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周岁岁刚下课,外面就响起来了刘小琴的声音:“周老师,有你一封信,是京大寄来的!”
周岁岁诧异:“京大?”
“是的!”
刘小琴把信件递给了周岁岁,她随手拆开。
看到了信里的内容,周岁岁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一旁的刘小琴见状,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信里说的什么?”
“小琴姐,京大来信!
说我之前的大学名额,被人顶替,现在有了处理结果,京大说,我可以免试入学!
随时入学!”
刘小琴欢喜:“真的!
那可太好了!
岁岁,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要离开文澜学校?”
被喜悦充斥过的大脑,冷静下来之后,周岁岁也想到了实情。
如今,清水镇正在发展当中,她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她起身,来到了最近的电话亭,按照上面留下的电话,拨通了京大的电话!
很快,对方接听:“你好,这里是京大招生办,请问您找哪位!”
“您好,我是去年参加高考的周岁岁,就是襄县那个被冒名顶替大学名额的同学!”
对方恍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两个当事人都是襄县武装部司令家的女儿。
本来,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就算是被占用了名额,处理之后,都过去那么久了 ,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前些日子,京大的校长在报纸上看见了一份关于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的通讯稿,对此印象颇深。
后来经过核对信息才知道,写这篇通讯稿的女同志,就是被冒名顶替的女大学生!
于是,校长召集领导班子,商量这件事情的事后处理!
最终决定还是给周岁岁恢复京大的大学名额!
这封信寄出来的时候,周岁岁人在穗城!
后来,全国性覆盖的新闻节目上,周岁岁一跃成为国民闺女,京大的校领导,为他们的决定感到庆幸!
这么一棵优秀的苗子,要是不把她纳入京大当中,岂不是他们的损失!
听见了周岁岁打来了电话,对方有了短暂的震惊,很快开口:“是周同学呀!
你好,我姓姜,是招生办的主任,你收到了,我们寄过去的入学通知书了吗?”
“已经收到了,姜主任!”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入学?”
“姜主任,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
我现在在清水镇支援乡村建设。
咱们学校已经开学快一个学期了,我就算是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够跟得上学习进度!
所以我想着,今年九月一号入学,跟着今年的大一新生!
您觉得怎么样?”
姜主任:“周同学的学习成绩,襄县二中的校长有目共睹!
除此之外,周同学无法及时入学,还有别的原因吧!”
“是!
我也不瞒姜主任!
我现在不能及时入学,的确不是完全因为这些!
相信校领导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些我的情况!
我没有收到大学通知书,之后就来到了农村支援建设!
今年春天,清水镇上才建了一个日化厂,前些日子又去参加了穗交会,为清水镇拿下了几十万的外汇订单!
如今清水镇正在发展当中 ,我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我是想着,等这边形势稳定一点,今年的9月份跟着新生入学最好!”
姜主任犯难:“说实话,周同学,被顶替的大学名额,能够重新拿到录取通知,在咱们京大都是史无前例的!
你这情况,我也不好说,只能是说去校领导那边申请一下!”
“好的,姜主任!
那我等您的回话!”
周岁岁把纺织厂的电话,留给了姜主任,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忍得知周岁岁为了清水镇的发展,抛弃了京大投来的橄榄枝,心中颇为震惊。
他把这一情况,汇报到了镇上!
覃县长得知这一消息,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周岁岁可真是个好同志,为了基层的建设,把自己的前途全都抛弃!
她对咱们漯河县,可谓是感情至深!
有这样的好同志,是咱们漯河县的福气!
日后,咱们漯河县就是岁岁同志的后盾!
是她的娘家人!”
覃县长心里感激周岁岁为了漯河县的付出,同时也动用了关系,联系到了京大,跟那边的校领导说明了情况!
对方表示,愿意给这个机会,毕竟,周岁岁这种人才,放到哪个单位,都有人愿意接收!
京大也不例外。
这边,周岁岁像是找到了组织,成了漯河县的宝贝疙瘩。
在农场劳改的周念安,就没有那么舒坦了。
每天,天不亮就被喊醒,一直干到眼前一黑,这一天才算完!
从小到大,周念安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原本白净的纤纤十指,很快就被摸得粗粝,身上痒了,用手指摩挲,都挂肉皮子。
最主要,她被安排的住处,有不少一起送来劳改的女的。
那些女人,有的在农场待了好几年了,都已经成了老油条,每次有新人来,都会成为他们一同欺负的对象。
周念安刚到了农场,身上还有千金小姐的傲气,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反正就是各种理由不上工!
当天晚上,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就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
周念安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半个粗粮窝窝头,掉在地上滚了好远!
“你干什么!凭什么踢我?”
女人叫苗二满,是因为防卫过当,失手伤人被送到农场来的,一晃在农场里待了五六年了,是出了名的大姐大!
她最看不了的就是周念安这种偷奸耍滑的!
苗二满看着摔的狼狈的周念安,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是说不舒服,没法上工吗?
怎么吃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这不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吗!
咋滴,这会儿头不疼了?
我听你叫唤的声音挺大的!
咋?
有劲儿叫唤,没劲儿干活?”
周念安浑身脏兮兮,狼狈的爬起来,指着苗二满的鼻子嘶吼:“关你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什么人?
我爸爸是襄县武装部的司令!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得罪了我,你们死定了!”
周念安哪里受过这委屈?
这一个多月,她在农场里受的罪,比她这一辈子的还要多!
每天干活,累得要死,天气越来越热了,她白皙的皮肤,已经黑的没眼看!
脸上的皮,秃噜了一层又一层!
就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浑身又酸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