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很诧异的发现,他又见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信息——竺(???)。
怎么个意思?
有曾用名的意思?
斩断过去的女人,这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吗?!
景瑜对这位竺,越发的好奇了。至于同样是问号的综合评定倒是没什么,一会“劝”人的时候,就能亲眼看见了。
随着三人的深入,两边开始出现一座一座的房子。和之前鳞次栉比的感觉不同,这里的房子相互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就像是房子的主人,并不想离其他人太近一样。
随着他们往前走着,这些房子里面,有慢慢的走出人看着他们。
没有说话,也没人阻止,就是原地站在那里朝着三人一鹿行注目礼,脑袋随着三人转动着。
气氛开始有些瘆人了。
走着走着,景瑜看到了地上青石板路的中央,横着道暗红色的痕迹,还有几片竹叶粘在未干的血渍里。
陈昂道:“这一条暗红色的线,被这里的人叫做血线。这是这里人的最后警告,一旦过了这条线,生死勿论。”
竺说道:“这里的人脾气好了很多啊,清晨的那些外乡人,居然走到这里才被杀。”
就在景瑜还在想要怎么开始劝的时候,陈昂一边拍着手,一边放开嗓子大喊道:“老少爷们们,姐姐阿姨们,各位江湖前辈们,都出来听我说啊~!”
“咱们在听涛驿也住了有些年头了。咱拍着胸脯说下良心话,这日常的吃穿用度,咱是不是都欠住前面那些人的人情。”
“今天早上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外面不太平,咱要保护前面的那些人啊。”
“所以啊,我就寻思着,咱这边的人,临时搬到前面住。让前面的那些人呢,临时搬到里面住。就临时,用不了几天,等我们把那些外乡人的事解决了,咱就再搬回来。”
景瑜看着陈昂,他是万万没想到,陈昂是真的硬劝啊。
等陈昂说完后,周围参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可依旧没什么开口说话。
在稍微等了一会后,陈昂再是一拍手:“既然没人反对,那咱就这么定了。只要我们再说服那几个特别倔的,咱就开始搬家。”
说完这句话后,陈昂抬脚,跨过了血线。
只听有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三人一鹿抬头望去,一柄九环刀,旋转着从天而降。只听噌的一声,切入陈昂脚下的青石板。此时刀背串着的铜钱叮当作响。
青砖缝里渗出铁锈味,路旁一间木屋的门帘无风自动,一个驼背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跨过了血线,就算坏了规矩。”老者独眼扫过三人:“既然坏了规矩,那就要给个说法。”
陈昂再往前一步,让自己的双脚都跨过了血线。然后解下腰间的佩剑\"惊鸿\",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前辈用九环刀,晚辈便用三尺青锋。\"
说着,陈昂手中的长剑一挥,将切入青石板的九环刀,挑给驼背的老者。
陈昂:“请前辈赐教!”
老者抬手接过挑过的九环刀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直接顺势前冲。
九环刀破空劈来,铜环震颤声里裹着腥风。
陈昂挽剑斜撩,剑穗在空中甩出赤色流苏。剑锋堪堪擦过刀背时故意旋腕抖出三朵剑花,火星溅在青砖上宛若星子落银河。
\"花哨!\"老者独眼精光暴射,刀势忽转劈为扫。
陈昂后仰避过刀锋,发带却被削断半截。他趁机足尖点地倒翻,落地时左手将散落的发丝撩向耳后,剑尖却已失了准头。
刀光再起时卷着铁锈味直取下盘。
陈昂跃起时惊鸿剑挽了个漂亮的云里藏花式,剑鞘却当啷落地。老者冷笑,九环刀突然脱手飞旋,铜环声里竟分作七道残影。
看到这一刻,景瑜手腕一翻,随时准备暗器搭救。
可谁曾想,竺站在了景瑜的侧前方,挡住了暗器可能的路线。然后朝着景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手。
就在此时,陈昂衣襟已被划开三道血口。
他咬牙不退,反而并指在剑身一弹,清越剑鸣竟压住了铜环声响。剑光暴涨的刹那,三个铜环应声而断。
老者独目骤缩,枯手抓住飞回的刀柄往地上一杵,接一个翻身上撩。青砖裂缝里突然窜出九道锈色刀气,陈昂挥剑格挡时虎口崩裂,却仍要旋身摆出仙人指路的架势。
当啷!
惊鸿剑终于脱手,斜插在血线外的青石板上震颤不休。
陈昂身形不稳,却又突然咧嘴一笑,染血的右手并指如剑点向老者膻中穴——却在触及布衣时化指为掌,轻飘飘拍在对方肩头。
\"你...\"老者踉跄后退,看着肩上完整的莲花状掌印:\"既有这般掌法,何苦...\"
\"因为这样比较帅啊。\"
陈昂抹去嘴角血迹,慢悠悠的走过去拔出惊鸿剑。剑锋映着阳光,恰好照亮他故意侧过的俊朗轮廓。抬眼,低眉,扫了下所有在周围观战的。
“谢前辈了。”只见陈昂轻笑道:“现在说法给了,前辈快回家收拾收拾床铺吧。我记得您老也会做点有毒的料理,正好和吴叔换换地方。”
老者拿起九环刀,冲着陈昂拱了个手,然后便转身朝着刚才出来的木屋走去。
应该是去收拾床铺了。
此时竺来到陈昂的身边,冷声道:“活该!”
之后,由竺打头,三人接着往里走着。
过了血线之后,其实就没几户人家了。此时就像是突然有了默契一样,有人不同意便可以出屋要个说法。若是现在不出来,便是同意了陈昂的临时搬家方案。
就这样,在即将到最后几家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左眼蒙着黑布,右臂纹着褪色的饕餮。
竺问道:“饕餮老叟,你要拦我?”
被称为饕餮老叟的人,握着手中的竹竿,往地上杵了两下,淡淡的道:“这竹子是你种的,我这占了便宜,自然要还个人情。”
“剩下的人中,我毕竟是个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