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府:
付家:
环儿跑到付心蓉面前,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小姐,蒙汗药。”
付心蓉接过蒙汗药,紧紧攥在手心:“走!”
一主一仆来到那扇拱门前,付心蓉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抬起脚走进去。
“小姐,留步!”
男人和之前一样,在付心蓉准备进去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的要拦着本小姐吗?”
男人如同假人一般机械回复:“小姐!还请回去,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付心蓉转过身去,作势要离开。
趁男人放松警惕,付心蓉扬起衣袖,借助衣袖甩出去的力道把蒙汗药送到男人鼻尖。
“小姐,你……”
男人的话卡在喉咙,他全部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离,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环儿。”
付心蓉喊来环儿,两个人分别拖着男人的两条胳膊,把他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着。
“环儿,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环儿听话点头:“好的,小姐!”
有了上次的经验,付心蓉拿出火折子,吹燃,走进禁地。
循着上次的记忆,付心蓉找到上次亮着灯的屋子,今日一看,那间屋子不再灯火通明,看上去没有人住。
“我记得上次就是这儿……”
付心蓉推开院子的门,走进去。
“难道上次是幻觉?”
火折子的光不亮,付心蓉勉强看清楚了院子里的摆设。
小院儿不大,除了一张石桌子外,就是沿墙栽种的翠竹。
小院的大门正对着屋子,付心蓉想推开门进去看个究竟,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锁了?”
付心蓉捡起石头,朝着锁砸去。
她基本上没怎么用力,锁就被砸烂,掉在地上。
“这把锁这么轻易就砸开了?”
付心蓉扔了石块儿,进屋点燃了蜡烛。
屋内很宽敞,或许是因为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被褥整整齐齐叠好,是很简朴的颜色。
付心蓉摸了一把床沿,指尖沾上一层很薄的灰尘,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还算干净,如果不是一直有人住着,肯定也是有人日日打扫的。”
付心蓉坐下,凝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在这儿?”
付心蓉想不到别的,干脆翻找起来。
床上,床下,被她翻了个遍,被褥枕头也被她拆开查看。
“什么都没有?”
付心蓉乘兴而来,失望而归,撇撇嘴,干脆返程。
从床上蹦下来,脚踩在地面,发出空响。
付心蓉蹲下身,敲敲那块砖,又敲敲别的砖,声音不一样。
“空的?”
付心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撬开了那块砖。
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四周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放着很多封书信,全是空白的署名。
“谁写的信?”
付心蓉把所有的书信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一封一封地看。
她全然不知道,此时的环儿看到男人有隐隐苏醒的迹象,终于动了一回脑子,搬起旁边的石头朝着他砸了下去。
等男人再有苏醒的迹象时,环儿故技重施。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环儿蹲在男人身边,旁边放着石头。
“呃……”
男人发出声响,环儿一个激灵,搬起石头举在空中,正准备砸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付心蓉朝着自己这边来。
“小姐?”
环儿眼睛亮起来,放下石头,但她没注意,石头掉下去,恰好又砸到了男人的脑袋,男人再一次晕了过去。
“小姐,怎么样?”
付心蓉魂不守舍的,环儿问了她三遍,她才虚浮地看向环儿:“没事。”
“那小姐我们先走吧。”
付心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任由环儿带着自己走。
她的脑中不停浮现出刚才看到的信。
那是她的父亲曾经写给母亲的信。
一开始,信件你侬我侬。
后来,情谊淡了些。
最后一封信,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父亲为什么要对母亲说对不起?”
付心蓉躺在床上,她百思不得其解。
翻了个身:“后面就没有信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付心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对了,付家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曾经侍奉过母亲的。”
许是想到了什么,付心蓉下了决定:“明日去问问父亲。”
……
翌日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地面残留的雨水慢慢干涸。
大清早的,就有人敲响了五个人的房门。
几个人开门一看,是马夫。
付新不满:“这么早,叫我们干什么?”
马夫恭恭敬敬回答:“付公子,大人吩咐的,说天一亮就让你们启程。”
付新没好气白他一眼:“昨日知府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留下来调查。”
马夫惊讶:“死了?”
付新重重点头:“嗯!”
打发了马夫,几个人下楼到大堂用早饭。
楚景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付新早早坐在了饭桌上,一双眸子死死跟着楚景。
楚景落座后,不自然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狐疑问道:“是我哪里不对吗?怎么这么盯着我?”
明月笑道:“阿楚,你别管他,他总是疑神疑鬼的。”
楚景轻轻附和一声,接着又问:“我看薛公子和付公子二人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明月:“他们受……”
薛萧辞打断明月的话:“是没休息好。”
付新不给薛萧辞面前,眼神一直没有从楚景脸上移开过:“我们受伤了,就昨天晚上,被一个女人打伤了。”
楚景睁大眼睛,满是讶色:“受伤?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薛萧辞平静答道:“昨晚影杀又出现了。”
“什么?影杀?”
楚景害怕得小脸惨白:“她怎么又出现了?是她打伤你们的吗?”
付新:“明知故问。”
“我……”楚景怯生生地看向明月,“明月,我不知道……”
明月安慰她:“没事的,阿楚,我都说了他疑神疑鬼的,总觉得你就是影杀。”
楚景闻言,动作僵了一瞬。
付新抓住她一刻的异样,逼问道:“阿楚姑娘,你难道不是影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