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巡,说了好几条理由,苦劝若雪,到隔壁房间里,理妆洗漱,用饭歇息。
若雪,正在屋中,左右为难之际,此时,一个毛手毛脚的粗使丫头,大喊大叫的,冲进门院,道:“
少主,不好了!
商姑娘,和周家的大小姐,在绸缎庄里,起了口角!
两帮人,在铺子里,闹了起来!”
若雪一听这话,低声言语道:“
因为衣料,而吵架?”
这时,拥着锦被,坐在床上的南风巡,他面色冷静,并不因,商玉英的失礼之事而恼怒。
他对,站在床边的泽兰、阿方,各使眼色,示意他们,带着若雪、齐云衡,去吃席面。
片刻后,若雪重新的梳妆了一番,在“红梅大厅”上,吃着可口的饭菜。
四个嬷嬷,均在珠帘外,吃着和若雪一样的席面。
饭后,若雪带着嬷嬷们离去。
周秉坤与南风巡,在外书房里,另摆了一桌。
南风巡以茶代酒,向周秉坤,敬盏道:“
刚才,有婢女来报,商姑娘与令妹——”
一脸难色的南风巡,低下头,他说不下去了。
周秉坤,用他的手腕,扶住南风巡,颤颤巍巍的双手,他心疼的说道:“
巡,这商家姑娘,如此品行!
你,可有退婚的打算?”
一闻此言,南风巡,在心里称意道:“
商玉英,你的一时逞性儿,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今日的种种行为,既让若雪心疼我,被继母,强势安排‘悍妇未婚妻’!
又让,轩一城里的权贵们,都知道,你品行恶劣,配不上我南风巡!
此流言一起,一传十,十传百!
要不了多久,最多三年,族中长老们,便会集体要求,由祖母出面,退掉这门亲事!”
南风巡干笑了一声,他撤回,举着茶盅的双手。
茶盅被他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竟没发出一点声响来。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看向窗外,优柔寡断的,叹息一声。
他无奈的摇着头,温声细语的,说道:“
退婚一事,对女子的名誉伤害,极其严重!
我堂堂一个男儿,怎好主动提出那事,羞辱商姑娘呢!
只能,由她来说出,或可压伏住流言蜚语!”
周秉坤笑着摇头,他指着南风巡,又是心疼,又是取笑的,开口说道:“
你呀!你!
巡,你替她着想,那商姑娘,却只把你,当做随她取用的‘钱庄’而已!
这样的女人,万万不能娶!
兄弟,我——”
说着,周秉坤将身旁的锦盒,拿至桌上,道:“
我今个儿,在书斋里,见着一幅好画儿!
咱们,先搁下那些旁的俗事,开开心心的,阅赏这幅《四方镇秋景图》!”
南风巡,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念道:“
我在四方镇,避世了几年,只知‘李四郎’会画画!
况且,他的人物画,极是细腻传神的!
莫非,若雪售出了她的画作!
而我,竟没有收到消息,截住她的画稿?”
小厮取来,一件紫檀落地架,用来挂起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