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一岁的小林,已然能够勉强迈出蹒跚的步伐。
他那稚嫩的眉眼,与宋长江有五六分相似,眉梢舒展,眼眸明亮而灵动,仿佛藏着无尽的朝气与希望。这般模样,假以时日,将来必定会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令人称赞的小伙子。
不过,他那挺拔而硬挺的鼻子,却和他的母亲巴瑶如出一辙,为这张小脸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从面相和气色来看,小林都十分不错,红润的脸颊透着健康的光泽。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何会在夜间哭闹不安、难以入眠呢?
我凝视着小林,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能发现其中的破绽。
就在这时,我将小林轻轻抱了起来。可奇怪的是,自他被我抱在怀中那一刻起,便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他在我的怀里使劲地挣扎着,小手小脚不停地挥舞,脑袋也一个劲地往后仰,仿佛我的怀抱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他拼尽全力想要逃离。
我心中猛地一动,立刻左手飞快地掐诀,动作娴熟而利落,然后在自己的眉心轻轻叩击。
刹那间,道眼被打开,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特殊的滤镜笼罩,呈现出别样的景象。
我的视线迅速锁定在小林的额间,只见那里隐约有一条若有若无的黑线,像是一条隐匿在暗处的小蛇,时隐时现。
这是什么东西呢?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那条黑线。
就在指尖触碰到黑线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怨气顺着指尖如电流般迅速窜入手掌,那股阴寒之气虽然若有若无,但却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点阴寒之气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很快就被我自身充沛的阳气冲散了。
但小林毕竟年幼,他的阳气非常微弱,这阴寒之气对他的影响可就大多了。要除掉这阴寒之气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把桃奴手串给小林戴上,借助桃奴的纯阳之气,便可驱散这股阴寒。
然而,我心中却涌起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这股阴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如果不找到根源,就如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危害小林和宋长江一家。我必须找到根源,彻底除掉后患才行!
见我抱着小林久久不语,宋长江顿时吓了一跳。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连忙问道:“怎么了长生?小林有什么不妥吗?”
我一边陷入沉思,一边回头答道:“没什么……咦?不对!……”
说着,我伸手一把抓住宋长江。刚才没开道眼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现在开了道眼之后,我才惊觉,宋长江的眉心竟然也有一股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如同一团阴云,直冲头顶。
宋长江更加吃惊,被我拽住的手下意识地一缩。
我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对宋长江说道:“长江,你眉心也有一股黑气,而且这股黑气和小林额间的黑线,应该是同一种阴寒怨气。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长江一愣,抬手摸了摸额头,仿佛想要去寻找那无形的黑线。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最近只觉得身体特别疲倦,我还以为是办案太忙累得呢。”
说完,他狐疑地看了看我,问道:“你是说我们父子俩都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声问道:“那你最近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没有?”
宋长江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都是一些同事罢了。呐,就那边那几位,兰小刚和胡成他们,你都见过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更加吃惊。原来胡成他们,头上也隐约有一缕黑气缠绕,那黑气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们。
我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一定是他们办案的时候,共同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导致他们都染上了这股阴寒怨气。
为了不引起慌乱,我把自己的发现轻声告诉了宋长江。宋长江更加吃惊,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
幸好我及时制止了他,说道:“别喧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宋长江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恐。我连忙安抚他道:“这种黑气只是一丝煞气,处理起来并不麻烦。
关键是你们怎么会一起染上,还传给了小林。你好好想想,你们最近有什么共同的经历没有?”
宋长江仔细想了想,说道:“如果说共同的经历,就只有最近办理的银锭走私案了。
因为胡成和兰小刚是镇上派出所的,我现在调到城里去了,很少和他们一起工作。只有前段时间的银锭走私案,我们才有交集!”
我想了想,说道:“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银锭走私案上,你把经过说来听听?”
宋长江看了看时间,见离吃午饭还有点时间。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来往的人很多,便把我拉到隔壁的一间房间内。
这里应该是他的卧室,因为我看见衣架上挂着他和巴瑶的外套。
我们重新坐下之后,宋长江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这个银锭走私案子,已经有几个月了。最开始是我们从哀牢山回来没多久,当时局里接到举报,有人拿了一块银锭到老街那家三祥银店去打镯子。”
“本来打镯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我们这边的老百姓,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家里传下来的银器。”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次三祥银店老板碰到的这块银锭,个头特别大,足足有五十两,而且是官银。银锭底子上,还铸有几个大字‘大西元年眉州大粮银五十两’。”
我一听“大西元年”这几个字,顿时皱起了眉头。历史上以大西为号,而又位于巴蜀之地的政权,我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张献忠建立的大西国。
这银锭难道是当年张献忠在四川搜刮流传下来的?一想到张献忠,我心中就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