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你还想有下次?\"
凌纾举手投降,“绝对没有下次。”
再三保证,甚是诚恳,那水灵灵的瞳仁里比珍珠还真的微光,褚辞再怀疑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叹了一口气,心累。
“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人多混杂,你一个小孩,今天如果不是我恰好碰上,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凌纾连连点头,答得甚是乖巧,“我知道错了。”
他还没气顺两分钟,这小孩又是另一副面孔,小月牙眼微微一弯,道,“可是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了哥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我就是想跟你一起。”
为什么要跟他一起,他们很熟吗?
望着这亮晶晶的眼睛,褚辞问不出口。
板着脸道:“从现在开始,闭嘴,去洗澡睡觉。”
在管她与不管之间选择了——当幼师。
照顾这个“妹妹”,在她洗澡的期间,温牛奶,铺床,套枕套,还给中央空调开了,怕她着凉。
一系列动作下来,褚辞觉得自己疯了。
凌纾慢吞吞从浴室间走出来,宽大得t恤以及不合尺码的裤子,看着甚是滑稽。
一手拽着裤腰,试图不让裤子往下掉,脸上些许窘迫,卸去妆红,热气蒸的小脸粉红,让她更显稚嫩。
“哥…你裤子太宽了。”
褚辞望了一眼不自觉撇过眼眸,低头翻书,“有的穿就不错了,去吹头发。”
对他冷淡感到失落,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踩着湿答答的大码脱鞋,走起路来像鸭子。
小缘子没眼看了:【咱就是说,能不能正常一点捏,祖宗诶,你这样真的很像弱智!!】
凌纾:【-_-||,你懂个屁,我这叫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无所不用其极。】
褚辞明显就不想理会她,低头专注的看文件,她如何动作,只要不哭不喊,一概不管。
偌大个家里只有她吹头发的声音。
凌纾吹完头发,见褚辞依旧低头看文件,心里不爽。
现在不理她,以后可别求她!!
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脚上的大码拖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褚辞眉头微皱,抬眼瞥了她一眼,见她光着脚丫子,脚趾还在地毯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忍不住开口:“把鞋穿上,别着凉了。”
凌纾撇了撇嘴,嘟囔道:“鞋子太大了,穿着不舒服。”
褚辞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拖鞋,蹲下身子,示意她抬脚。
凌纾隐隐勾了勾唇角,抬脚。
褚辞动作轻柔地帮她穿上鞋,语气依旧冷淡:“下次别乱跑,衣服鞋子都不合身,自己找罪受。”
凌纾低头看着他,小声嘀咕:“哥哥,你和爸爸一样,脸臭,但是心里好。”
提及褚绍,褚辞脸更臭。
好在哪?对她好而已。
褚辞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别跟我提他,再提一句,你回去。”
凌纾不死心:“哥,你就别跟爸爸闹别扭了,他说话难听,但是经常念叨你啊。”
褚辞的眼神更加冰冷,这小孩从小长在爱里,根本不明白,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踩在他的底线上。
听着那好感度一直减,凌纾无动于衷,装作没看懂,掏出手机将那一沓杂志的照片翻给他看。
像献宝一般。
“哥,你相信我,你看,这些都是爸爸买的。”
褚辞瞄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但依旧很厌烦,“别跟我说。”
凌纾道:“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沟通,你不要跟他生气,我妈经常骂他,说他榆木脑袋!”
褚辞的心情已经暴跌到谷底,一切的体面矜贵荡然无存,听她提及她的生母,话音里藏不住怒意,“你母亲,又有何资格骂别人?如果不是她,我母亲…”
话说一半他又后悔,不明白,跟她这没心没肺的小孩,能说出什么对错。
然而凌纾忽然抓住他的手,眼帘水汪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我妈插足了婚姻,对不对?”
褚辞想抽出手,可这小孩儿的手无比滚烫,他竟然抽不动。
“哥哥,虽然这件事,我与妈妈都有责任,但绝不是你认为的这样。”
望着她沉静的眼眸,褚辞忽然冷静下来,讥讽道,“那是怎样,你还小,你懂什么?”
凌纾撅撅嘴,“你别凶我,我慢慢跟你说。”
褚辞用力挣脱手,冷漠无比,好似要听她如何狡辩,“说吧,我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