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年三十的上午,宋喜雨收到了夏伯远姗姗来迟送来的年礼。里面竟然有五头大野猪,每一头都在二百五六十斤左右,这可真是让大家开了眼了。
来送年礼的是那个百夫长赵猛,还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干练样子。家里以大哥为首的男人,一看见赵猛,比亲兄弟还亲,搂脖子抓胳膊的,缠着他不让他走,让他一定在家里吃饭。家里的几个姑娘,芳儿堂姐朵儿堂姐她们,都躲在屋里透过窗子看热闹。
但是赵猛还是婉拒了。军人就有军人的职责,纪律严明可是首当其冲。
赵猛临走之前,去见了宋喜雨,把一个小盒子给了她。然后,就匆匆告辞了。
宋喜雨进了自己的屋子,想了半天,终于打开了小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镶着玳瑁的极其精致的小盒子,把这个盒子打开,一枚百合玉簪安然躺在里面。
这枚玉簪通体莹润,透明一样的淡绿色,水汪汪的,摸起来竟然暖融融的。簪头的位置借了玉色,精雕细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淡粉色百合。浅粉的花瓣,越往花心处颜色越深,花蕊处几点鹅黄深红,将这朵百合点缀得无比灵动。
宋喜雨自然对这枚玉簪一见动心,她情不自禁插到自己的发间,闪身进了空间的大平层,在镜子前照来照去。不得不说,夏伯远这审美,超级在线。这礼物真的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宋喜雨在空间里好一顿欣赏,最后意犹未尽地出来,恋恋不舍地把玉簪又放进了盒子里。
这可是古代,男女之间不得私相授受。夏伯远的这枚玉簪是什么意思呢?宋喜雨想好了,等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宋家的这个年过得相当滋润。每一家又各自分到了一万两银子。这种有底气的幸福感,真的让人做梦都能笑醒。
奶私下里还硬塞给宋喜雨五千两银票,还是那种你不拿就生真气的固执。无奈之下,宋喜雨只好悄悄地接受了这隔辈亲的偏爱。
宋家所有的人,从初一到初五,都不用顾及生意,难得地可以放松一下。爷和奶也发话了,每天随便自然醒。大家听了更觉暖心,每天一门心思的吃美食,喝美酒,享受着逃荒以来的第一个祥和温馨的新年。
宋喜雨这几天就化身为超级无敌小厨娘,一心一意给家里的一众人等准备好吃食。她甚至把空间大平层里的几本关于烹饪的书都找了出来,早餐吃第几页第几页,午餐吃第几页第几页,安排得明明白白。把“甜粥组合”的俩老头美的,天天换着样品尝白酒,一个劲儿地嚷嚷最少也要活个一百来岁。
爷瞅俩老大哥一眼,说:“咋的,雨宝要是出嫁了,你俩是不是还要跟着去?”
俩老头互相看了一眼,坚定地说:“要是雨宝嫁人了,我俩肯定一人给她准备一份嫁妆!我俩也是嫁妆!”
家里人都觉得三个老头说的是酒话,谁都没在意,一阵嘻嘻哈哈就换了个话题。
饭桌上最尽职尽责的干饭人,还数高顺发。他要求再回孔县令身边。于是,宋喜雨就安排他去启航学馆,当了一名总管事。学馆的大事小情吃喝拉撒都由他负责,楚秀才还有小楚先生,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教书育人。
正月初五这天中午,宋家的大餐厅里全都坐满了。从明天开始,宋家的各种生意又要开业,各家各户又要开始忙碌,这可是最后一次的家族聚会。
宋喜雨今天给大家安排了一顿海鲜火锅。一大早,她和爷就赶着马车出了村,其实是象征性转了一圈儿,然后,拉着宋喜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海货,又回了村。
此时,每一张饭桌上,一大盘子晶莹剔透的鱼片儿,摆得像牡丹花一样儿,还有一盘子一盘子的鱼滑、虾滑、鱼丸子、蟹足棒、海蛎子、飞蟹、竹节虾、扇贝、白蚬子、文蛤、鱿鱼片、海兔、海肠。
为了防止有人吃不惯海鲜,宋喜雨还准备了羊肉片、牛肉片以及各种新鲜蔬菜。
大家按照宋喜雨建议的“先贝类后虾蟹,先肉片后蔬菜”的顺序,迫不及待享受着这一餐饕餮盛宴,被这鲜香嫩滑的口感所征服,一个个都闷头猛吃,就连刚出月子的春来堂嫂都不顾大伯母的提醒,吃得有点多。家里的两个新媳妇谷雨和桃子,也是大大方方地毫不羞涩不停下筷,现在她俩已经很好地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入乡随俗这方面,做得相当好。
大家吃得正酣,老丁突然跑了过来:“老太爷、老夫人、雨宝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谁?”爹和娘异口同声,一起开口问。
“是喜文少爷回来了!”
“天呢!这可是真的团圆了!”奶一声惊呼,就往外跑。谷雨堂嫂赶紧追上她,给她披了一件棉袄。
大门外,二哥一脸的憔悴,但是依然笑容可掬。他“噗通”一下跪倒,给爷和奶,还有家中的长辈磕了三个头。
娘心疼地把他拉起来,摸着他的脸,拍着他的肩膀,看也看不够。
宋喜雨走到二哥跟前,一脸的笑:“二哥!”
二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过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然后,宋喜雨对大家说:“天怪冷的,大家回屋继续吃火锅!让我二哥先休息休息!”
等大家呼啦啦进屋之时,宋喜雨拉住了爹的衣角,和爹咬起了耳朵。
爹安排胖婶他们赶紧准备同来的军士和镖师的饭菜。宋喜雨则看着在护送士兵的帮忙之下,依旧昏迷不醒的胡老山长被送到了自己隔壁的屋子。
宋喜雨让二哥安心跟着老丁去洗澡吃饭,自己来到了胡老山长的跟前。只见这位昔日里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先生,现在已经满脸的胡茬,而且脸颊都瘦成了一个坑,都有点脱相了。
宋喜雨左右看看,没人。偷偷拿出一杯灵泉水,慢慢地给胡老山长喂下。看着杯底一滴不剩,听着胡老山长的呼吸变得均匀有力,宋喜雨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