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生锈的琴弦,却让阿尔萨斯浑身一颤。他猛地甩尾击碎傀儡,不顾伤口流血就扑到她面前,尾巴卷起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胸口:“你叫我了!清歌你叫我了!”滚烫的血珠滴在她手背,却比他眼中的狂喜更让她心跳如鼓——原来当这个高傲的雪豹王为她受伤时,她的胸腔会泛起钝痛。
“笨蛋。”清歌哑着嗓子比出“包扎”的手势,指尖却忍不住抚过他汗湿的眉骨。阿尔萨斯立刻乖顺地蹲下,像大型猫科动物般蹭着她的掌心,尾巴扫落满地冰棱碎屑。不远处的玄明恰好捧着星界药箱走来,看见这幕时,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箱沿。
“祭祀大人,您的星杖在发抖哦~”系统在清歌识海偷笑,“他吃醋了,快去哄哄!”
清歌转身走向玄明,主动牵起他冰凉的手。十日前他为了替她寻找星界草药,在暴风雪中冻了整夜,指尖至今还泛着青紫色。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温热的颈侧,用沙哑的声音说:“疼……吗?”这是她苏醒后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却让玄明的瞳孔剧烈收缩。
“不疼。”他喉间溢出破碎的笑,星杖顶端的银狼突然发出哀鸣——那是只有在主人极度心动时才会出现的反应。清歌看着他面具下滑落的泪,突然发现自己竟能分清他的每一种情绪:阿尔萨斯的尾巴是晴雨表,而玄明的泪痣,会在他隐忍时泛起微光。
午后的星塔图书馆,玄明正教她辨认古老的星界符文。他的指尖划过冰墙上的星图,突然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指尖沿着银狼星座的轨迹描绘:“这是‘月神之眼’,传说当雌性触摸它时,真心的雄性会看见自己的未来。”
清歌抬头,发现他眼中倒映着无数流转的星子,而在那些星子深处,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银狼与雪豹皮毛交织的披风,怀抱着两个幼崽,站在雪原最高的星塔顶端。那是玄明的“未来幻象”,是他藏在星界深处的渴望。
“清歌!”阿尔萨斯的吼声突然从冰堡外传来,紧接着是重物撞击冰墙的巨响。清歌跑出去时,看见他扛着一头比人还高的冰原鹿,鹿角上还挂着未化的冰棱:“看!这是雪原最肥美的鹿,鹿血能治你的哑嗓——”话未说完,却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玄明送的星界银镯。
雪豹王的尾巴立刻耷拉下来,爪子从鹿身上滑落:“你……更喜欢他的礼物?”
清歌看着他像被冷落的大猫般垂下耳朵,突然想起三天前他偷偷在她兽皮靴里塞暖石,只为让她在雪地里行走时不冻脚。她取下银镯,将他送的雪豹牙吊坠戴在同一条手腕上,两种金属相碰发出清脆的响:“都、要。”
三个字让阿尔萨斯原地蹦起,尾巴卷起她转了个圈:“好!我就知道雌性都是贪心的——”却被玄明突然掷来的星界锁链缠住尾巴:“雪豹王,你弄疼她了。”
冰原上的风雪突然变甜,清歌发现自己竟能分辨出两人的信息素:阿尔萨斯是雪松与冰雪的冷冽,玄明是星莓与月光的清润。当他们为她争执时,她不再是冷眼旁观的猎手,而是真真切切地为他们的在乎而心动。
某个极光爆发的夜晚,清歌在星塔顶端看见阿尔萨斯独自坐在冰崖上。他的尾巴无力地垂在身侧,手中握着半块磨损的银狼图腾——那是她初到雪豹族时不慎遗失的,被他在暴风雪中寻了整夜。
“在想什么?”她挨着他坐下,声音已清晰许多。
阿尔萨斯转头,黄金瞳孔映着流动的极光:“在想,如果你是银狼族的月神使者,为何会被送来雪豹族?”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又为何,我明明该把你当作祭品,却想把整个雪原都捧给你?”
清歌看着他睫毛上凝结的极光碎屑,突然想起玄明在星界回溯中让她看见的画面:当年阿尔萨斯第一次见到银狼族的使团,远远望见被囚禁在笼中的她,竟生生踏碎了半座冰原。原来从那时起,两个男人就已在各自的世界里,为她疯魔。
“因为……”她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战斗疤痕,“你们比任何人都懂,雌性的目光,才是最珍贵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