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因若雪的车驾,停在“紫宸殿”的附近,崔玉等几个女侍,皆伴着若雪步行。
“公主,请您等一下!”一个爽朗的男声,忽然从若雪的身后传来。
众人闻声驻足,回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缎面箭袖,腰间佩刀的侍卫。
因为下雪,视线并不明朗,若雪也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瞧出来,对方是个年轻的男人。
当这个侍卫,在离若雪六七尺的位置上,站定时,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
站在若雪左侧的宫女,她低声对若雪,介绍道:“
昭德公主,这是皇长孙殿下的伴读,孙旻昌!”
若雪隔着崔玉、腊梅,两个人的肩膀,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暗忖道:“
他倒是和他的主子,身形相貌一致!
此人,举止谦卑,身上带着,一股奴仆的听话气息!
此人,只是伴读吗?
恐怕,还是楚北辰的替身吧!”
孙旻昌对若雪,态度诚恳,动作认真的弯腰作揖,开口道:“
给公主请安,愿公主平安顺遂,笑口常开!
启禀昭德公主,我家主子,请公主,在腊月二十四日,小年这一天,到府里赴宴!”
说着,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大红泥金的请柬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
腊梅上前,接过请柬来,她回至若雪的身前,将此泥金帖子,双手展开,举至若雪的眼前。
若雪看了一眼,对腊梅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将此物收起来。
大雪中,两名宫女,站在若雪的身后,她们打着两柄油纸伞,罩在若雪的身上。
“本公主,届时会到府赴宴!
你代本宫,谢皇长孙殿下的邀请!”若雪端庄又娇弱的,开口说道。
孙旻昌对若雪,躬身行礼,道:“
奴才恭送,昭德公主!”
若雪一行人,转身离开,继续往“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公主府的车夫,得到管事内官的允许,驾着空车,来接若雪。
使若雪,少走了约有二里地的宫道。
当若雪的车驾,离开皇宫时,车厢内,若雪对崔玉说道:“
快,把我头上的金凤冠,卸下来!
这大半日,它压得我,从脖颈一直到后腰,没一块肉是不酸的!”
崔玉、腊梅,忙一起上手,将若雪身上的金饰、玉饰、珠饰,全拆了下来。
若雪,靠在厢壁的软包上,看着二人,将这些“身外之物”,逐一归拢,至六个锦匣之内。
若雪的仪仗队,拐过一道街口,来至朱雀大街的偏街上。
此时,已近黄昏,又因下雪,街上,人丁稀少,好不萧索。
若雪在车厢里,听着三两声的叫卖吆喝。
“地瓜,热乎香甜的烤地瓜!”一个苍老的男声,喑哑的叫卖着。
对面,又有老妪的叫卖声,道:“
鸡蛋,卖鸡蛋咧!”
若雪抬手,将车厢左侧的小飘窗,推开一点,往外瞧着。
凛冽的北风,夹着洁白的雪片,从缝隙口,飘了进来。
一股透入囟门的,清凉之感,冲淡了,车厢内的薰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