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地的死者后,景瑜来到了木屋里面,这里面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前几日在这里住过一晚,当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这次进门后,却在那张唯一的床下,看到了一块翻开的地板。
地板下有一个不大的空间。
应该有什么东西被杜老汉取了出来。
也许有什么秘密,也许是杜老汉藏了多年的武器。究竟是什么,景瑜就不得而知了。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任何的不妥。
景瑜走出木屋,正好和陈昂对上了目光。
两人默契的一起摇了摇头。
陈昂有些不自信的说道:“这个木屋,还是几年前我帮杜老汉翻新的。为此,他藏的那些好酒中,有几坛外面还写着我的名字。”
“之前有江湖人士来此,想喝他的好酒他不肯,被人打伤,还是我为他出的头。”
“这几年,我每年都会来这里,找他大醉一次。”
“可突然间,我觉得我从未认识过他。”
“我从未认真想过,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崖边,他在这里就真的是为了酿酒吗?他说他喜欢龙吞涧的水,现在想来,应该只是为了能时时刻刻监视龙吞涧吧。”
景瑜道:“也许不是他杀的人。”
陈昂道:“只能是他!”
景瑜道:“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沧渊阁了。”
陈昂道:“回去找江悠,让她带我们过龙吞涧。我要看看,那个与世隔绝的镜湖究竟什么样!”
“不用回去了,我把人带来了。”竺带着江悠,也来到了这龙吞涧附近的崖边小屋。
此时的江悠已经稳定了情绪,只是景瑜由内而外的按摩,让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发软,行走都需要竺的搀扶。只是在知道吴叔丢了一个六岁的女儿,而且还是在六年前捡来的女娃后,就一直吵着也来杜老汉这看看。
可当江悠看到了一地的死尸后,先是一愣,然后便不可思议的检查他们的伤势。
“铁链翁?”江悠在疑问中带着肯定:“那个玉儿真的是阁主的女儿?”
景瑜、陈昂、竺三人将江悠围在中间。
陈昂道:“现在该说说了。”
江悠点了点头道:“二十多年前,我只是沧渊阁的一个普通弟子。阁内长辈们所做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有一天,突然有很多人杀上门来。”
“紧接着,便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们沧渊阁输了。那一战,门派内唯二宗师境高手都死了。只有少阁主在险死还生下,带着我们几人逃了出来。阴差阳错之下,发现那龙吞涧下别有洞天,我们这些人便藏了起来。”
“这二十年,一直在镜湖休养生息。”
“原本的少阁主,便理所应当的成了阁主。又从还活着的人中,推选出来三位辈分最高的作为新的长老。分别是铁链翁、哑婆婆和血童子。”
“直到六年前,阁主分娩,却因为二十年前的旧伤,难产去世。”
“而铁链翁不知为何,带着刚出生的阁主之女逃出了镜湖不知所踪。从那之后,沧渊阁当家之人便成了哑婆婆和血童子两位长老。”
“两人有各自的主张,久而久之在阁内就形成了两派。”
“哑婆婆主张继续休养生息。而血童子在得知外界的江湖,已经跟二十年前截然不同后,便主张打出去,不要龟缩在镜湖。”
“直到几个月前,哑婆婆去世。沧渊阁内血童子一家独大,顺理成章的成了新的阁主。”
“从那开始,沧渊阁就在准备搬出镜湖,重整长江水路。而我们这些原本属于哑婆婆一派的人,则被排挤的非常厉害。”
“几日前,听说有人在外面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血童子便一直在频繁的往外派人。我们也是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才也出来看看的。”
“而这些死者身上的伤,很明显是铁链翁造成的。”
听到这,已经想明白的陈昂说道:“是手链,玉儿丢失的手链。”
事情的缘由到这里串起来了。
景瑜接着说道:“玉儿是沧渊阁阁主的女儿,杜魁是沧渊阁长老铁链翁。”
“六年前,由杜魁将玉儿从沧渊阁带出。不知为何将玉儿交给了吴叔,由吴叔进行抚养成人。而在几日前,玉儿的手链丢了。”
“恰好,被那个血童子的人捡到了手链。”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听涛驿才开始有频繁的江湖人士前往。而吴叔也说过,因为他亲生女儿曾经的事故,凡是听涛驿有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他就不让玉儿出门。导致一连几天,沧渊阁的人都没找到玉儿。”
“再加上后面的事,沧渊阁才有了今日的举动。”
“只是,从派出的人手来看,那个血童子更在乎这边的铁链翁。”
突然,江悠抓着陈昂,祈求的说道:“肯定是铁链翁发现血童子要杀他和玉儿,为了保证玉儿的安全,铁链翁才将玉儿劫走的。”
“求求你们,帮我找到玉儿,要不然血童子会杀了她的。”
“只要找到玉儿,证明她的身份,她就是沧渊阁名正言顺的阁主。只要有她在,血童子就不能胡作非为,沧渊阁就能继续休养生息。”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陈昂冷冷的看着江悠:“我会找回玉儿的。因为她是吴叔的女儿,因为她喊我‘陈昂哥哥’,因为她是听涛驿的娃娃,唯独不是因为她是什么阁主之女。”
“更不是你们和那个狗屁血童子,相互争当正统的工具和绊脚石。”
“她未来要做什么,等她长大后会自己选择,不需要你们这些人为她规划任何事情。”
江悠本想反驳,却被竺揪着衣领,从地上给拽了起来:“走,带路!”
江悠转头看向竺:“就你们几个人去镜湖?现在的沧渊阁可有几百弟子,血童子也在那里。就你们几个人,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陈昂道:“你只管带路,其他的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