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让秦文志止不住地皱眉。
秦染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用过灵泉水和伤药，所以伤口倒不大要紧，索性也没有多言，依着她这个便宜爹的性子，不吃够了亏是不能转性的。
秦玉蝶和亲俊杰不大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知道，是姐姐赶走了祖母和叔叔婶婶，帮他们保住了这一锅鸡肉。
看着秦染的目光更加崇拜。
“娘，咱们有肉吃了是吗？我们真的可以吃肉了！”
吴氏心酸地点了点头。
她瞪了秦文志一眼，拉着几个孩子走到灶台边，鸡肉和蘑菇的香气早就溢了出来，掀开锅盖，几人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娘，熟了吗？能吃了吗？”
“熟了熟了！”吴氏笑着说道：“瞧你们馋的样子，你看看姐姐···”
话音落下，就听到秦染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一声。
秦染难得有些害羞。
两天没有进食，便是有灵泉水也很难禁得住如此美味的诱惑。
更何况这一锅鸡肉还是用灵泉水熬煮出来的。
尽管没有加调味料，但依旧让人味蕾大动。
吴氏用家里唯一一个大碗将鸡肉盛了出来。
家里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一家五口围坐在灶台边。
吴氏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腿放在秦染的碗里：“染染，这野鸡是你打来的，你多吃一点。”
秦染笑了笑，将鸡腿放在秦玉蝶和秦俊杰的碗中：“你们两个小不点，这可是你们自出生以来第一顿肉，可要多吃一点。”
秦染的话，让秦文志手指一顿。
他看了看两个孩子，明显要比村里同龄的孩子小上许多。
秦染夹起一块鸡肉，咬上一口，香醇的鸡肉香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没有调味料也丝毫不影响它的口感。
两个小不点埋头吃着，就差将骨头也一并吞进肚子里。
秦染尝了尝蘑菇，好吃得眯了眯眼睛。
这蘑菇竟比鸡肉还要好吃。
吴氏对这蘑菇也赞不绝口。
“染染，这蘑菇是从哪里采的？”
“就在后山上。”
“什么？后山？”吴氏惊声说道：“那里不是有老虎吗？你怎么还往那里去？”吴氏着急地说：“染染，答应娘，别再去了。”
“没事。”秦染夹了一口蘑菇，满不在意地说：“就在山脚那里不远，老虎是不会到那里去的。”
吴氏见她这个样子，更是不放心，还想劝阻，就听她继续说道：“娘，若不出去寻吃的，咱们这些人就得饿死在这里，今日若不是我将他们赶走，今晚怕是还要继续靠水充饥。”
她话音落下，屋子里除了喝汤的声音，就再无其他。
半晌，秦文志低声说道：“你祖母怎么会将这些都拿走，只不过是···”
“爹，您就别自我安慰了，这么多年了，您究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什么东西糊了眼？您若是依旧执迷不悟。”她抬头看了看秦文志，声音微冷：“您自己受罪，别拖累别人，我带着娘亲和他们两个离开。”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和离！
秦文志和吴氏都愣在原地。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吴氏冷声说道：“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秦染没有抬头，淡淡地说：“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为何要用自己的血肉为他人做嫁衣？”
秦文志气得脸色铁青，将筷子放下，扶着回到房间之中。
吴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染染，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没谁，我自己想的。”
“这话，不准再说。”
就在这时，秦玉蝶扬起小脸，有些天真地问道：“姐姐，以后还能再吃到这么好吃的肉吗？”
“会儿，姐姐一定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秦染看着她脸上的油，笑着说道：“每天都让你们吃上肉。”
“但是、但是···”她看了看吴氏，有些害怕地说：“祖母和叔叔们来抢怎么办？”说着说着，她竟哭了出来：“那日我在河边捡了一个蚌壳，都被四叔家的秦柔姐姐抢走了。”
“不仅抢了蚌壳，还把我推到河里，要不是村长路过，我、我就···呜呜呜···”
她越说越委屈，秦染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吴氏也跟着掉眼泪，坐在炕沿边的秦文志双双拳紧握，脸色极为难看。
“秦柔推得你？”原主记忆中的确看到秦玉蝶浑身湿漉漉的回来，索幸那时候天还不怎么凉，不然若是发热怕是会要了她这个小身板的命。
秦玉蝶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她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就会把我淹死。”
“我也听见了。”秦俊杰赶忙说道：“但是我打不过她，就只能喊来村长爷爷。”
“欺人太甚！”吴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一阵害怕。
“放心。”秦染看着秦文志的方向，低声说道：“姐姐给你做主。”
秦玉蝶点点头，有姐姐在，她就无比安心。
秦文志重重地叹了口气，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秦染这两日说过的话，仔细想来，还真是憋屈得要命。
看着妻儿跟自己过得这般惨，整天朝不保夕，顿觉无能。
或许染染说的是对的。
但是让他就这样从秦家分出去，他还下不得这个狠心。
他始终觉得，只要自己任劳任怨，继母总有一日能知道他的好处，等爹大好，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他看了看围坐在灶台边的妻儿，垂下了眼，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看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秦染知道他又在自欺欺人。
看来今日的事情还是无法让她这个便宜爹改变想法，既然如此，那就再下一剂猛药就是了。
赵氏几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前院，秦权直接跑去郎中那里接骨，秦染手下没有留情，若是再用点力，骨头都能给他打碎。
“这个小贱种，下手真黑。”
“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孩子有点瘆得慌。”郑氏想了想，低声说道：“娘，会不会她身上有些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