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沈淮和沈七刀还有沈继业,同村长一起去镇衙。
衙差小哥看到沈淮,主动打招呼,“什么风把沈秀才吹来呀?”
沈淮不答反问,“小哥,户房掌事上职了么?”
“巧了,掌事刚进去。”小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几位随我来。”
进去的时候,沈继业偷偷给小哥塞几个铜板。
小哥这下更热情了,还主动说最近的事情。
到了里面,小哥先跟户房掌事说明情况才把沈淮几人引进去。
镇衙的户房掌事是个中年男子,留着胡子,人有点瘦,看起来很精明。
“韦掌事。”沈淮拱手叫人。
“沈秀才客气了。”韦掌事坐着不动。
沈淮见状,便知道对方想端着,便示意村长说话。
村长笑着上前,“韦掌事,我们村有片荒地,沈家打算圈下来,还有荒地旁边的两座缓坡,也一并买下,就是这个地方。”
村长一边说一边麻溜的拿出一张自己画的图,指着上面的地方,“就是这片荒地,村里人除了在上面种点菜,几乎没人在这里建房子,主要是位置不太好。”
韦掌事负责整个龙溪镇的土地和赋税,各村什么情况,他心里门清。
虽然村长画的东西,歪歪扭扭,但结合村长说的去看,韦掌事还是能看出大概。
“这块荒地,你们有何用途?”
沈继业赶忙开口,“缓坡那边我们打算种些花草和桂花树,荒地那边,拿来放置酒坛子。
掌事也知道,我们家的酒自从被知县和教谕起名后,很多文人都过来讨要。
家里就那点地,根本放不开,所以才想着买荒地,。”
说完话,掏出一个二两银锭。
韦掌事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秀才父亲客气了。”
嘴上谦虚,手却把银锭收了起来。
沈七刀早已见怪不怪,又动了一下村长。
村长会意,立即问询价格,“掌事,荒地和缓坡的价格,看到你算一算。”
掌事拨弄桌上的算盘,“荒地算你们一亩六百五,缓坡能种作物,给你们八百一亩。
两个缓坡算三十亩,荒地算二十亩,加起来总共三十七两。”
沈继业和沈七刀对视了一眼,各自暗地里激动。
因为荒地目测不止二十亩。
“还有。”村长又掏出纸张,“这是沈家三房的旧宅,沈秀才一家想买回来,连带周边的荒地,掌事你看………?‘’
得了好处,又见沈家买的多,韦掌事心情颇好的看着村长,“周围的荒地,大概多大?”
“目测应该不到五亩。”
“旧宅属于地基,等会我安排两个人跟你们回去,测量大小,登记造册,才能给你们开地契。”
“多谢。”沈继业拱手。
韦掌事起身出去,回来时说道,“今日才初六,有部分人还没回来,你们得等一会儿。”
“没事没事。”村长开口,似乎想起什么,他指着图纸说道,“掌事,这个小荒山的价格也是八百文么?”
唐沟出来是村道,村道前面有个小荒山,常年荒废,无人开垦。
主要是土壤贫瘠,碎石较多,环境比唐沟还要差两分。
“这小山土壤不行,你们买了也没用。”掌事说。
“哈哈,掌事说笑了,我们家哪里有这个条件买山啊,不过是随意问问,心里有个数,有人过来询问也好说两句,不然什么都不懂,又得跑过来麻烦掌事,多不好意思呀。”
韦掌事笑笑,而后将视线落在沈淮身上,见他一身青色长衫,坦然闲适的坐着,仿若在自家一般。
不禁先问,“沈秀才何时去县学呀?”
“今年的学业比较重,过完上元节就要回县学了。”沈淮应声道。
“乡试三年考一次,县学也是希望你们早日成材。”
“知县和教谕都很重视我们。”
几人随意聊了一会,衙差小哥过来敲门,“掌事,可以了。”
掌事对村长和沈七刀说,“今天测量,明天过来拿地契。”
沈七刀拱手,“多谢。”
镇衙安排了两个衙差小哥同行,不过,他们没有立即去万秀村,而是让沈淮几人先走。
“有钱真好啊。”回村的路上,村长忍不住感慨,“六房中,就户房的人不太好说话,今儿这般顺利,多亏那银锭。”
“有钱能使鬼推磨。”沈淮开口,“用钱开道,自然顺利,就怕那种既拿钱又不办事的。”
说白了,还是他秀才的身份不够用。
身份够了,派人过来说一声,立马有人给你办妥,流程都不用走。
因为是村里的荒地,镇衙不太重视,派人过来也是测量个大概。
中午时分,两位衙差小哥姗姗来迟。
先去测量旧宅,然后才去测量唐沟的荒地和缓坡。
傍晚,沈家准备了饭菜,两位小哥吃完才回去。
旧宅前院加后院有半亩,菜地一亩,荒地有五亩多一点。
唐沟的荒地,实际有三十二亩,两个缓坡将近四十亩。
两日后,沈家拿到地契,唐沟的荒地写二十六亩,缓坡写三十亩
旧宅地契显示六亩。
总共花了将近五十两。
年初八,沈家请人清理唐沟的荒地。
大家知道沈家要扩建作坊的时候,沸腾了,觉得沈家扩建作坊,对村里而言是好事。
为了早日清除杂草杂木,沈家这次请了二十个人。
沈七刀和沈继业去镇上的瓦窑订瓦片和砖头。
元宵过后,沈淮去了县学。
开学第一天,县学全员师生祭拜孔圣人,教谕发表讲话。
第二天,正常开课。
这次的课程,比之年前有所变动,不管是诗赋、策论、还是律赋,教学方式和内容都有很大的变化。
尤其是时政策论、律典,教谕和教授们抓得很严。
甲班的学生,每每散学后都在吐槽课业难。
沈淮不发表任何意见,下课的时候,逮住教谕或者教授就是一通请教。
教谕很欣赏沈淮这一点,见他进步迅速,还时不时给他开小灶,这可羡慕坏了陶行简和林致远。
“师弟,你这么拼,我们都怕你了都。”陶行简开玩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