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带着各自复杂的心情返回下榻酒店。
齐木长刚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了王松江的邀请。
“今晚索维亚能源委员会主席彼得罗夫来访,你们是熟人,就陪老头子我一起参加吧。” 王松江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等齐木长回应,王松江一挥手,旁边的工作人员便恭敬地送上一件龙国行政夹克。
“这是政务院定制款,只供厅局级,你试试看看合适吗?” 王松江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又隐隐透露出某种深意。他抬手示意齐木长换掉身上的西装。
齐木长接过那件行政夹克,细细打量。这款夹克采用顶级袋鼠国诺羊毛填充,设计为深海军蓝色,低调中彰显着奢华。
他心中不禁一动,王松江的这几个动作和一句话,似乎传递了许多信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确说出来。
但下一刻,他还是自然地服从了安排,走进内室换上了夹克。
“这件行政夹克非常合身,不愧是定制款。” 齐木长换好衣服走出来,感叹了一句。他心里明白,这意味着龙国的专门部门已经为自己建立了档案,自己身材的任何变化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种被时刻关注的感觉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欢迎宴会在海埂会堂如期举行。
齐木长随王松江步入会场,他在随员中站位比较靠后,周围都是实职的龙国各级官员。
大家身着正装,神情严肃,整个会场弥漫着一种庄重而又略带紧张的氛围。
“齐兄弟,你也在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齐木长循声望去,在彼得罗夫的随员中看到了熟人林恩临。
“林哥,也是风采依旧啊。” 齐木长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去拥抱了林恩临。在这种场合下,大家都像是游戏中的 Npc,表面上一团和气。然而,就在他和林恩临寒暄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一个索维亚的熟人 —— 沃洛申娜。
此时的沃洛申娜穿着一件深卡其色收腰包臀后妈裙,一头金发衬托出她良好的身材。
她正与一位龙国学者型官员相谈甚欢,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显然聊得很投机。齐木长见状,也没有想去打扰的意思。
“因为上个月胶合板大将的国防部尚书被撤职,沃洛申娜也被调入总统府任职了。” 林恩临看出了齐木长的疑惑,主动开口替他解惑。
“你离开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总统决定清理瓦格纳集团,库里纳尔也死于坠机,但总统很快发现,胶合板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对军中鞑靼派系也进行了清理,撤销了大量的绍伊古派系成员。”
林恩临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所以你弹药厂的股份也被总统府征收了?” 齐木长想起从叶云处得到的消息,开口问道,“索维亚总统府以合作远东油田的股份,收购了我在吉尔码头弹药厂的股份。”
林恩临端着香槟杯往齐木长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算不错的了,至少给了我补偿。我听说你那一份,被叶家吃的干干净净。” 两人窝在宴会厅角落的圆桌旁,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寒暄声,反倒衬得他们像被主流社交圈排斥的边缘人。
齐木长夹起片烟熏三文鱼,刀叉碰撞声清脆:“叶家不吃,索维亚政府也要吃的。” 他嘴角扯出抹淡笑,烛火在深蓝色夹克的铜纽扣上跳跃,“这点我看得淡 —— 至少叶云还肯给我置换些实在东西。”
林恩临闻言眼睛一亮,往齐木长杯中斟满香槟:“你要是有新项目也可以找我联系,最近彼得罗夫在克里姆林宫比较得宠,我跟着说得上话。”
他袖口的金袖扣擦过冰桶,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是不敢在索维亚做生意了,动不动要命。” 齐木长晃着杯中的气泡酒,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酒痕,“劝你也在国内留条后路 —— 在科干,至少我跺跺脚,地皮都得震三震。” 他话音落下时,宴会厅水晶灯突然暗了半度,给满室浮华笼上层暧昧阴影。
“这点我早想到了!” 林恩临得意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张外滩夜景图,“去年以老婆名义在魔都买了套江景房,房产证都攥我手里。”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时,齐木长瞥见他后颈有道淡粉色疤痕 。
两人闲聊间,余光瞥见沃洛申娜正挽着龙国官员走向露台。月光漫过她卡其色裙摆的褶皱,像极了一年前在彼得罗夫的晚宴上,她倚着阳台对自己抛媚眼的模样。
当时她穿的黑色晚礼服和这件裙子只是颜色不同,而此刻被学者型官员揽住的腰肢,卡其色裙底,隐隐一抹黑色,和当晚似乎是同款。
“索维亚人对贞洁没概念,爽就完了。” 林恩临以为齐木长在盯着那抹身影出神,拍着他肩膀灌鸡汤,“我三任老婆都是索维亚人,她们把‘爱过’当口头禅,可床上功夫确实 ——” 他突然噤声,见齐木长已端起杯与邻桌碰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社交笑容。
“林哥,你想多了。” 齐木长转回身时,杯中的香槟泛起细小泡沫,“那洋马骑过就罢了。” 他望向宴会厅穹顶繁复的鎏金雕花,忽然想起罗佳敏锁骨处的蓝茶香水味,又想起米娅捡钱时散落的栗色卷发 —— 如今他床头抽屉里,压着好几个姑娘的贴身衣物,倒真该学着清宫剧做几块绿头牌。
宴会厅水晶灯渐次熄灭时,齐木长扣着行政夹克的铜纽扣往外走。夜风卷着滇池水汽掠过廊柱,他在红旗车前驻足,看见沃洛申娜正蜷在年轻官员怀里,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勾着对方领带。
四目相撞的刹那,沃洛申娜的睫毛剧烈颤动。她瞳孔里映出齐木长深蓝色身影,喉间溢出半声轻喘,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齐主任你好,我是政务院行政管理局的付平安。” 年轻官员松开搂着腰肢的手,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沃洛申娜倚着廊柱,丝绸裙摆垂落的褶皱里藏着月光,表情在明暗交界处忽明忽暗。
“付主任你好,我们认识吗?” 齐木长垂眸看对方伸来的手,袖口露出的腕表是低调的百达翡丽古典表。
在龙国官场这套称谓体系里,“主任” 是最安全的暧昧称呼,像层不透风的铠甲。
“沃洛申娜女士,王主任安排还是由齐主任送您去休息。”他转身时,后腰别着的工作证带梢扫过齐木长手背,上面 “政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 的烫金字样还带着油墨香。
轿车尾灯刺破夜色的刹那,齐木长终于明白王松江为何特意让他换上这件不合时宜的行政夹克。
沃洛申娜踩着细高跟上车,裙摆掠过他膝盖时,熟悉的雪松香混着龙舌兰酒气扑面而来 —— 和一年前莫斯科那夜如出一辙,连她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骨传导耳机吊坠都一模一样。
“是我送你,还是你自己走。” 齐木长望着后视镜里的倒影,看她蜷缩的身影在真皮座椅上投下颤抖的影子。
车载电台里正播放《友谊地久天长》,旋律被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切成碎片。
沃洛申娜解开第一颗珍珠纽扣,锁骨处的玫瑰刺青若隐若现。她伸手去够前排扶手时,腕间的宝格丽弹簧镯撞出冷冽声响 —— 那本该是他在珠海游艇之前买的纪念礼物,此刻却在沾染过别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