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警署把心理评估的地点安排在了隔壁的巴尔的摩市。
毕竟哥谭这个城市,心理医生们都与别的城市不同,相对比较硬核。
而且与其说是让警察们去进行心理评估,不如说是放警察们去看看其他城市,参观一下正常的生活。
当然哥谭市的财政也没有那么大方,他们给警员们安排的心理评估,其实是蹭巴尔的摩警方和FbI合作的心理评估项目,这个项目只是其他合作的添头。
马修是最后一个去做心理评估的,距离戈登警长和他提起这件事,已经过了三周的时间。
没办法,哥谭实在是太忙了。
清晨,他骑着心爱的摩托车,穿过哥谭大桥,前往巴尔的摩。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出了哥谭市这个重工业为主的城市,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巴尔的摩FbI分部,马修在表明了身份后,被带到了他们的心理评估中心。
评估中心只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马修被安排在了等待区
隔着百叶窗的缝隙看进去,里面正有一个衣着朴素,身体紧绷的卷发男人在和心理医生交流。
虽然秉承着尊重隐私的态度,马修没有主动偷听,但办公室的隔音着实有点不太好,他隐约间听到了“幻觉”、“失眠”等词汇。
等里面的卷发男人推门出来时,马修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一双疲惫的灰蓝色眼眸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威尔·格雷厄姆在与眼前这个青年眼神相对的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甚至有一种直面凶案现场时才会产生的那种感觉。
再看一眼对方的衣着和行动,不是FbI但绝对是暴力机关体系内的,很大概率是警察,但不是巴尔的摩的警察。
巴尔的摩的警察气质没有这么凶悍的。
应该是隔壁哥谭市的警察,毕竟哥谭市是一个连FbI都没法入驻的城市,那里只有警察。
那个年轻警察冲他点头示意,神经紧绷的威尔只勉强回应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请进吧。”办公室里传来了医生的声音,马修这才收回目光,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虽然我也只是兼职的时候才来,但是你们哥谭警局的警察还真是大忙人。”身穿西装三件套、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心理医生收起了手中的病历本,站起身来,向马修伸出手,“汉尼拔·莱克特。”
马修握住了他的手,摇晃了两下:“马修·戈登。”
“幸会,请坐吧。”
马修从这位心理医生的身上嗅到了凶兽的味道。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黑的深不见底。
按照惯例,马修先填了几份量表,作为存档用的材料。
汉尼拔在看过量表上的内容之后,打量了一眼马修:“戈登警官,你的量表有些过于健康了……”
“都是应付事嘛。”马修并不遮掩。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马修说的是事实。
“总之,您现在的心理状况健康的有点过头,恭喜您,是一个健全的人。”汉尼拔写下了诊断报告,并把几份文件都装进了文件袋中,交给了马修,“真是面子工程。”
“毕竟要是动真格的,哥谭警局本来就少的人手,恐怕就得减半了。”马修耸了耸肩,“毕竟不到五十个警察负责哥谭市的治安,大家怕不是都得猝死在岗位上。”
“你这么说,我倒是对哥谭有点好奇了,以后有空我会到哥谭去旅游的。”
“我劝你最好别来。”马修目光犀利地盯着汉尼拔,“像你这样的人,住在深渊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审判的。”
汉尼拔脸上得体优雅的表情丝毫不减:“那我更好奇了。”
“收起你身上的变态味,溢出来了。如果你不信邪,可以来试试。”马修翻了个白眼。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心理评估,马修回到警局中就再次投入到忙碌的日常工作之中。
就这样,“平静”的日常生活让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去,当马修收到了来自警局的福利——一张印有“格雷森飞人”马戏团的门票时,整个人都有些懵。
看了一眼门票上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场,正好是周末。
他本想把门票送给小詹姆斯或者是芭芭拉,毕竟哥谭市暗流涌动,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马戏团表演。
但这一行为被戈登警长制止了:“你需要休息。”
马修转念一想,觉得养父说的没错,他应该借此机会稍微放松一下。
第二天上午,看着整装待发的家人们,马修才意识到这是一次家族集体活动。
坐在戈登警长的小轿车里,氛围是难得的轻松愉快,主要是芭芭拉,她快乐的像是一只小百灵鸟。
坐在马戏团的观众席上,小詹姆斯看着狮子跳火圈、猴子踩自行车、棕熊走平衡木,一脸无聊地凑到马修耳边,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人上去跳火圈呢。”
“詹姆,你要像个正常人一点。”马修给了小詹姆斯一个爆栗。
在一系列动物表演之后,马戏团的重头戏来了——格雷森飞人家族的表演即将开始。
全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大多数观众都是为了格雷森飞人表演才买了门票。
表演开始,“格雷森飞人”一家精彩绝伦的空中飞人表演赢得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然而就在表演的最高潮部分,在钢丝的牵引下,约翰·格雷森和玛丽·格雷森夫妇以惊人的动作同步率荡到了最高点,一声微不可察的“嘎嘣”声响起。
两人的身体瞬间失控,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到了更高的地方,然后直直坠落。
从十几米的空中猛然落下,这使得格雷森夫妇瞬间失去了意识,鲜血从他们被折断的骨头所刺出来的伤口处涌出。
更致命的是,夫妇二人都被突然断裂的钢丝抽到了颈部。
场地里寂静了一瞬,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性观众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被贱了一脸血。
原本被欢呼充满的帐篷里瞬间被嘈杂的声音和血腥味填满。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还站在表演场地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