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时节,杭城的春雷在天边滚动,市第一医院急诊科突然冲进一位蜷缩的女性患者。宠物店店主林芳双手抱住右上腹,额头冷汗直冒,每说一个字都像被刀割:“医生……疼死了……吐了好几条蛔虫……”她的男友举着tS驱虫灵的药盒,包装上“天然植物驱虫,无副作用”的字样格外刺眼。
苏怀瑾掀开帘子,见患者面色青白,舌质红、苔白腻,脉象弦滑而数,右关紧涩——典型的蛔扰胆腑、寒热错杂证。腹部ct显示胆总管扩张,便常规里密密麻麻的蛔虫卵触目惊心:“多久没排便了?”“三天……”林芳刚说完,又一阵剧烈呕吐,胆汁里竟混着半条蠕动的蛔虫。
“立即禁食禁水,准备ERcp!”苏怀瑾碾碎驱虫灵胶囊,浓烈的槟榔味扑面而来,粉末里还藏着细小的结晶颗粒,“乌梅丸讲究酸苦辛并用,他们倒好,槟榔碱超标5倍,还加了细辛醚!”毒理初筛显示,未标注的细辛醚正在刺激胆道平滑肌痉挛,和216章排水王的tc-51成分一样,都是tS集团的专利毒素。
林芳的男友急得直跺脚:“客服说蛔虫排干净就好,怎么越吃越严重?”苏怀瑾指着ct片:“蛔虫都钻进胆管了!《伤寒论》乌梅丸要用醋渍乌梅安蛔,他们用生槟榔强行攻伐,蛔虫受刺激乱窜,现在胆总管梗阻,搞不好要穿孔!”
内镜室里,苏怀瑾亲自操作ERcp,胆总管里的蛔虫像一团乱麻,黏膜已经红肿出血。“小心钳取,别弄破虫体。”她叮嘱内镜医生,目光落在患者的tS健康手环上,突然想起216章赵强的心脏监测芯片——tS集团的智能设备正在实时收集胆道压力数据。
凌晨,毒理报告让苏怀瑾瞳孔骤缩:驱虫灵里除了超标槟榔碱,还有tc-37成分,专门增强蛔虫的神经活性,使其抗药性增强10倍。更可怕的是,林芳的胆汁中培养出基因改造的蛔虫菌株,抗药性基因序列与tS集团实验室泄露的“寄生虫基因编辑项目”完全吻合。
“苏医生,有人找您。”护士的语气异常紧张。走廊尽头,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翻看林芳的病历,胸前的tS集团工牌在廊灯下泛着冷光。“我们是药检所的。”其中一人伸手要拿毒理报告,苏怀瑾眼尖地看到对方袖口的毒蛇纹身——正是213章养胃茶事件中试图抢夺胃镜报告的黑衣人。
“证件出示一下。”她按住报告不放,男人突然压低声音:“苏怀瑾,你祖父在1999年参与过驱虫灵的初代研发,他没告诉你蛔虫基因编辑的事?”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苏怀瑾心上,祖父的《本草纲目》里,“乌梅”条目下确实有被划掉的“基因适配”字样。
回到诊室,林芳的腹痛稍有缓解,乌梅丸的酸苦药味让蛔虫暂时安定。苏怀瑾盯着她手腕上的tS手环,突然发现设备正在向未知地址发送数据,和214章利尿排毒片患者的手环传输模式一致。“小林,把科室的wiFi断开,”她低声交代实习生,“通知信息科追踪数据流向。”
午夜,信息科发来消息:“数据指向tS集团的‘基因编辑中心’,和216章的人工心脏项目共用服务器。”苏怀瑾翻开祖父的笔记本,在“蛔虫病”条目下发现一行褪色的小字:“tS欲用细辛醚改造蛔虫基因,借‘驱虫’之名损伤胆道——”原来祖父早就发现了阴谋,却被篡改了研究记录。
清晨,林芳的男友突然在停车场被袭击,随身携带的蛔虫样本不翼而飞。监控显示,黑衣人使用的电击器上印有tS集团的logo,和215章抢夺降脂茶报告的手法如出一辙。苏怀瑾握紧拳头,tS集团这是在灭口,更是在警告她别碰基因编辑的核心秘密。
“苏医生,患者胆道压力又升高了!”护士的呼叫打断思绪。ERcp复查显示,新的蛔虫正在胆管内聚集,比之前的更粗壮,虫体表面竟有金属光泽——这是基因编辑后的变异菌株。苏怀瑾突然想起218章即将接诊的肢端坏死患者,tS集团的毒性攻击正在从脏腑向经络蔓延,每一种tc成分都是精准的生物武器。
“加大乌梅用量到30g,醋渍时间延长至24小时,”她亲自调配中药,“再加细辛3g、黄连6g,酸收辛开苦降,看能不能镇住这些变异虫体。”同时联系微生物实验室,对蛔虫进行全基因组测序,报告显示其携带的抗药性基因,正是tS集团“tc-37基因适配”的产物。
中午,药检所传来消息:“驱虫灵的生产批号,和216章排水王、215章降脂茶完全一致,都来自tS旗下的康泰制药。”苏怀瑾看着堆积如山的病历,突然发现所有患者的tS智能设备,都在为“人工器官芯片”提供活体数据:心脏监测芯片对应tc-51,胆道压力数据对应即将推出的“胆胰调节芯片”。
“苏主任,tS集团向医院施压,要求停止检测。”院长助理递来一份文件,“说您滥用职权,泄露患者隐私。”苏怀瑾冷笑,这招栽赃陷害,和212章护心宝事件如出一辙。她掏出林芳的基因检测报告,hLA-b*1402基因阳性——这正是tS集团“精准毒性投放”的目标人群。
黄昏,林芳的腹痛终于缓解,大便中排出几条死亡的蛔虫,虫体表面的金属光泽消失了。苏怀瑾看着显微镜下的虫体,发现乌梅丸的醋炙成分竟破坏了tc-37的基因链,这和祖父笔记里“醋渍乌梅解基因毒”的批注不谋而合。
离开医院时,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发来:“苏怀瑾,你祖父当年阻止我们改造蛔虫基因,现在你也要步他的后尘?”附带着一张照片:年轻的祖父站在tS实验室里,手里拿着驱虫灵的初代样本,背景墙上写着“三阴三阳计划:胆道模块启动”。
苏怀瑾盯着照片,突然注意到祖父的袖口露出半张纸,上面画着乌梅丸的配伍图,重点圈住“醋渍乌梅破tc-37”——这是祖父留给她的破解密码。而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正是她出生的那一年,原来这场正邪之战,早在她出生前就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