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张恒躺在寒玉床上,裸露的胸膛布满紫黑色蛛网状毒痕。
副级医师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这毒...竟能吞噬灵力!老夫行医四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刁钻的邪毒!\"
叶绾秋盯着手中那枚冰蓝色药丸——这是张茜离去前随手抛来的\"解药\"。药丸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隐约透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若这是毒药...\"林天启的指节捏得发白,\"张恒立刻就会毙命。\"
\"若耽误救治,张恒必死无疑!\"
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医师用银刀刮下少许药粉,置于琉璃盏中滴入灵液。药粉遇水即化作游动的金丝,盏中竟浮现出微型丹炉虚影!他倒抽一口冷气:\"丹韵化形...这是丹王级手法!\"
众人心头巨震。整个南域能炼出此等丹药的,不超过三人!
寒玉床突然剧烈震颤!张恒体表的毒痕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喉间发出嗬嗬怪响。老医师再不犹豫,以金针封住张恒心脉,将药丸拍入其口中!
\"出去!所有人退出去!\"
厚重的石门轰然关闭。门缝里透出的光影疯狂变幻,时而冰蓝如极地寒渊,时而赤红如熔岩翻涌。可怕的嘶吼声穿透石门,听得门外众人头皮发麻。
三个时辰后,石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开启。老医师倚着门框滑坐在地,衣袍被汗水浸透,指尖还在不断滴血:\"毒...拔除了...\"医师一脸疲惫却带着欣慰走了出来。“毒素已清,他已脱离生命危险,只需好好调养便可。”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张茜为何救他?\"林天启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叶绾秋心中就更加疑惑了——张茜明明是反动派的人物,如果说杀死顺承派的张恒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他为何选择帮他!
这一切,只有等张恒醒后,事情的原由才能水落石出。
张恒猛地从病床上挣起,动作牵扯到未愈的伤口,绷带瞬间洇开暗红。他那只完好的眼睛布满血丝,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林天启手腕:\"雷家...雷家全反了!\"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钟声,一声急过一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田芷梦一把推开窗户,只见学院东侧的演武场方向火光冲天,浓烟中隐约传来兵刃交击与濒死的惨嚎!
\"半刻钟前传来的急报,\"叶绾秋的声音冷得像冰,\"雷乾院长带走了藏经阁三层所有秘典,看守长老被一剑穿心。雷家子弟共三十七人——\"她顿了顿,喉头滚动,\"其中十九人昨夜在宿舍自爆,血肉涂满整面墙;另外十八人伪装成救援队,在医疗室...屠了半屋伤员。\"
林天启如遭雷击。他想起三日前还与自己把酒言欢的雷烈——那个总憨笑着的雷家子弟,今晨被发现在阵法堂刻下血咒,引爆了护院大阵的枢纽灵柱!
\"皇室更糟...\"张恒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唾沫带着血丝,\"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一道覆盖半个天空的血色结界自皇宫升起,所过之处建筑成片倒塌。
(原来雷乾的叛逃...只是冰山一角!)
大力神国的天...彻底塌了!
经过日夜安息调理,张恒终于醒了。
雷家,好似也在为大力神国皇室的这场内讧而做好了许久的准备,一切仿佛都在改变!大力神国将会迎来最低落的谷底!恐怖的战争即将待发。
医务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气息,阳光透过琉璃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恒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
林天启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眉头紧锁。叶绾秋则抱臂立在窗边,银发垂落肩头,目光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田芷梦安静地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
“张恒,你怎么样了?”林天启倾身向前,声音带着紧绷的关切。
张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多了,多亏院长及时解毒。”他看向叶绾秋,目光充满感激,“谢谢你们。”
下一秒,他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动作牵动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回去?回哪?皇宫?!”林天启一把按住他肩膀,声音陡然拔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黑衣人刺杀到张茜发疯,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张恒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再睁眼时,眸底翻涌着痛苦与挣扎:
“大力神国……要变天了。”他声音沙哑,“我二哥张真,根本不是真心与我为敌……他是被控制了”
“被控制了?!”田芷梦失声惊呼,“是谁?!”
“是我皇叔——张焚。”张恒眼底燃起恨意,“他图谋已久,他早年就暗中操控皇室血脉,逼迫二哥替他铲除异己!二哥这些年处处针对我,甚至不惜与我反目成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
他猛地捶向床板,声音带着哽咽,“而我……我竟然一直以为他是贪图权位!直到前夜他拼死传讯给我……我才得知真相。”
“啊?!”林天启如遭雷击,彻底呆住。
田芷梦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看来皇室的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林天启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力握住张恒颤抖的手腕:“听着,大力学院永远站在你这边!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扛!”
“张焚很久之前就拉拢除了我们皇统血脉以外的大力皇室,就连我父皇都未曾发现,他心机很重,而且还收买了雷家,只怕是……”
众人都很是无奈,只怪这张焚太可恶了!
林天启忽然想起什么,急声追问:“还有!我们去张真寝宫送餐时,发现有个黑衣人冒充他!那人是谁?真正的张真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