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珠摇摇头,“走吧,回去吃饭。”
等邬云珠做好了早饭,袁野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院子里。
邬云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粥从厨房出来,看见他挺拔的背影,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怎么起这么早?”袁野转身,眼中带着笑意接过碗,“昨天折腾到那么晚。”
邬云珠脸上飞起一抹红晕,轻轻捶了他一下:“别胡说。今天不是要带人上山吗?我蒸了些窝头带着。”
袁野三口两口喝完粥,抹了抹嘴:“多带些,估计得走到晌午。老支书说西边山沟里往年都有山泉。”
邬云珠点点头,转身回屋收拾。
她从空间里悄悄取出二十几个白面馒头和几包饼干,混在粗粮窝头里。又灌了两壶灵泉水,这才背上竹篓出门。
村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个青壮年,袁野正在分配工具。
见邬云珠来了,他快步走过来接过竹篓:“这么沉?”
“多带了些干粮。”邬云珠压低声音,“我掺了些好东西,待会儿分给干活卖力的。”
袁野会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转身对众人道:“今天咱们分三路,我和云珠带一队往西,老支书带人往北,民兵队长带人往南。太阳落山前必须回来,注意安全!”
队伍很快出发了。邬云珠跟在袁野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嫁给了谢昀,每天挨打受骂,而袁野则在一次剿匪行动中牺牲。
如今命运完全改变,她必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山路越来越陡,太阳也越升越高。
同行的几个小伙子已经开始喘粗气,袁野却依然步伐稳健。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邬云珠,眼中满是关切。
“歇会儿吧。”走到一处平缓处,袁野招呼大家停下,“吃点东西再走。”
邬云珠打开竹篓,拿出馒头和窝头分给大家。小伙子们看到白面馒头,眼睛都直了。
“嫂子,这……”王铁柱咽了口唾沫,不敢伸手。
“吃吧,”邬云珠笑着塞给他,“特意给你们带的。找到水源,全村人都有福。”
众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袁野却把自己的馒头掰成两半,将大的那一半递给邬云珠:“你也吃。”
邬云珠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我带了饼,你多吃些。”
布包里是她从空间拿的肉松饼,在这个年代是稀罕物。
袁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多问,只是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小心些,财不露白。”
邬云珠心头一暖,点点头。她这个丈夫,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敏锐得多。
休息过后,队伍继续前进。忽然,袁野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
“怎么了?”邬云珠凑过去问。
袁野指着几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有人走过,还不止一个。看脚印方向,是往山谷里去的。”
邬云珠心头一紧。前世这个时候,山上确实有土匪出没,抢了好几个村的救济粮。
“要跟过去看看吗?”她轻声问。
袁野沉思片刻,对其他人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和云珠去前面探探路。如果有情况,我会吹哨子。”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袁野从腰间取出手枪检查了一下,邬云珠也默默握紧了藏在衣襟下的五四式。
两人顺着脚印小心前行,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坳。袁野突然拉住邬云珠,示意她蹲下。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简陋的营地,几个衣衫褴褛但手持刀枪的男人正围坐在火堆旁。
“是土匪。”袁野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看那边——”
邬云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跳骤然加速。营地一角堆着几十袋粮食,还有几个印着“救灾”字样的木箱。那分明是上个月被劫的公社救济粮!
“他们竟敢……”
邬云珠气得浑身发抖。前世村里饿死了三个老人五个孩子,原来粮食是被这些人抢了!
袁野按住她的肩膀:“别冲动,我们回去叫人。”
就在他们准备后退时,邬云珠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谁?”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立刻站起来,抄起身边的土枪。
袁野反应极快,一把将邬云珠推到身后,同时举枪瞄准:“别动!解放军!”
土匪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去拿武器,有人直接往林子里窜。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却狞笑着举起枪:“就你们两个?找死!”
“砰!”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
邬云珠眼睁睁看着袁野身体一晃,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袁野!”她尖叫一声,本能地掏出自己的手枪,对准那个土匪连开两枪。
一枪打中对方肩膀,另一枪擦着头皮飞过。
土匪头子吃痛,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跑。其他土匪见势不妙,也纷纷逃窜。
邬云珠顾不上追,赶紧查看袁野的伤势。
子弹擦过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没事,皮外伤。”袁野咬牙撕下衣袖包扎,“快回去叫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能走吗?我们得赶紧回去。”
袁野点点头,两人快速往回走。刚走出不远,就听见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袁野立刻举枪戒备,却发现是王铁柱带着其他村民赶来了。
“袁队长!我们听见枪声!”王铁柱满脸焦急,看到袁野手臂上的血迹后更是大惊失色,“您受伤了!”
“不碍事。”袁野摆摆手,“发现土匪老巢了,还找到了被劫的救济粮。铁柱,你跑得快,立刻回村通知民兵队和公社!其他人跟我来,别让土匪把粮食转移了!”
王铁柱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山下飞奔。
邬云珠看着袁野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你应该回去包扎。”
“不行,”袁野坚决地摇头,“那些粮食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我必须盯着。”
邬云珠知道劝不动他,只好从竹篓里“找”出一块干净布条,重新为他包扎伤口。
这次她悄悄在布条上多倒了些灵泉水。
队伍很快回到土匪营地,幸运的是土匪们逃得匆忙,只带走了少量粮食。袁野安排两人在路口放哨,其他人清点物资。
“整整五十袋玉米面!”一个村民激动地喊道,“还有十箱压缩饼干!”
邬云珠走到那些木箱前,发现除了粮食,还有一些药品和衣物。她眼眶发热,这些物资本可以救多少人啊!
太阳西斜时,公社书记带着民兵队赶到了。看到堆积如山的救济粮,书记激动地握住袁野的手:“袁队长,你立大功了!县里正为这批物资被劫发愁呢!”
袁野谦虚地摇摇头:“是大家一起发现的。不过土匪头子跑了,得尽快组织抓捕。”
书记连连点头:“已经通知县武装部了。你的伤……”
“小伤,不碍事。”袁野说着,却突然晃了一下。邬云珠赶紧扶住他,发现他额头滚烫。
“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回去!”她不容拒绝地说。
书记见状,立刻安排人送他们下山。邬云珠搀扶着袁野,心疼地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
回到家里,邬云珠立刻闩上门,从空间取出一碗灵泉水:“全喝了。”
袁野这次没有多问,乖乖喝下水。
神奇的是,不到半小时,他的脸色就恢复了不少,体温也降下来了。
“云珠,”他握住妻子的手,目光灼灼,“今天你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