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雪茄钳剪开雪茄头,然后掏出喷枪灼烧点燃,冒出有些甜腻的烟雾。
“高希霸,来一根?”
面对杨天尤递过来的雪茄,郝壬摘下耳机关闭,呵呵一笑拒绝了。
高希霸?他现在只想骂一句阿西八。
“有屁就快放。”
要不是看杨天尤和他的司机,非要死乞白赖地帮着他把买的东西搬回了家里,郝壬压根都懒得搭理这个人。
由于看到郝壬有客人来,所以陈光宏和李磊在外面的楼道,暂时没有进房子。
也就是郝壬提前对耳机说了一句熟人,要不然这会杨天尤估计已经被保护他的刑警,给拽到一角蹲下抱头,详细审问去了。
面对郝壬不耐烦的语气,杨天尤却也不恼,只是把雪茄收回,自己抽了一口。
“听说你辞职了?”
“杨少神通广大,我辞职到现在还不到两小时。”
郝壬阴阳怪气的说道。
杨天尤微微一笑:“是苏娜告诉我的。”
郝壬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怎么,我这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杨天尤耸了耸肩:“奇怪,你好像并不恨我。”
郝壬一愣,随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货有些敏锐啊,不像是网上传说中不争气的愚蠢富二代。
对于杨天尤,郝壬确实谈不上恨,甚至硬说起来,郝壬还要感谢他这个苏娜的金龟婿,自己才有机会从那种自我感动,自我麻痹的错误状态中解脱出来。
只不过前天晚上,杨天尤明明是一副欠揍的模样,还带着点故意挑衅的意味,怎么今天这次见面的感觉,却完全变了。
难不成这货其实是精神分裂,白天晚上不是一个人?
“来我公司上班吧。”
杨天尤叼着雪茄,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摁到茶几上,直入主题。
“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实习期三个月,月薪一万,五险一金全交。实习期之后如果你有能力留下来,那么正式月薪一万五起步,十六薪,后续再慢慢涨。”
郝壬情不自禁挑了一下眉头。
不是哥们,你真把我当你们play的一环了?
是不是晚上还要对苏娜说:你也不想你的前男友丢掉好工作吧?
郝壬慢慢伸手,从茶几下面缓缓摸出来一个20x20的巨大方形厚实烟灰缸。
杨天尤身旁的司机兼保镖看到这一幕,立刻极为有经验的前挪了一小步,以保证郝壬一会儿把这个烟灰缸砸向杨天尤头顶的时候,他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给拦下来,改变老板脑袋开瓢的命运。
“你似乎不太相信。”
杨天尤吐了一口烟雾说道。
“不,我相信,只不过我感觉有些受侮辱。”
郝壬语气平静,右手却轻轻摩挲着烟灰缸的边缘,好似随时都会暴起砸人一般。
“为什么会受侮辱,毕竟你是我的前辈,我才是穿破鞋的那个。”
说到这里杨天尤突然一愣:“你不会舔了苏娜两年,至今还真没成功上垒吧?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郝壬呵呵一笑,右手把烟灰缸略微抬起一角:“你们玩的还挺花,悄悄话说的挺多嘛。”
“你误会了,每个女人都这么跟我说,虽没法狡辩自己纯璧无瑕,但口中诉说的过往经验也是能少就少,似乎她们也明白什么是好。”
杨天尤把雪茄用力摁到烟灰缸里,发出‘铛啷’一声:
“当然,每一个女人我都不信,而且······别装了,我从小就对其他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你心中此时并没有多少愤怒,甚至也不感觉多受辱,这说明你根本就不在意苏娜这个女人。
这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根据我的了解,你可是真心实意的舔了两年,舔一个不在意的女人两年,你有病?”
郝壬掏出九五细支,面对杨天尤的问心一击,默默点燃一支。
这两年期间,郝壬是有机会上垒的,毕竟他也真金白银花出去了。
只不过郝壬刻意逃避掉了,说明他潜意识里面,就明白苏娜的交际花属性,不愿意走上这条泥泞小道。
因为苏娜就是郝壬刻意筛选出来,逃避父母死亡伤痛的麻痹剂,纯纯的工具人而已,现在被杨天尤点破,再在他面前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未免就有些太搞笑了。
至于为什么筛选了苏娜这样一个人,因为郝壬知道,当他有朝一日愿意清醒,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只有面对苏娜这样的人,郝壬心中才不会产生任何愧疚之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本来我以为我只是打醒了一条舔狗,现在看来,我倒像是解放了一条饿狼,这么说的话,我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
郝壬闻言喷出一口烟雾,斜着眼睛望向杨天尤:“无缘无故补偿我干什么,是遭报应了吗,难不成是苏娜连累你艾了?”
杨天尤啧啧两声,略微前倾上身,盯着郝壬的脸庞:“你这人真怪,明明心里感谢我,嘴上却骂的这么脏。”
郝壬不自然的往后挪了两下屁股,离得远了一些。
杨天尤身上,好臭,这臭味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你才奇怪,前天和现在判若两人,你知道自己是精神分裂吗?我建议你去蓝湖市精神卫生医院挂个专家号,然后办个永久VIp电疗套餐。”
“啧啧啧。”杨天尤咧嘴一笑,翘起二郎腿:“我只是想帮舔狗们脱离苦海,然后筛选出值得救赎的人,前天晚上故意挑衅,也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我撬的每一个墙角,事后都会对苦主进行补偿,就像我现在给你个更好的工作机会一样。他们如果能幡然悔悟,自然有机会重获新生,如果执迷不悟,那就当他们活该吧。
毕竟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些时候,我们就是要尊重命运,让他们溺死在泥潭中。”
郝壬闻言有些失神,他也没有想到,前天晚上除了苏娜,两个男人居然都是演员。
苏娜也太倒霉了一点。
“那你还怪好的嘞。”郝壬怪言怪语:“跟舔狗这么惺惺相惜,难不成你以前也是狗王榜上的强者?”
杨天尤笑容突然收敛,随后果断收回了桌子上的名片:
“这是对于舔狗的补偿,看来你是不配拿到了,相反,是你欠我一份人情。”
郝壬见此眼眸不由得一亮。
都说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看来还真让他给蒙中了。
杨氏集团的二少爷,竟然也有不堪回首的舔狗过往?
自己是假的,但是看他的表现,可像是真的啊。
“你的新工作没了。”杨天尤板起脸来,起身便准备离开。
“慢着。”郝壬却突然叫住了杨天尤。
杨天尤站住之后,冷峻的架起双臂,准备如果郝壬一会真心道歉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再把名片留下。
郝壬站起身来凑近杨天尤,然后略微探头,把脑袋靠近杨天尤的肩膀,快速抽动鼻尖,皱着眉头嗅探。
“你干什么?”
杨天尤被郝壬的动作吓了一跳,身躯僵硬的快速后退到司机兼保镖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却浮现出一股恍然之意。
郝壬这货明明不喜欢不在意苏娜,却硬是坚持舔了两年,再加上有垒也不上,答案瞬间就很明朗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伪装自己的性取向。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
想到郝壬刚刚的靠近,杨天尤眼神中闪烁起一丝惊恐和后怕,他是有点喜欢搞破鞋,但也罪不至此吧?
郝壬自然不知道杨天尤心中变态的想法,他只是确认了一件事。
杨天尤身上的臭味,跟苏娜身上如出一辙,并且还要浓重得多。
离开公司前,郝壬对苏娜说的那句臭味,可并不是蓄意报复的瞎说,他是真在苏娜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臭味。
不,或许不能算是臭味,只是一种十分不和谐,令人讨厌反感的味道。
很奇怪,苏娜本人姿色靓丽不说,而且非常注重卫生,要不然也不能被杨天尤这样的阔少选为猎物,因此断然不可能有什么体臭。
郝壬以前也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直到今天,却是接连闻到了两次。
如果说在这期间有什么重大的变化,郝壬只能想到是因为他修炼了无咎吐纳法。
于是郝壬忍着恶心,调整了呼吸,进入吐纳状态,然后冲着身前的二人摆摆手,示意司机一边儿去。
司机非常听话的弃老板于不顾,一步横挪,便把杨天尤的身形完整暴露了出来。
吐纳状态下,郝壬再次感知到了周围的天地灵气,同时,站在身前,面露惊恐之色的杨天尤,却陡然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他的胸口透出微弱的金光,周身有淡淡的黑雾升腾,肩膀上两条纤细而惨白的长腿垂在胸前。
郝壬下意识抬头,目光顺着长腿上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身形瘦小而扭曲的女人。
她姿态诡异的骑坐在杨天尤的肩膀上,双臂合拢向内弯曲,掌心交叠托着杨天尤的下巴,指甲中满是黑红色的泥污。
漆黑而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铁青的脸色,发缝间隐约露出猩红的眸子,脖子上一圈淤青的勒痕,更是极为明显。
一根漆黑的烟雾绳索,一头栓在杨天尤的脖子上,一头栓在女人的脖子上,还有一段延伸出去逐渐淡化,不住地飘荡。
似乎是感应到了郝壬的窥视,女人机械性的缓缓低头,正好和郝壬对眼。
鲜血浸红的双眸,陡然间化作漆黑一片。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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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后脖颈凉凉的,可能是夜深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