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长刚踏入公寓,尖锐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一把抓起手机,刚接通,玛利亚带着愤怒与焦急的声音便冲了出来:“你做了什么?居然秘密和库里纳尔见面,你简直疯了!”
齐木长眉头拧成了麻花,正要开口回应,玛利亚又急促说道:“胶合板那边,现在说是你和叶夫根尼合作策划了兵变,总统府要没收你的财产!”
“老家伙居然阴我!要不是叶夫根尼没攻入莫斯科……” 齐木长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木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胸腔灼烧。
“你现在立刻离开莫斯科,去圣彼得堡!” 玛利亚捏了捏鼻子,语气强硬,却难掩担忧,“我来安排你先离开索维亚一段时间。”
齐木长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目光如炬:“可以多一个人吗?我这边还有个员工,我的财务张以澜。另外,库里纳尔的信在我的保险柜里,密码是我们认识的那一天。”
玛利亚沉默片刻,最终答应道:“可以。等你到了圣彼得堡,我安排人送你坐飞机。”
此时,齐木长想起昨天晚上,黎月娥和谢惠安已乘坐民用航空离开了莫斯科,如今列宁格勒大街 109 号,只剩下他和张以澜。
他快步走向张以澜的房间,推开门,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张以澜脸色微微一变,旋即镇定下来,两人迅速收拾必要物品。
齐木长将重要文件塞进黑色背包,张以澜则拿起外套,两人快步下楼,钻进车里。
四十分钟后,国防部情报局的特工驾驶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列宁格勒大街 109 号。
为首的特工一脚踹开房门,带着众人冲了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特工气得咬牙切齿,狠狠跺脚,立刻给警察局下达通缉令。
“好的,父亲,我立刻全城通缉齐。放心,我绝对不感情用事。” 娜塔莎在电话里敷衍着父亲,挂断电话后,迅速调动手头警力,表面上积极展开搜索,实则处处帮倒忙。
她没有删除齐木长的出城视频,却巧妙地切断了摄像头中转服务器。当服务器修复时,又为齐木长争取了 2 个小时的逃亡时间。
齐木长和张以澜驾车在街道上疾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每经过一个路口,齐木长都警惕地左右扫视,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为摆脱追踪,他们拐进一处废弃工厂。齐木长迅速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翻出事先准备好的油漆。张以澜也不甘示弱,找来抹布,擦拭车辆号牌。两人配合默契,将车喷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随后,齐木长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张以澜戴上假发,穿上风衣,两人再次上路。
他们时而驶入偏僻小巷,车身在狭窄的巷道中艰难穿梭;时而混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借助车辆的掩护前行。
八个小时后,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勇气,加上娜塔莎的暗中帮助,齐木长和张以澜成功抵达圣彼得堡,彻底摆脱了索维亚警务网络的追击。
齐木长和张以澜成功抵达圣彼得堡后,按照玛利亚的指示,来到一处废旧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生锈的起重机在昏暗中犹如沉默的巨兽,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齐木长背着印有皮罗戈夫家族纹章的黑色单肩包,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听说今晚有极光?”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木长心头一动,回头一看,竟是铁玫瑰连的副连长安娜斯塔西亚。她身姿矫健,一头金色短发在风中飞扬,眼神中透着干练。
“气象站说云层太厚,我只能去芬兰碰运气。怎么是你?” 齐木长对上暗号后,走上前拥抱了安娜斯塔西亚。
安娜斯塔西亚紧紧回抱齐木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议员说这个任务,只能从铁玫瑰连中选人,所以我来了。” 随着齐木长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身边美女如云,安娜斯塔西亚自觉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一直不好意思靠近。
寒暄过后,安娜斯塔西亚带着两人来到一辆机场清洁车旁:“上车,我带你们绕过安检。”
三人上车后,清洁车缓缓驶向机场。
安娜斯塔西亚驾驶技术娴熟,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安保人员。
抵达机场后,安娜斯塔西亚从口袋里掏出两份蒲甘商务签证,递给齐木长和张以澜:“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搭乘蒲甘军政府实际掌权人大将明昂的随员专机,前往蒲甘首府仰光避难。”
齐木长接过签证,心中涌起一股感激:“谢谢你,安娜斯塔西亚。这次多亏有你。”
安娜斯塔西亚微笑着说:“不用客气,希望你们在蒲甘一切顺利。”
在安娜斯塔西亚的安排下,齐木长和张以澜顺利登上专机。
随着飞机缓缓起飞,齐木长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圣彼得堡,心中清楚,虽然暂时摆脱了索维亚的危机,但在蒲甘,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新的挑战与未知……
当飞机进入平流层,张以澜轻声问道:“齐总,我们到了蒲甘,接下来怎么办?”
齐木长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摸清蒲甘的局势。我相信,只要活着,就有转机。”
飞机在平流层平稳飞行,舷窗外是无尽的云海,机舱内灯光柔和,气氛却略显凝重。张以澜紧攥着座椅扶手,犹豫片刻后,对齐木长说道:“其实我来过蒲甘,只是没想到还会再来。” 她眉头紧锁,表情纠结,仿佛触及了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齐木长微微挑眉,投去关切的目光:“听你这话,似乎对蒲甘有特别的记忆。方便的话,讲讲吧,说不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帮助。”
张以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齐总,有些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曾经,我是金融公司的高管。在国内形势变化后,和公司老板为寻求退路来到蒲甘。在这里,我们结识了老科干王庞国忠。为了在蒲甘站稳脚跟,我们和他利益捆绑,还成了他的义子、义女,帮他的科干同盟军成立了 SEA 联合银行。”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可去年,庞国忠在多方势力的明争暗斗中身亡。他一去世,庞大顺就接手了科干同盟军司令的位置。虽说庞大顺年轻气盛,也想干出一番事业,但科干同盟军内部矛盾重重,外部又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局势愈发复杂。原以为找到了依靠,可后来才发现,这不过是另一个泥潭。庞国忠丢了地盘,寄居在女婿吴明先的地盘里,我和金融公司的老板成了他的钱袋子。虽然他对我还不错,但是提供的保护极为有限。后来我就回国投案自首,因为我参与的时间短,才得以到你的公司打工。”
齐木长听完,目光变得深邃,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即便庞国忠去世,庞大顺作为新任司令,手里应该还有一定人脉和资源。说不定,这是我们在蒲甘立足的契机。咱们可以试着联系他,说不定能得到帮助。”
张以澜苦笑着摇头:“庞大顺刚接手,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贸然联系他,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