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种子入土的瞬间。
地面微微拱起。
两株翠绿的、顶着一个大大“炮口”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迅速长成型。
它们左右晃动着脑袋,显得生机勃勃。
整个过程,真的不到十秒钟。
林沐集中精神,看向其中一株豌豆射手。
它的属性面板清晰地呈现在他意识中:
【植物名:豌豆射手】
【等阶:一阶】
【寿命:1天(剩余23小时59分)】
【攻击力:10】
【攻击方式:向前方吐出一枚豌豆攻击单个目标。】
【特性:无】
果然,和乔镇长说的一样。
标准的一阶植物,属性平平无奇,寿命也只有一天。
林沐深吸一口气。
他尝试着对其中一株豌豆射手,发动了【点木成灵】。
然而,预想中赋予灵性、化形成木灵眷族的情况并未发生。
那株豌豆射手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被微风吹过,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林沐能感觉到,并非技能失效。
而是这个世界似乎缺少某种特定的能量或者规则支持,无法让这种“速生”植物直接诞生灵智。
他没有使用“岁月匆匆”,这些一阶的植物生命本来就不长,更不可能催生了。
林沐没有停下,又取出一颗豌豆射手的种子,种在了旁边。
很快,第三株豌豆射手也生长完毕。
现在,他面前有三株一模一样的一阶豌豆射手。
林沐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两株豌豆射手身上。
心中默念,发动了最后一个技能【合契】!
嗡!
这一次,截然不同的景象出现了!
一道柔和的白光骤然亮起,将那两株被选中的豌豆射手笼罩其中。
光芒并不刺眼,却蕴含着一种奇妙的融合之力。
光芒闪烁间,两株豌豆射手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交叠。
最终……合二为一!
当白光散去,原地只剩下了一株豌豆射手。
但这株豌豆射手,与旁边那株孤零零的一阶同伴相比,明显有所不同!
它的体型似乎稍微壮硕了一圈。
叶片更加油绿,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顶端的“炮口”也显得更加粗壮有力,隐隐透出一丝威胁感。
林沐立刻查看它的属性:
【植物名:豌豆射手】
【等阶:二阶】
【寿命:2天(剩余47小时59分)】
【攻击力:20】
【攻击方式:向前线吐出一枚豌豆攻击单个目标。】
【特性:双倍火力(每进行4次普通攻击后,第5次攻击将连续发射两枚豌豆)】
成了!
林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合契】成功了!
林沐看着二阶豌豆射手的属性面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合契】的效果,远不止是简单的属性叠加。
寿命翻倍,攻击力翻倍,还额外多出了一个实用的特性。
更重要的是成本。
刚才在乔镇长那里,他瞥见过货架上单独售卖的成品植物。
一株二阶豌豆射手的标价,赫然是50金币!而他自己动手“合成”,成本仅仅是两颗一阶豌豆射手种子的价格20金币。
足足节省了一半还多!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乔镇长那里,似乎最高只提供三阶植物的种子和成品售卖。
这意味着,只要他愿意,理论上可以通过【合契】,制造出远超普通访客获取上限的、更高阶的强力植物!
这在积分获取和生存保障上,带来的优势将是碾压性的!
“看来,这次历练的关键,就在于如何高效利用【合契】,并获取足够的‘原材料’了。”林沐心中迅速定下了基调。
他很快又将那两包酸浆投手的种子也种了下去。两株顶着“大嘴巴”,看起来酸溜溜的植物迅速成型。
【植物名:酸浆投手】
【等阶:一阶】
【寿命:1天(剩余23小时58分)】
【攻击力:8】
【攻击方式:投掷一团酸液攻击小范围目标。】
【特性:腐蚀:地面残留的酸液造成持续腐蚀伤害(4点),并轻微减速,持续两秒】
这一次,林沐没有立刻进行【合契】。
他还不知道夜晚僵尸的具体强度和类型,需要先观察一下实际情况。
再决定是否需要将酸浆投手也提升到二阶,或者保留它们一阶的范围减速和腐蚀效果。
时间在安静的小镇中悄然流淌。
很快,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瑰丽的橘红色缓缓沉入地平线。
仿佛遵循着某种亘古不变的律令,当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消失。
整个向日葵镇,像是被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黄昏禁区(22:00-22:30)】
诡异的紫色菌毯,如同拥有生命的潮水,悄无声息地从地底蔓延而出。
它们迅速覆盖了后院的每一寸土地,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那四株刚刚还摇曳生姿的植物,瞬间安静下来。
它们的叶片和花苞微微发光,仿佛被注入了神秘的能量,进入了规则所描述的“蓄能”状态,停止了一切动作。
林沐与余知鸢并肩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静静俯瞰着下方被紫意笼罩的后院。
夜风带着微凉,裹挟着泥土与植物的清新,却也隐隐透出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悸的腐朽气息。
半个小时,在寂静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又转瞬即逝。
【永夜侵袭(22:31-06:59)】
时间精准地跨过22点31分的那一刻。
后院的紫色菌毯光芒微敛,四株植物猛地一颤,重新恢复了活力。
它们警惕地摇晃着脑袋,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威胁的临近。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
小镇遥远的黑暗深处,传来了压抑的、仿佛从腐烂喉咙里挤出的低吼。
那声音,由远及近,初时模糊,继而清晰,最终汇聚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嘶鸣。
来了!
很快,几道蹒跚、摇晃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院草坪的最边缘处。
一共五只。
它们身上裹着早已看不出原样的破烂衣物,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灰色。
动作僵硬而迟缓,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嗬嗬”的嘶哑低吼,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木屋,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