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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书屋 >  枝上韫浓 >   第37章 渎

元彻回没留手,甚至是下了死手的。

裴令仪也用尽了全力。

他俩这架势不像是切磋,反倒是像要取对方的项上人头。

元韫浓却并不担心,她一面观赏着二人决斗般的切磋,一面吃着果子和冰品。

尽管天已经冷了,但元韫浓还是贪凉,喜欢偷偷吃冰品。

滴水般鲜红的樱桃拌入碎冰里用琉璃碗盛着,冰化开后滴落在她月白的裙摆上,留下淡红色的痕迹。

她和兄姐们不同,元彻回是元氏公认的继承者,而元韫浓却是默认的联系。

无论将来会与她婚配的是王侯将相,还是世家子弟,她都将是两边联系的桥梁。

桥梁不需要骁勇善战,但多少要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最重要的一点是学会忠诚。

元韫浓没必要持剑而战。

所以元彻回在刚刚能站稳的时候就要学会拿起剑,而元韫浓只需要埋进珠宝锦绣堆里打着滚长大就可以了。

因为对于家族而言,他们的作用是不一样的。

元韫浓实际上也不喜欢身上沾到血,在背后操盘更合她的胃口。

她看着裴令仪的表情,裴令仪似乎也被激起了火气。

裴令仪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呼吸沉重。

他咬紧牙关,又一次挥剑,和元彻回的剑相撞。

元彻回是要刻意来挫裴令仪锐气的,用最蛮横的方式击败了裴令仪。

他攻势凌厉,招招紧逼。

裴令仪向后踉跄几步,摔在元韫浓腿边。

他看到元韫浓轻轻晃了晃脚,那双精巧绣鞋的缎面在日光下闪过一道光,元韫浓“咔嚓”一声咬下了鲜红的果子。

冰凉的丝绸裙摆极轻地划过他的指尖,他下意识攥紧了元韫浓的裙摆。

裴令仪仰起脸望过去,元韫浓扬起眉梢。

元彻回微微皱眉,手中的剑稍稍垂下,准备收势。

他胜券在握,似乎这场比试已经毫无悬念。

然而,裴令仪刹那间又猛地翻身一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握着剑再度攻向元彻回。

全然不顾防守,只顾攻击。

元彻回显然没料到裴令仪居然还有反击之力,并且速度如此之快。

这一下子,元彻回被这反戈一击打得措手不及。

他瞳孔骤缩,急忙侧身躲避,举剑抵挡,被逼退了两步。

裴令仪胸膛起伏着,喘着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彻回。

他微微伏低了身子,犹如进攻前的野兽。

“你……”元彻回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警惕,戒备地盯着裴令仪。

此子若不能彻底收服,来日必成大患。

裴令仪的打法完全不要命,刚才那一击明明已经倒地,却在瞬息之间反扑,毫无顾忌,甚至不惜以伤换伤。

对自己都这样狠的人,对敌人只会更狠。

裴令仪的剑法虽然还不够纯熟,但那种不顾一切的狠厉,就足以让任何对手心生忌惮。

若是假以时日,成了烧手之患可就麻烦了。

元韫浓不紧不慢地出声道:“阿兄,是你轻敌了。”

裴令仪别过脸,带有几分焦躁。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元彻回冷哼一声,随手把剑丢回了架子上,“雕虫小技,战场可不会有人像我这样明明打得过,还饶他一命的。不是结束别人的性命,就是被别人结束性命。”

“这是比试,又不是战场。”元韫浓轻描淡写道。

“我还要去补眠,应怜,回去记得吃带来的点心。”元彻回斜睨裴令仪一眼,拍了拍元韫浓的脑袋,就转身离开。

元韫浓拿帕子擦了擦手,“阿兄慢走啊。”

她转头看向站在原处没动的裴令仪,“过来。”

裴令仪站着没动,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握着剑柄的手,捏得指骨发白。

“我数三声,你最好自己爬过来。”元韫浓的语调和眼神都冷了下来。

话音刚落,裴令仪就抬脚朝着她走了过来。

站在她跟前,裴令仪却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元韫浓。

元韫浓靠近他,“我最近是不是对你管的太松了,叫家犬都长了本事,不听话了起来。”

裴令仪僵在原地,感觉到元韫浓的气息越来越近。

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苦。

裴令仪垂着眼,看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喉咙发紧。

“躲什么?刚刚不是玩得很开心吗?跟我阿兄打得你来我往的,你方才有一瞬间动了杀心的,以为我没看出来?”元韫浓慢条斯理地拉过裴令仪的手。

动作轻慢却不由分说。

裴令仪没有否认,反倒是一凛。

被元韫浓拉住,他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在对上元韫浓的目光时,失了力气。

元韫浓的手柔软,指尖微凉,轻轻拂过他掌心被磨出的血痕。

原本发烫到有些麻木的痛感,在此刻又诡异地变得有些瘙痒。

裴令仪的指尖痉挛了一下。

“不知道疼吗?”元韫浓问。

裴令仪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哑着嗓子说:“没事的。”

他想要抽回手,却被元韫浓握得更紧。

元韫浓的指尖几乎要抠进他原本的伤口里,划烂他的血肉,疼痛变得尖锐而明显。

裴令仪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元韫浓,“……阿姊。”

“这下疼了吗?”元韫浓笑着问。

裴令仪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如果你再这样,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管你了。”元韫浓说。

“不是,我……”裴令仪还未说完的话被元韫浓制止。

“别动。”元韫浓摁住裴令仪的手,用帕子缠绕住渗血的伤口。

“受了伤要说,疼了也要说,记清楚自己的位置,别老想有的没的。”她低头用手帕打结。

裴令仪抿着唇不说话。

他能感觉到元韫浓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个荒唐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温度。

裴令仪望着元韫浓的侧脸,洒在她的睫毛上细碎薄光像是零零碎碎地撒了一层金粉。

那些光被元韫浓的睫毛切割得支离破碎。

想要触碰她的睫毛,还有脸颊。

裴令仪有很多想问的,但是都没有问出口。

“好了。”元韫浓松开他的手,“练剑而已,那么不顾惜自己做什么?还没到你上战场拼命的时候呢。”

裴令仪看着被包扎好的手,那帕子上还绣着玲珑洁白的琼花。

元韫浓问他:“我说的话都记住没有?”

像是被猛地惊醒似的,裴令仪生怕被看穿了心思。

“我记着了。”裴令仪后退一步,有些狼狈地转过身,“我去换身衣裳,阿姊快些回去吃世子买来的点心吧。”

他的背影近乎是落荒而逃。

而这一晚他又梦见了元韫浓。

依旧是琼花树下,只是到了夜晚。

元韫浓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你又来了。”

裴令仪的眼神紧锁住元韫浓的脸庞,伸出手,触碰到她的脸颊,然后是睫毛。

没有低头,也没有羞涩,元韫浓反而微微扬起下巴,挑起眉梢,仿佛在等待裴令仪的下一步动作。

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一个吻,紧接着慢慢愈发深入。

在手搭上腰带之后,元韫浓却推开了他。

他推开了一些,凝视元韫浓,等待元韫浓的后续。

“想法子来讨我高兴。”带着一丝玩味,元韫浓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没有丝毫躲闪。

面对她戏谑的眼神,裴令仪喉咙有些发干,“你想要我做的,我都会去做的。”

“好哇,那就这样吧。”元韫浓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你往自己身上划一刀,我就给你一个吻。”

她缓缓走近裴令仪,手指轻轻划过裴令仪的胸膛,指尖冰凉,却带起一阵灼热。

裴令仪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那如果这一刀,割破了我的喉咙呢?”

元韫浓“唔”了一声,然后烂漫地笑了起来:“那我就给你想要的一切。”

“好。”裴令仪答应了,目光灼热。

他思考自己要怎么样显得惨烈些,可怜些,来讨元韫浓的怜惜。

蒸腾的疼痛和快感伴随着这个梦结尾,尽管到最后洁白的琼花上染满了血,血腥气和麝香充斥了整个梦。

裴令仪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天光微亮,而手中紧攥着那条绣了琼花的帕子,久久无法平息。

听着外头鸟鸣嘤嘤,裴令仪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梦见了元韫浓,于是此刻清晨起床的时候,从来不赖床的他就多赖了会床。

他躺在床上,锦被盖在身上。

他把手伸进被底下,另一只手用手背轻轻覆着自己的眼睛,微微扬起脖颈,露出一截脆弱的喉。

元韫浓的手帕被他覆盖在口鼻间,药草淡淡苦涩的气息萦绕着,轻微的窒息使他愈发亢奋起来。

身体漾起陌生的潮水,此起彼伏。

铃响鸟叫,回荡在树影婆娑间,碎光从窗外撒了金,光芒越来越亮了。

“阿姊……”

在失神的瞬间,裴令仪喊了元韫浓。

他闷哼一声,长舒一口气。

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裴令仪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的清仪馆平日里不会有人光顾,在这个点能没有通报就随意进出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下一刻元韫浓就出现在了眼前,“清都。”

“阿姊怎么来了?”裴令仪哑声问道。

元韫浓觉得裴令仪今日有些奇怪,平日里她来,裴令仪早就起身来迎她了,绝不会像是今日这般。

她人都站在裴令仪前面说话了,裴令仪还躺着一动不动。

“我今日要去谈一桩生意,叫你一块去,谁知道你现在还没醒呢?往常这时候你不是都练完剑了吗?”元韫浓古怪道。

裴令仪每日起得早,辛勤刻苦。

倒是元韫浓回回都要睡到自然醒,除非是特殊时候。

今日也是因为有了要事才起得来,这元韫浓先起,裴令仪还赖在床上的场面着实少见。

“我、我……今日身子不适,便没起来练……”裴令仪面色绯红。

他说话磕巴,心跳如鼓。

元韫浓偏偏在这时候来,他紧张被元韫浓发觉什么不对劲,更是害怕自己龌龊的心思被元韫浓知晓。

在这个最难熬的时候,被元韫浓发现也太难堪了,更何况起源也是元韫浓。

若是真被元韫浓知晓了这件事情,他这辈子断然是难以再接近元韫浓了,说不定还会被嫌恶。

这个念头让裴令仪羞惭不已,不由得难堪地低垂了眼。

他的长眉黑睫俱已被涔涔热汗浸湿,使得他锐利的双眼都变得迷蒙了起来,猛一看上去,竟好似泪光点点。

元韫浓以为他哭了,于是走上前来,伸手去摸他滚烫的眼角,“怎么了?脸那么红是烧着了吗?病了?”

裴令仪僵直在那里,不敢动弹。

太近了,近到他克制不了。

“没病?额头不烫。”元韫浓又去摸裴令仪额头,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要我叫人进宫去叫太医来瞧瞧吗?”

“不必了,阿姊。”裴令仪连忙说道,“我只是练剑太累了,有些疲乏罢了。”

“这样吗?”元韫浓将信将疑地缩回手。

裴令仪斩钉截铁道:“就是如此,阿姊且在外室稍候片刻,我这就换衣裳起来。”

元韫浓又瞥了一眼裴令仪,“好吧。”

目送元韫浓走出去,裴令仪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立即起身收拾残局。

裴令仪的速度很快,元韫浓不过是喝盏茶的功夫,他就处理了一切走出来了。

“好了?”元韫浓起身,瞥见裴令仪身后,裴九抱着被褥走出去,“怎么这会换被褥?”

裴令仪不动声色地挡住元韫浓的视线,信口胡诌:“起来得急,拿了隔夜的茶水先润润嗓子,没想到撒到床上了。”

元韫浓又上下打量了裴令仪两眼。

直觉上她觉得裴令仪并非行事冒失的人,但是这到底也只是件换被褥的小事,也不必如此挂怀。

“阿姊,我们走吧。”裴令仪的笑容如旧。

一切似乎都无懈可击。

元韫浓松开眉头,道:“也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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