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一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小孩？”
他成年了好吗？
“对，小孩。”齐砚洲一句话止住他想要跟上去的脚步，“乖，找你同学玩去。”
白帆：“……”
……
江月宁给温庭瑶打电话的时候，她才从面试的那个小庭院出来。
“长宁，我和你说，太狗血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今天面试的这份工作老板是谁？”
江月宁：“谁？”
温庭瑶想了下名字，“什么远……”
“傅修远？”
“对，”温庭瑶也没想到，“你说巧不巧，他正好要招一个带人看货的助理。”
江月宁道：“是挺巧的，怎么样，面试通过了吗？”
温庭瑶点点头，“嗯，他说没什么难度，不挑人。”
江月宁和她说了吃饭的事，温庭瑶道：“我就不去了吧……”
怎么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
江月宁道：“吃完饭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不用了长宁，我有衣服的。”
江月宁还想说什么，然后听见了电话对面的声音，问了句，“你和傅修远现在在一起？”
“没有，他在我后面呢，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不说了长宁我挂了，我在家等你回来。”
…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江月宁抬起头来，问：“傅修远是做什么的？”
齐砚洲眉梢微扬，“文玩玉器什么都做，最近刚买了块料子，听说切得不错。”
江月宁点点头，那想必所说的看货就是和这个有关了。
鉴于上次的事，江月宁对餐厅有些心理阴影，走进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不是情侣居多才放心。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齐砚洲看在眼里。
“看什么呢，想要花？”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江月宁有点懵，“什么花？”
齐砚洲道：“如果你和服务员说我是你男朋友，她会在我们的桌上摆一束花。”
“……”
江月宁低头点菜，“我不喜欢花。”
“……”
这丫头故意的。
齐砚洲道：“可是我喜欢，我想要。”
江月宁也不惯着他，“上次奶奶插花的时候，你把她的花揪掉了一地。”
“……”
还记着这事呢，行，齐砚洲放弃抵抗，点完了菜，优雅地坐在位置上，等着用餐，一双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搬过去还住得习惯吗？”
江月宁：“挺习惯的。”
齐砚洲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脖颈，“之前送你的吊坠呢？”
江月宁：“放着呢。”
“怎么不戴？”
江月宁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我喜欢你那个。”
拖到现在了，吊坠还在他的脖子上原封不动。
齐砚洲稍稍愣了一下，倒是很久没听到她这么直白的话了，他勾唇，“喜欢我这一个？”
江月宁点点头。
“是喜欢我这一个还是喜欢我？”
江月宁猛地怔住，连忙抽了张纸巾捂唇咳了一会儿，“没有。”
“没有什么？”
江月宁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选择闭麦。齐砚洲稍稍往后靠了一点，散漫道：“要是喜欢我也不是不行，没说不让你喜欢。”
江月宁有一种有嘴说不清的感觉，“我没说话。”
齐砚洲笑了。
她的变化，他是一路看着过来的，有一种看着人长大的感觉。所以虽然过去的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但不妨碍他觉得自己了解她。
至少这段时间的变化，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段记忆，没人比他清晰，这是独属他的回忆。
…
吃完饭后，他将人送到小区楼下，站在车门旁边，“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江月宁回绝，“不用。”
齐砚洲手指头想去掏烟，随后又忍住了，笑问：“你的新家不欢迎我？”
江月宁噎了下，“不是，太晚了。”
齐砚洲觉得这个借口合理，盯着她道：“上去吧，我看着呢，不跟你上去。”
江月宁果真转身走了，不过走到半路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瞧见齐砚洲还站在原地，她感觉怪怪的，心里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她没有哥哥，不知道齐砚洲这样的行为是不是真把她当妹妹了。
……
齐砚洲瞧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人进了小区内部才开车离开，不过车没开几米远，他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
他果断将车子停下来，降下了车窗，看向对面，“桑总怎么在这？”
相比上次他这次淡定了很多，但平静的话语里似乎也掺杂了火药。
桑朔看向他，“你放弃吧。”
“……”齐砚洲无语片刻，一双眸子深深凝视着他，带着探究，“你们是什么关系？”
桑朔没回答他的话，只道：“她不会喜欢你的。”
齐砚洲被这句话气笑了，一双眸子里带上凉意，“你怎么知道？”
桑朔没有解释，一脚踩上油门，绝尘离去。
“……”
未知的东西往往会给人恐惧、慌乱，此刻的齐砚洲就感觉自己被一层黏糊糊的网给包住了，扯不开，又闷得慌，他靠在窗边慢慢点了根烟，静谧的夜掩去了一切躁意。
许久，他才慢慢拨了个电话出去，“帮我查一下桑朔的资料。”
……
楚序这几天无聊得紧，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孩，没人理他。
他在酒吧里面怒气冲冲抬手就往嗓子里灌了杯酒，灌完又觉得自己可怜，一手捂住脑袋，气愤地想打几个电话出去骂人。
电话拨到一半，包厢门被推开了，楚序瞬间两眼发光，将手机丢到一边就朝人跑过去，一把抓住齐砚洲的胳膊，“齐哥，还是你当人，老傅太过分了，我叫他都不出来，你说他欠不欠揍？”
齐砚终心里也烦得不行，一把推开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灌了杯酒。
楚序瞬间醒了不少，“齐哥，你怎么一副失恋了的模样。”
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齐砚洲收回手，警告，“别瞎诅咒我。”
“……”
楚序脑瓜子嗡嗡的，他说什么了，对，失恋？
他小心翼翼地退后一步，扬声问道：“齐哥，你要失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