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无味在绛衣门门前高声喝道:“北港子民们,董硕父子为祸我北港城久矣,本城主对其深恶痛绝,怎奈我力弱,与之对抗五年有余,却难以撼动其分毫。所幸公子得知后,愿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赌徒前辈深知其子孙恶行,不再庇佑。本城主在此立誓,定还所有被绛衣门荼毒的苦主一个公道,不仅董硕父子将会伏诛,绛衣门所有作恶之人都会得到应有的处罚。”
“本城主将在绛衣门驻守十日,十日内,只要是受过绛衣门迫害之人都可前来击鼓,本城主将亲自接待击鼓之人,尔等所说得到证实后,恶人伏诛,苦主得偿。”
钱无味话音刚落,一面大鼓被搬到了绛衣门门前。
这也就预示着他正式接管绛衣门之事。
大鼓立,百姓鸣。
那几日,绛衣门前,鼓声惊天。
钱无味忙得脚不沾地,但面上却容光焕发,这是他从政以来,做得最痛快的一件事。
…
赵国国都某宫殿内,
肥头大耳的海若星正盘膝坐在高案上,被无数美人环绕。
有弟子前来禀报:“师父,绛衣门被钱无味掌控,几乎所有绛衣门弟子都受到了惩处,重则腰斩,轻则废功轰出北港城。”
海若星闻言推开众美人,惊讶道:“怎么是他,不是余昭元么?”
弟子回道:“余昭元设计逼赌徒放弃对董硕父子的庇护,之后便将事情交给了钱无味。钱无味这个不识抬举之人,竟真的对绛衣门出手,好似没把您放在心上。”
海若星哈哈大笑,“他哪是没把我放在心上,他心中恐怕只有余昭元的剑侍冯小伶吧!听说他曾疯狂追求冯小伶,对她豪掷千金。余昭元这小子美人计使得挺溜,用一个美人,一方民心拉拢了我赵国大将军。”
“那我们要不要宰了钱无味,断了余昭元刚生出的枝丫。”
“大可不必,既然公子在我赵国收了赌徒为剑侍,又得了钱无味这员大将,本帝当然得备上厚礼去恭贺恭贺。”海若星哈哈大笑,似乎余昭元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他看穿。
“是。”
那弟子满头雾水,领命而去。
…
“来,诸君,随我敬钱城主一杯。”
绛衣门大堂内,余昭元端坐主位,举杯邀恺清灵等人同敬钱无味。
“不敢当,不敢当,此次能消灭绛衣门,全仗各位鼎力相助,几日来,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门派,明里暗里没少前来找麻烦,都是你们出手将其诛杀,理应我敬各位一杯。”
钱无味受宠若惊,连忙起身道谢。
余昭元这满屋子的人,个个修为惊天,即便整个赵国武林前来,估计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卜大侠举杯道:“诺大的北港城,即便有公子坐镇,也没有哪个大官敢来趟这趟浑水。钱城主虽是一介凡人,却能仗义前来抵御赵国半边武林,您御下五万大军,军纪严明,战力彪悍,这般才能胆色,在下自愧不如。”
“不敢当,不敢当。”钱无味尴尬笑道:“不怕诸位笑话,钱某敢来,是受到冯仙子的鼓励,不然断不敢来此啊!”
众人闻言大笑,欧阳克斯道:“那钱城主此番岂不是一怒为红颜,当是我辈楷模啊!”
卜大侠和张穷水也在一旁帮腔,大有促成二人美事之意。“眉儿得遇良人,可别错过咯。”
余昭元淡淡一笑,心中喃喃道:他可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
果然,
眉儿俏脸微微泛红,起身道:“钱城主早有家室,她可是眉儿的恩人,你们别胡说。”
“此话怎讲!”卜大侠满面八卦。
眉儿徐徐道来:“当年眉儿刚刚在赵国起舞,名气远不如现在,时常遭到同行排挤,本难有出头之日。是钱城主仗义援手,为我大壮声势,豪掷千金,眉儿这才慢慢有了名气,之后数年,眉儿与各方舞姬争奇斗艳,钱城主均施以援手,对眉儿有知遇之恩。”
“这还不是因为爱情?”音儿越听越觉得蹊跷,若心中无爱,他怎会如此?
“眉儿姑娘的舞独步天下,曼妙脱俗,每每赏舞,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像她这样为舞而生的人,应该受世人敬仰。”钱无味与眉儿对饮一杯,
接着感慨道:“这番话可是我家娘子告诉我的,她才是眉儿姑娘的第一伯乐呢,之后的事都是我夫妇二人共同相助,可不是我一人啊!哈哈哈…”
余昭元了然点头,笑道:“原来我家眉儿与钱城主夫妇均是知己啊,并不像外界传闻说那般您对她求而不得。”
钱无味突然神秘道:“哪个舞姬没点风流谣言?这噱头还是我家娘子想得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佩服佩服…”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舞姬和城主之间的谣言是城主夫人传的,其目的竟是为冯小伶造势。
眉儿笑问:“今日玲姐姐怎没前来,眉儿还想借机敬您二位一杯呢?”
闻言,钱无味脸色略微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她娘家有事,带着儿子回去小住几日。”
余昭元插话道:“哦,那真是不巧,本公子很想见见这位心思玲珑的夫人呢。”
“下次,下次。”钱无味若有所思,避开了余昭元的眼神。
眸儿见此,眼中金光一闪,望向公子。
余昭元摇摇头,似语:莫要拆穿他。
眸儿不解,望向眉儿。
余昭元依旧摇头,恺清灵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得清楚,低语道:“你对自家女人个个都这么狠心么?”
余昭元无奈道:“他们的事,不死一次难以解开。”
钱无味没有察觉余昭元等人的异样,但也连忙岔开话题道:“公子,再有两日绛衣门的恶徒应该都能解决完毕,董硕父子二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闻言,众人都望向了余昭元。
提起董硕父子二人,屋内众人无一不对他恨得牙痒痒。他们所做之恶事,真的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凌迟~”余昭元眼中寒光四射。
钱无味似乎早有预料,点头道:“是,行刑之人我早有准备。”
凌迟这样的酷刑,是需要非常厉害的刽子手才能实行的。
可余昭元又补充道:“让万千苦主前来,一人一刀。”
“这恐怕不妥吧,于律…”钱无味大惊,吓得筷子都掉了。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不能让普通人割他一万刀而不死?”花见羞凤眸微寒,冷冷凝视着钱无味。
“不…敢,不…敢,那便如此。”钱无味被花见羞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直言这个女人好可怕。
他本想说此举神州律令不容,可哪里又由得他做主?
明面上是他在主持处理绛衣门,可暗地里都是余昭元说了算。
先前余昭元都是让他按律法办事,这董硕父子却又区别对待。
怪只能怪他们作恶过甚,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