眨了眨眼,后者心领神会。
迟浅转身,坐在了祝槿的旁边,沉默片刻才缓缓抬头。
“姐姐,可以,等等我吗?”
她看着祝槿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眼里全是恳求。
祝槿不忍拒绝,还是选择同意了。
“好,我等你。”
“好,好,好……”
迟浅眼眶微微发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祝槿轻轻拍了拍迟浅的肩膀,语气温柔。
迟浅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祝槿一眼,眼中满是眷恋。
“一定要等我。”
祝槿点了点头,目送迟浅离开,等关上门后,迟浅眼里的喜悦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寒光。
迟浅点了点眼角的湿润,手指轻轻摩挲。
“祝槿,你只会是我的。”
·
迟浅径直去了礼遇的房间,见只有她一个人在便直接问了。
“卿云的毒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卿云姐的毒不是解了吗?”
“别给我装!别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快说。”
礼遇叹气,浅浅一个挺乖的小姑娘,怎么一遇见祝槿的事情就失去理智了。
“你既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知道去问她呢?”
迟浅一顿:“我等她自己主动告诉我。”
礼遇抬眼看着迟浅,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
“曼,陀,花,开。”
“你说什么?”
“就是这个表情,我知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迟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曼陀花开,往生无路。
“这是罪城的毒,怎么会在外面!?”
一模一样的反应,迟浅激动抓住礼遇的肩膀。
“还有救吗?不,你一定能救她的对不对?”
礼遇拍拍迟浅的手,让她别太激动了。
“已经在查了,你先冷静下吧,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
迟浅闻言也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吧,这千百年来,凡是中曼陀花开的人,没有一个是逃脱了的,连……”
礼遇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刺痛,指甲深陷皮肉里,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要想找到解毒之法,很难。”
身边迟浅的眼神逐渐黯淡,礼遇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面前的女孩。
以至于纪泊缘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两只蔫了小狗,耷拉着耳朵,显得有些可怜。
“你们两个……怎么了?”
礼遇下意识摇头:“我们没事,二师姐。”
纪泊缘不懂这小孩在想什么,只拉着两人去殿里参加宴席。
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悠扬,宴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然而,礼遇和迟浅却无心享受这繁华的景象。
两人坐在席间,神色凝重,心思早已飘远。
沈临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轻轻拍了拍礼遇的肩膀,低声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礼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沈临也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叮嘱道:“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别硬撑着。”
礼遇点了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对面的祝槿。
祝槿的脸色依旧苍白,虽然她极力掩饰,但礼遇还是能看出她眉宇间的疲惫和痛苦。
迟浅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祝槿身上,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宴席进行到一半,祝槿突然站起身,向众人微微行礼,轻声说道:“各位,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众人纷纷关切地询问,祝槿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礼遇和迟浅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紧。
祝槿离开后,迟浅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低声对礼遇说道:“我去看看她。”
礼遇点了点头,目送迟浅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
祝槿回到房间,刚关上门,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她勉强扶住墙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体内的毒素再次发作,即便不运转真气也是剧痛难忍。
祝槿咬紧牙关,强撑着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曼陀花开的毒性已经开始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迟浅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祝槿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迟浅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
迟浅冲到祝槿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
祝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祝卿云!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强撑的。”
“试着去相信我,好吗?”
迟浅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她伸手替祝槿散乱的发丝绾在耳后,这也直接让她的泪腺崩塌。
祝槿眼眶一红,心底那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忍不住了,睫毛微颤,一滴一滴的眼泪就顺着滑落了下来。
“阿鸢……”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