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辣油死字谜与四鬼的终极审判
光绪七年夏至,打鬼县的辣油井突然漂起死字旗。
七十二口井中各浮起一面黑旗,旗上用辣油写着「四鬼当死」,字体与十年前焚烧四鬼时的诅咒完全一致。永革在旗角发现南洋鬼商的「辣油断头蛊」,此蛊需用四鬼血亲之血炼制,而他们四人早已断子绝孙——唯一的血脉线索,指向辣哥儿日益明显的鬼角胎记。
「他是第十世四鬼的转世灵童。」刽子手后人在自审碑前跪下,递出一本染血的《辣油断代史》,「每代四鬼终结前,都会将良心碎片注入胎记孩童,而鬼商的『死字蛊』,正是要在转世完成前诛灭血脉。」辣哥儿摸着胎记,突然看见幻象:自己被绑在老槐树上,四鬼举刀相向,刀上的「清」字被血覆盖,变成「死」字。
反骨村突发「辣油绞喉症」,患者皆为曾在自白碑前指认四鬼的百姓。他们脖颈浮现鬼角形勒痕,口中喷出的辣油竟凝成「报应」二字。永革在患者胃中发现微型绞刑架蛊,架上挂着的小木人穿着四鬼服饰,显露出鬼商正在用「因果反噬」制造恐慌:「你们怀疑四鬼,便是助鬼商杀人。」
四鬼在鬼哭岭深处发现「辣油断头台」,台上摆着四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断头刀,刀刃上的锈迹竟是前九世四鬼的骨灰。苏老鬼鱼叉劈开刑具,竟触发机关露出地穴,穴中整齐排列着前九世四鬼的骸骨,每具骸骨的鬼角穴都插着写有「百姓误杀」的辣油钉。
「第十世的死局,是鬼商给辣味江湖的最后通牒。」李秀才破译刑具上的邪文,冷汗浸透长衫,「要么四鬼自愿受刑,让百姓以为鬼商已除;要么百姓继续怀疑,最终被蛊毒灭族。」刘老鬼望着辣哥儿颤抖的肩膀,虫叉突然落地:「原来我们的存在,早已成了百姓的催命符。」
公审当日,四鬼自缚至断头台。永革望着台下赵铁柱的女儿,她眼中竟有一丝不忍:「四鬼大人,我梦见我爹说,你们的血能洗清辣味江湖的罪。」辣哥儿突然挣脱束缚,用胎记血染红断头刀:「你们不是要死,而是要让百姓学会自己打鬼!」他挥刀砍向「死字旗」,旗面竟显露出鬼商首领的真容——正是打鬼县的老族长。
「当年烧死四鬼的是你,如今栽赃的也是你!」苏老鬼鱼叉抵住老族长咽喉,鱼叉上的「仁」字刻痕突然发烫。老族长癫狂大笑:「打鬼县的辣油命脉,早该由我掌控!」他扯开衣领,露出与辣哥儿 identical 的鬼角胎记,「第十世四鬼的血脉,本该属于我族!」
真相如惊雷劈碎晴空:老族长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四鬼转世的秘密,却在百年前被贪念侵蚀,转而利用血脉操控鬼商蛊毒。辣哥儿的胎记突然分裂,一半化作清油蝶飞向百姓,一半凝成利剑刺穿老族长的蛊毒核心。当老族长化作黑油时,他眼中映出的,是前九世四鬼救他祖先的画面。
「辣味传承,从不需要血脉绑架。」永革解开束缚,算盘珠砸中老族长的「死字蛊」,蛊虫竟化作清油,显露出每个百姓心中的信任之光。李秀才挥毫写下《自审书》,辣油墨在断头台上显形为「民心不死,四鬼永生」。
是夜,老槐树竟生长出四个鬼角形树瘤,每个树瘤都渗出清油,形似四鬼的轮廓。辣哥儿摸着树瘤,听见树中传来初代偷鬼的声音:「所谓四鬼,不是具体的人,而是敢为清白赴死的良心。」打鬼县百姓自发在断头台旧址建起「辣味自决亭」,亭中摆着四把空椅,椅背上刻着:「待后人坐,判良心案」。
刽子手后人将最后一枚「辣油断子蛊」投入火中,火焰里飞出的不是黑烟,而是写着「新生」的辣油蝶。永革望着蝶群飞向星空,对辣哥儿笑道:「以后不会再有四鬼,但每个敢剖开胸膛证明清白的人,都是四鬼的转世。」
打鬼县的星空下,辣哥儿摸着老槐树的鬼角树瘤,突然明白:四鬼的终极审判,不是死亡,而是让百姓学会用自己的眼睛辨别正邪,用自己的双手守护清白。当辣味江湖不再需要「四鬼」这个符号,才是真正的天下无鬼。
而在自决亭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辣味未来录》。第一页空白处,渐渐浮现出辣哥儿的字迹:「今日四鬼死,明日良心生」。墨迹未干,窗外的辣油灯突然集体爆芯,照亮了「死」字旗飘落的方向——那里,一株新的辣油苗正在破土而出,苗叶上的纹路,是永不闭合的「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