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答应了一声,下去传话。
若雪坐在,里屋的暖炕上,看着炕桌上,归整好的一篇账目,在心里,念道:“
那几件家具,是翻新过的,可能是他自己,用过很多年的东西!
这般重礼,我不能白收!
我得回他,价值相当的东西,才行!
否则,我白占了黎梁州,在馈赠上的便宜!
这日后,他有求与我,我便是‘上刀山,下油锅’,都得还回去,这份‘人情’!”
若雪左思右想,心生一念,遂拿过纸笔来,写了几封书信。
一晃,便是腊月二十三,南方的小年。
公主府,也在院里,挂了十几盏,大红细绢的灯笼。
若雪正在屋里,画着门神。
一个丫头,跑了进来,向若雪汇报道:“
公主,外面有好几拨,送您年礼的人!”
书案前,若雪搁下笔,抬头笑道:“
把年礼,都收进来,记账入册!
回头儿,也把咱们的年礼,送过去!”
这丫头刚下去,崔玉也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公主,您明日,赴那皇长孙府的宴会,是否要按照公主的爵位,盛装出席?
还有,伴手礼,奴婢替您选了,两串新鲜的紫葡萄!
您认为,奴婢选的礼物,可妥当?”
若雪起身,离开书案,在房内踱步,沉思这礼的门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香案上,从铜制金猊香炉中,飘出一缕缕,香甜沁人的“琼霄蜡梅”香。
崔玉站在里屋的,房门右侧,她静静的等着,若雪的指令。
此时,腊梅端着刚沏好的新茶,进屋来。
也不知,她听了什么笑话,在她进外间的时候,和开门的丫头,咕咕哝哝的,低声言语了几句。
腊梅走进里间,见这里的气氛,冷静自持,公主在想着什么,为难的事。
崔玉站在角落里,不声不响。
腊梅双手端着茶盘,她缩了一下脖子,轻声唤道:“
公主!”
若雪一抬头,看着腊梅,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神采。
香案前,若雪站定,开口对崔玉,说道:“
挑两串,新鲜的紫葡萄,送进宫里,给‘楚皇’品尝!
明日,只带一串紫葡萄,给皇长孙殿下!”
腊梅放下茶盘,斟了一盅热茶,双手递给若雪。
崔玉答应了一声,道:“
公主,奴婢只想着,之前打听到的那些事儿!
说‘楚皇’,牙口不好,平日里不吃肉,不食甜,喜欢配着素菜,下酒!
是奴婢粗心,忽略了这一层!
还好,公主您想得深!”
闻言,若雪又道:“
再把那些生果酒,每样儿称出来一斤,沽酒后,也一并献于‘楚皇’陛下!”
“果酒?”腊梅歪着头,念了一下。
若雪开怀而笑,道:“
果酒性质柔和,不上头儿,不伤脾胃,不损肝气!
最适合,送给老人家了!”
若雪端着茶盏,低头抿了两口,香醇的红茶,再次开口道:“
那身行头,太重了!
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前去赴宴?”
崔玉,低声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