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太阳再次升起,照亮悬赏司的大门。
明月来悬赏司找薛萧辞商量他们什么时候回药王谷比较合适。
但明月等了很久很久,要到中午了,也没等来人。
“薛萧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明月说着,打算找人问问,刚到门口,就看到一对中年男女在门口哭嚎。
“还请诸位大人明察秋毫,我儿绝不可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影杀啊!”
妇人一边哭一边鸣冤,明月很快猜测出他们的身份。
拳馆的老板追了上来,他苦口婆心劝说道:“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们两口子来这里闹成何体统?”
妇人哭得更伤心了:“我儿从小憨厚老实,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儿讨回公道,洗刷冤屈!”
老板很是无奈,看见了一旁的明月,说道:“姑娘,可劳烦您进去通报薛大人一声?”
明月缓缓摇头:“薛大人失踪了。”
“什么?”
男人扶着妇人从地上起来,到明月跟前,十分急切。
妇人:“怎么会这样?薛大人怎么会失踪?是不是不想见我们找的借口?”
男人气愤:“就是!我儿绝不可能是影杀,你们定是杀错了!”
老板“哎呀”一声,接着说道:“公示上把前因后果写得明明白白,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随后老板对明月说:“姑娘,这两位是我家以前的奴仆,告老还乡了。
昨儿进城说看儿子,却听到了噩耗,我是如何解释,他们都不相信,非要来讨要个说法,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无事,能理解,这样,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府衙,那儿的知府大人会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夫妻俩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明月让悬赏司的人派人去找薛萧辞,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她,随后,带着他们去找知府。
知府大人一听是李二的父母来申冤的,手里的茶都喝着烫嘴了。
“这件事不是已经了解了吗?怎么还有人来申冤?!”
知府大人背着手来回踱步,看向于白:“于师爷,你有何高见?”
于白还没来得及回答,明月就带着人进来了,李二的父母一下子跪在知府面前,哭天喊地。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我们一家一直都本本分分的,我儿更是从小老实,不可能会杀人的!”
“是啊,青天大老爷,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儿清白!”
知府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本就肥胖的脸更是皱得不成样子。
“你们这说的……本官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知府朝于白使了个眼色,于白会意,拿出关于影杀的卷宗。
“你们看看,这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包括线索和证据,更何况还有张千道张大人作证,绝不可能冤枉李二!”
李二的父母没有伸手去接卷宗,而是看向了拳馆的老板。
老板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对于白说:“给我吧,他们不识字。”
老板对着卷宗上记载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念给李二父母听。
李二父母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李母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不可能!我生的儿子我最清楚了!他杀鱼都不敢,更别提杀人了!”
知府不以为然:“凡事要讲究证据,你儿子之前可是拳馆的打手!”
老板:“大人,我开的是正经拳馆,打手说白了,就是教人打拳和陪练师傅,并非是杀人犯!”
知府语塞,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
李父李母仍不相信,在面对确凿的证据时,他们动摇过,但依旧选择相信他们从小养到大的儿子。
明月看不下去,站出来说:“张千道大人是唯一的幸存者,他肯定知道影杀样貌的细节。”
知府:“可是……张大人他的毒还没解。”
“放心吧,最多再有两日,张大人便可恢复神智,到时候让他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李家二老,事情自然就解决了。”
明月说完,转而对李父李母说道:“至今为止,张大人是唯一一个从影杀手里活下来的,不过他中了毒,等再过两日,我会让张大人向你们解释的。”
李父李母抬头看向拳馆老板,老板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有了老板的话,李父李母才相信了。
李父扶着李母起来:“我们夫妻二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明辨是非,我不相信我的儿子会是影杀。”
他顿了顿,咬着牙:“可如果他当真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母哭得更凶了,不过她是认可李父的话的。
明月:“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李父李母这才跟着拳馆老板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明月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
于白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明月神医,张大人的毒当真过两日就能解了吗?”
明月回头,撞进于白冷漠的眸子,她不自觉愣愣看着。
于白再次出声:“明月神医?”
明月回神,四周乱看:“对……对啊,以我这几天的诊断来看,后日,张大人就能恢复神志了。”
于白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明月没抓住,她反问道:“怎么了吗?”
于白:“没什么,一会儿我要去别院,明月神医要同我一起去吗?”
明月:“当然要去!”
于白向知府说明,便和明月一起前往别院。
于白坐在明月对面,马车不大,两个人的腿都快要挨在一起了。
明月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膝盖,她灰白色的衣裳和于白黑色的比起来,对比格外鲜明。
付心蓉说,她这是喜欢?
明月的脸顿时就升温了些许,闭上眼睛,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
随着马车行驶的晃动,明月和于白的身体也随之摇摆。
明月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能碰到于白。
谁知……
左边的车轱辘经过一块石头,马车倾斜了,于白就这么直直扑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