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菀冷笑一声。
“宋临颇有才华,我不过有几分欣赏罢了,他早有未婚妻,我自幼秉承太后教导,又岂会恬不知耻去纠缠于他?放着京城青年才俊不要,我堂堂一品太傅之女反而去倒贴他?真是笑话!”
这话叫不少人连连点头。
宋临才貌是有,但也没到惊艳的地步,正如陆菀菀所说,京城有家世有能力的青年才俊那么多,宋临还不够排的上号叫人去倒贴的。
文安县主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你强词夺理,又搬出太后来压我,我岂敢还嘴。”她眼眶微红,赌气一般道,“就当是我败坏你名声好了!”
说罢,她转身就离开了。
显然是准备断交的架势。
看着她的背影,陆菀菀有些奇怪。
不是她自大,而是现在的文安县主根本没有底气与她断交,她不会不知道今日她们的对话传出去,太后会如何动怒,而常山王府绝不会护着她。
文安县主接近她,与她做好友,不就是为了太后的青睐么?
即使是前世这个时候,她也不过是暗中算计她,直到亲弟弟登基后才露出真面目,明目张胆地勾引宋临,还联合宋临坑走她的所有嫁妆,过在了孟婉名下。
还有后来的那些事……
所以现在的文安县主,真的甘心没坑到她就先断交么?
这个问题一直到离开安国公府时她也没想通。
“无关紧要之人,不必在意。”陆淼为她理了理发丝,“长姐不会叫你名声因他们受损。”
陆菀菀笑了笑:“长姐最好了!”
那边陆母正在与安国公夫人道别。
一个嬷嬷却忽然匆匆跑来,道:“夫人,宋探花求见,说是为今日未婚妻失礼之处赔罪,还……还说……”
她瞥了陆母一眼,埋头开口:“还说有事禀明陆夫人,是事关陆府子嗣血脉的大事!”
安国公夫人本想拒见,但听到后一句话,还是征询地看向陆母。
陆母面露惊异,一头雾水。
但她对宋临印象极差,厌恶开口:“我陆府子嗣血脉,岂容他一个外人置喙?”
嬷嬷意会:“奴婢这就回了宋探花。”
陆菀菀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瞬间联想到前世宋临造的谣——孟婉才是陆家真千金。
真是可笑。
她母亲当年即使是在临水县生产,身边也不缺丫鬟嬷嬷盯着,而她与父亲和太后姑母容貌相似,任谁看了都是一家人。
宋临前世仗着幼帝的势指鹿为马也就罢了,今生谁给他的勇气,敢再借此生事?
可她们道别的话才刚说完,就见宋临带着孟婉迎面走来了。
前者胸有成竹,而后者……她眼眶通红,看向陆菀菀的眼神恨意浓烈,好像她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一样。
陆菀菀皱了皱眉。
在这两人身边,文安县主止步后,蹙眉开口:“方才我离开时遇到宋探花求见,据他说事关陆府血脉,我虽与菀菀有些误会,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陆府血脉有失,便带他们来见夫人您了。”
陆母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陆府血脉并未有失,有劳县主白忙一场了。”
宋临定声开口:“夫人此言差矣——”
“我陆府血脉如何,无需你一个外人插手!”陆母厌恶开口,“宋探花请回吧!”
说罢,她对安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带着陆菀菀几人离开。
“陆菀菀并非陆府血脉,孟婉才是陆府真千金!”宋临连忙高声开口。
他这一声叫在场所有人驻足看了过来。
甚至有些想看戏的下意识悄悄蹭上前,好占据最佳位置。
宋临环视一圈,颇为满意地继续道:“夫人难道当真要叫自己的亲生血脉流落在外吗?”
孟婉此时也哭着开口:“母亲……我才是您女儿啊……您真的不要我么?”
“你们在胡说什么?!”陆母气得胸口起伏极快,她始终紧握着陆菀菀的手,“我不知你们为何编造出如此荒谬的事,但菀菀是不是我亲生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容不得旁人造谣生事!”
“宋探花舍不得未婚妻,又贪恋我陆府权势,便想出这么个阴损的主意来李代桃僵?”陆淼看向宋临两人的眼神十足冰冷,“真是好胆量。”
被她一提醒,陆大嫂恍然大悟,气道:“三皇子真是没骂错,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三皇子?”礼部侍郎府的姑娘眼睛一亮,“这就是那位鸡蛋探花?”
“长得人模狗样,怎么比某些排名第二的小心眼还不干人事呢,这种慌都撒得出来。”这是小声嘀咕的。
宋临的脸在听到“鸡蛋探花”的一瞬间就变得铁青。
无论他以后站得多高,可提及当初,“鸡蛋探花”这个名号都将会牢牢套在他头上,一生如影随形。
三皇子!
他眼神顿时阴狠起来。
现在他心中最恨的不再是将他活活烧死的陆菀菀,而是给了他毕生羞辱的三皇子!
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在被安国公府的侍卫拖出去前,他朗声开口:“当年陆夫人在临水县早产,不得已入住一曾姓人家,恰巧这户人家的女儿回家探亲,也一样产下女儿,那曾淑慧就是借机换了孩子,夫人若不信,曾淑慧就在外面,可以叫她进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