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望着顺和郡主,完全不掩饰心中对顺和郡主的爱慕。
“今日不知郡主要来此地,若是知晓,本世子定会与郡主同往。”
蒋延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折扇‘唰’的展开,自认潇洒地扇起来。
顺和郡主默默后退半步,同平西侯府的姑娘站到一起。
“这丰乐楼本郡主来了无数次,无需劳烦世子,世子请自便。兰芝,我们走。”
顺和郡主瞧见蒋延的目光,微微皱眉,却仍旧客气地道。不想再同蒋延寒暄,便越过众人往前走去。
若不是父亲特意交代过,要和平西侯府交好。哪怕不能交好,也尽量不要起冲突。
顺和郡主虽不懂政事,却也知道父亲底下有好几个能力卓越的皇叔受大臣们拥戴,父亲的太子之位并不是十分稳当。
“是。”蒋兰芝赶紧应了,暗地里对蒋延使了眼色,示意他离开,别在这里惹得郡主更加不喜。随即,同身后几位姑娘一起跟上顺和郡主的脚步。
蒋延虽心中不忿,也还是强忍住怒气,叫自己看起来尽量温和些。
“那郡主慢走,下回再邀郡主与诸位姐妹来丰乐楼玩。”
蒋延仍笑着行礼,等顺和郡主转身离去,眼中的阴郁却怎么也藏不住。
太子殿下需要他父亲平西侯的势力,父亲知道他心悦顺和郡主,且早与他说过,顺和郡主迟早是他房中人,只叫他耐心等待。
只是许或那小子,不过是个乡下村妇所生的野种,也敢到顺和郡主面前晃悠。
同他争抢,真是不知好歹。
今晚就叫人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看顺和郡主瞧见他的猪头脸还会不会心悦他。
与蒋延同行的几人,见蒋延神色变换,脸色十分不好,都噤了声儿,不敢言语。
他们虽也是世家子弟,家世与平西侯府比起来却都稍逊一筹。且家中多多少少都依靠着平西侯府。
他们也处处以蒋延这个平西侯世子为尊,平日里都是听蒋延的差遣。
此时自然不敢触蒋延的霉头。
林岁安在许或离去时,便注意到尾随着许或等人离去的随从。
她刚刚瞧见平西侯世子看许或的眼神,似有不善。
又想到端午节时,从大夫人口中听到的关于许或家中的那些传言。
这平西侯府世子的亲姑姑,不就正是许或的继母?
若如大夫人所说,许或那继母待他并不好,那许或与平西侯府的关系,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次平西侯府世子叫他的随从尾随着许或,想必没有什么好事儿。
林岁安摇摇头,都是权贵子弟,也不敢大庭广众就将人杀了去。这样十五六岁的少年,大不了叫人将许或拖到暗巷里暴揍一顿......
权贵子弟之间的斗争与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有什么瓜葛。
这些事于那些权贵而言,只是一桩孩子之间打闹的小事。若是林岁安参与进去,于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而言,却可能危及性命。
林岁安抬脚便离开此地。
估摸着时间,也该慢慢往回走。若是回去晚了,说不得要被管事嬷嬷或者大丫鬟们数落一通。
街市上来往的行人已经比来时少了许多。
一路上,林岁安下意识地寻找着唐小月,陈春芽等人的身影,可是依旧没有瞧见几人。
倒是瞧见了刚刚从丰乐楼离开的许或。
许或手中提着一只酒坛子,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
步子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踉踉跄跄的。时不时再喝上两口酒水,那样子,瞧着已经有些醉了。
有些不巧,林岁安心道。
这人怎么走这么慢?
许或先走一会儿去,还是叫她碰到了......
林岁安瞧见刚刚蒋延身边的随从,鬼鬼祟祟地跟在许或身后。
那随从带着七八个精装打扮的汉子,那些人手中拿着麻袋和麻绳,袖子里还露出一小节木棍。
林岁安有心想上前提醒许或一句。
冷不丁却瞧见那随从正冷冷地看着她。
林岁安准备朝着许或走过去的腿,条件反射般收了回来。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那些人拿的也只是棍子,想来只是想将他蒙头打一顿。
林岁安加快脚步往前走,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街上零星的几个行人也都加快了脚步。
还没越过许或,又见许或对面迎面走来一个与许或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健壮的随从。
中年男子瞧见许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又扫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酒坛。
脸上瞬间升起一股怒气。
三两步走过来,对着许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东西,成日不着家,留恋勾栏瓦肆,天天饮酒为乐。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简直是丢尽我许家的脸。”
听闻此言,许或抬起眼,醉眼朦胧。似是瞧不清眼前的人,嘴里喷着酒气,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谁?拦着我作甚?让......让开。”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怒火更盛。
“孽障,我是谁?我叫你知道我是谁!”
说罢,抬手便一巴掌往许或脸上扇去。
许或瞧着醉了,似没站稳一样,身子一歪,这巴掌便被他躲了过去。
中年男子没想到许或都醉成认不得人了还会躲,用力过猛,身子前倾,险些栽倒在地。
旁边跟着的随从慌忙将他扶住,才没叫他栽到地上去。
“许或,你个逆子,老子是你爹,你竟然还敢躲?”那中年男子气得面目发红,瞧着文质彬彬的,竟也爆了粗口。
许或眼神忽地清明起来,今晚上他本来想钓几只小老鼠,没想到许济民会来。
许或冷冷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
“你在装给谁看?这街上只有这么几个人,你这严父演了,名声也传不出去。”
许或目光厌恶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继续道:
“我这个样子,难道不正是你想瞧见的?”
许或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就你这样的,你觉得你配做我父亲吗?”
说完,又提起酒壶灌了一口酒,许是惯得太猛,酒水顺着衣襟流下来。
许济民气得颤抖着手,指着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