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喜欢，现在却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大概上辈子真的拯救了太阳系，所以才能拥有你，”沈余双手握着顾尧的手，力道不断收紧，“谢谢，所有的一切，谢谢那天的天气、那次的旅行、那个橱窗，最重要的是，谢谢那个勇敢坚强的你，我将用一生来努力配得上你。”
“这就是你准备好的台词吗？”顾尧问。
“不是，”沈余笑着说，“我爱你，从前、现在、以后，乃至永远，我要让顾尧成为世界上最娇贵的小少爷，以前没有做到，我很抱歉，以后我会十倍百倍地偿还。”
“这不是你以前经常说的台词吗？”顾尧问。
“最后违约了，现在再重复一遍，增加可信度。”沈余回。
“那我不想努力了，想退休，把你的银行卡密码给我。”顾尧狡黠地说。
“还是你的生日，包括所有线上平台的支付密码，都没有变，我还可以给你开一张不限额全球通副卡，想退休随时都可以退，”沈余看着他的眼睛，“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都养了四年，现在养十个你都不是问题。”
“我考虑一下吧，等哪天在这个圈子待烦了，就退了。”顾尧说。
“随你，开心就行，我只想要你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沈余说。
“现在能让我开心的就是蛋糕，你快去吹蜡烛，不是说愿望分我两个吗？”顾尧催促道。
“你想许什么愿望？”沈余起身走向餐桌，问。
“那肯定不能跟你说，默默地许才能实现。”顾尧歪着身体靠着沙发扶手，看着他说。
“我可以跟你说我许的什么愿望，”沈余往蛋糕中间插了一根蜡烛，“我的愿望就是你永远开心快乐。”
“我以为是要在一起呢。”顾尧说。
“和你重新在一起这是一个已经提前知道答案的必然命题，所以不用许。”沈余说。
“这么自信啊，沈总。”
“嗯，要是这点儿自信都没有，那就说明我做的还不够，”沈余左右看了看，“没有打火机吗？”
“外卖袋子里应该有，这个价格应该会送一个打火机，”顾尧说，“俗话说，不抽烟的霸总不是好的拽逼，这几年在国外你没抽吗？”
“没，那边抽什么的都有，烟都算健康品了，”沈余从旁边椅子上的保温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点燃蜡烛，“快过来，一起吹。”
“那你怎么不抽？”顾尧走过来，问。
“因为你不喜欢。”沈余把灯关了，只有蜡烛微弱的光。
他看着身边的顾尧，昏黄的光看不太清五官，犹如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古典油画，格外柔美。
“三二一，吹吧，”顾尧数完弯腰凑过去把蜡烛吹灭了，吹完直起身才发现旁边的人没动，“怎么不一起......”
话还没说完，熟悉的气息就靠了过来，紧接着唇上贴过来一片温热。
黑暗中视觉失灵，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灵敏。彼此的呼吸扑到脸上，带来些许痒意，耳边响起的声音异常清晰。
顾尧自然垂下的双手慢慢抬起，攥着沈余侧腰的睡衣，纯棉布料很软，微微仰头探出舌尖回应着这个亲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应两人之间的亲昵，之前就连拥抱都是全然承受的被动姿态，这让沈余大受鼓舞，一只手放到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他的后腰，用了一点儿力气加深了这个吻。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顾尧略显憋闷，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沈余这才放开他。
“顾老师，忘记怎么换气了吗？”沈余手移到他侧脸，拇指轻轻刮了刮他的嘴角，低笑了一声，温柔腻人。
“我换了啊，是因为你亲太久了。”顾尧说。
“哦，你知道的，我耐力一向都很好，这一点你应该是体会最深的人。”沈余意有所指地说。
刚说完，侧腰就被掐了一把，不过力道在他看来和被伏天挠一爪子没什么区别，全当止痒了。
“快去开灯，我要吃蛋糕了，再不吃要化了。”顾尧从他怀里撤出来，催促道。
沈余走过去把灯打开，顾尧拿着送的不锈钢刀切了一大块带芒果的放到盘子里，“给你一块最好的，今天寿星最大。”
“谢谢顾老师，这不是蛋糕，这是满满的爱意。”沈余拿起叉子叉了块芒果塞嘴里，非常甜。
顾尧又给自己切了一块，端着盘子走回沙发旁坐下，慢慢地挖着，“可惜伏天不在，应该带着它一起的。”
“没事儿，等我回去给它补一个。”沈余端起那一盘满满的爱意，拖着皮凳子坐到他对面。
“你在国外都是怎么过生日的？”顾尧问。
“没过过。”沈余回。
“为什么？”
“太忙了，没时间，更重要的是，没有你在身边，对于我来说，生日这一天和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沈余的名字是沈建成取的，多余累赘的意思，他本来没打算要孩子，因为意外才有了沈余，加上孩子刚出生没多久，老婆就丢下孩子跑了，更让他火大，恨不得立刻掐死襁褓中的婴儿。
所以，沈余的生日并不值得庆祝，也不是多么开心的事儿。
后来，顾尧告诉他，余不是多余的余，而是余生的余，余生漫漫，他是唯一，从此，生日这一天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带着期许与浪漫。
“买这块表的时候，我以为永远都不会送出去，”顾尧低头吃着蛋糕，语气随意地说，“每年你生日，我都会假装忘记了，但其实内心会忍不住想，沈余那个混蛋不知道和谁一起过生日了，越想越生气。”
“现在还气吗？”沈余三两口把蛋糕吃完，笑着问他。
“听你这么说，气少了一点点，不过并没有完全消。”顾尧回。
“嗯，可以理解，毕竟是最爱记仇的可爱鬼，”沈余说，“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会再努力一点，让你的气全部消失，剩下的都是开心和快乐。”
“我是不是应该录下来？省得你不认账。”顾尧抬头问他。
“不用录，我替你记着呢，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替你记着呢，绝对不会忘。”沈余回。
“行吧，”顾尧把吃的还剩一小半的蛋糕给他，“我吃不完了。”
沈余接过来一口解决，拿着两个一次性盘子和不锈钢叉子起身走向餐桌。
“剩下的放冰箱，明天当早饭，或者也可以和你买的冰淇淋放一块，冻了之后的口感应该和冰淇淋差不多。”顾尧靠着沙发指挥道。
“那就冻上吧，早饭别吃了，对胃不好，”沈余收拾好放到冷冻室，“现在生日过完了，你刚才许的愿望是什么？”
“过完也不能说。”顾尧说。
他懒懒地半瘫在沙发上，看着沈余在旁边忙活，谁都没有说话。
一是希望身边这个人平安健康，二是希望身边这个人不要再离开。
他的生日愿望都是关于另一个人的，当然不能让当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