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擂鼓般撞碎夜色,萧凡盯着那两骑当先的身影,喉间突然一热——来者不是张无忌,却是两个素未谋面的汉子!
为首那人足有八尺高,裹着玄色短打,腰间斜插一杆红缨长枪,马背上的身影稳如磐石;后面那人稍矮些,却生得肩宽腰细,手中横握一口青锋大刀,刀鞘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绸。
两人鬓角皆沾着尘土,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
\"牛家村的兄弟莫慌!\"高个汉子勒住马缰,震得马蹄溅起火星,\"某乃郭啸天,这是结义兄弟杨铁心!
听得道上兄弟传信说黑风帮血洗村落,特来相助!\"
杨铁心已翻身下马,大刀\"当啷\"一声拔鞘,刀光映得他眉眼发亮:\"萧兄弟,那抓孩子的恶贼交给某!\"
左丘明的瞳孔猛地收缩,掐着孩童脖颈的手却更紧了些。
那孩子本就涨紫的小脸泛起青灰,喉间发出细若蚊蝇的呜咽。
\"先救人!\"萧凡低喝一声,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影如离弦之箭朝左丘明扑去。
他左手虚晃作抓面门之势,右掌却暗运刚劲,直取对方肋下要穴——这是方才观察左丘明出拳时偷学的\"黑虎掏心\",此刻反用在他身上。
左丘明果然上当,慌忙偏身躲避。
就在这分神之际,杨铁心的大刀已挟着风声劈至!
刀光裹着罡气,竟将左丘明束在孩童颈间的手臂逼得松了半寸。
孩童趁机猛吸一口气,哇地哭出声来。
\"好刀!\"萧凡大喝,左手扣住左丘明手腕反拧,右掌成刀猛切其肩井穴。
左丘明吃痛松手,孩童\"扑\"地跌进旁边村民怀里。
\"老郭,那边!\"杨铁心甩袖指向村口——不知何时,黑风帮帮主已带着余下喽啰围了上来。
那帮主生得熊背虎腰,脸上有道从眉骨贯至下颌的刀疤,手中一对青铜短棍泛着幽光。
郭啸天长枪一振,红缨如火焰般炸开:\"来得好!
某这杆'破阵枪'正愁没处使!\"话音未落,他已迎着帮主冲去。
长枪起手式\"长河落日\",枪尖划开空气发出尖啸,直取对方咽喉。
帮主短棍交叉一架,\"当\"的一声金铁相击,竟将长枪荡开半尺。
郭啸天却借势旋身,枪杆横扫对方下盘。
帮主慌忙跃起,短棍又朝郭啸天头顶砸来。
两人转眼间拆了五招,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萧凡眼角余光瞥见杨铁心正与三个喽啰缠斗。
那三人使的是带倒刺的链子枪,招招狠辣。
杨铁心的大刀却如游龙,刀背磕开左边来枪,刀锋挑飞右边链子,中间那人刚要偷袭,被他反手一刀拍在背心,直接撞进路边草垛里。
\"萧兄弟,接招!\"杨铁心突然掷出大刀。
萧凡反应极快,旋身抄住刀柄,转身劈向从背后袭来的两个喽啰。
刀光过处,两人手中钢刀应声而断。
他这才惊觉,杨铁心的刀竟比寻常刀刃厚了三分,刀身还铸着细密的纹路——分明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器。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
萧凡余光扫过,只见\"技能复制\"栏跳出提示:\"检测到宿主使用'劈山刀法'初级,复制进度30%。\"他心中一喜,反手将刀抛回杨铁心,同时欺身逼近左丘明。
这恶贼方才吃了亏,此刻正握着淬毒短刃要偷袭村民,被萧凡一脚踹中手腕,短刃\"叮\"地钉进老槐树树干。
\"黑风帮不过尔尔!\"郭啸天一声暴喝。
他的长枪不知何时已刺中帮主左肩,血珠顺着枪尖滴落。
帮主吃痛,短棍横扫欲逼退对手,却被萧凡从侧方扑来,双手扣住其手腕。
三人合力一推,帮主踉跄着撞进路边的酒坛堆里,瓷片飞溅,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村口。
\"走!\"帮主抹了把脸上的酒液,踹开压在身上的酒坛,带着残部连滚带爬往村外逃去。
喽啰们见主上败了,哪里还敢恋战,跟着一哄而散。
村民们爆发出欢呼。
被救的孩童扑进母亲怀里,妇人哭着给萧凡等人磕头;几个老人端来热粥,碗沿还沾着灶灰,却被郭啸天仰头饮尽:\"痛快!
比城里酒肆的马奶酒还香!\"
杨铁心用刀鞘挑起块干净的布,仔细擦拭刀刃:\"萧兄弟好手段,方才那手'黑虎掏心'使得比左丘明还地道。
某看你招式杂而不乱,可是哪家名门出身?\"
萧凡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笑道:\"在下不过是江湖浪人,倒是两位郭杨兄弟——这'破阵枪'和'劈山刀',怕不是家传的本事?\"
郭啸天拍着胸脯大笑:\"萧兄弟好眼力!
某祖上是梁山泊好汉郭盛,这杆枪正是'方天画戟'的枪法演化来的;铁心的杨家刀,那更是了不得——他祖上是金刀杨老令公!\"
杨铁心耳尖微红,摆了摆手:\"都是老黄历了。
如今这世道,有把子力气不如有颗侠义心。\"他突然正色,\"萧兄弟,某看你行事果断,对百姓又极护着——若不嫌弃,我二人想与你结个金兰之好,以后共闯江湖,铲奸除恶!\"
萧凡心头一热。
他穿越至今,虽有系统傍身,却总觉缺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此刻望着郭啸天泛红的眼眶,杨铁心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前世和发小在烧烤摊称兄道弟的模样。
他重重抱拳:\"求之不得!
我萧凡何德何能,得两位义士青眼?\"
村民们不知何时围了过来,有人搬来三张条凳,有人摸出藏了多年的红布。
老村长颤巍巍捧着三杯酒:\"三位英雄的义举,牛家村子子孙孙记着!
这杯酒,我替全村敬!\"
三杯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越的响声。
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三人肩头洒下斑驳的银斑。
就在这时,萧凡的太阳穴突然一跳。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比往日都要急促:\"叮——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距离宿主0.5公里,危险等级:未知。\"
他抬头望向村外的荒原。
夜风卷着枯草掠过断墙,远处的山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缓缓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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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槐叶掠过萧凡的肩头,他望着远处荒原的眼神陡然变得如寒铁般冷峻。
郭啸天正举着酒碗要敬老村长,见他面色骤变,将枪杆在地上一拄,说道:“萧兄弟,可是出了岔子?”
“有麻烦要来了。”萧凡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村口的残墙,“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就在半里外。”他没提“系统”二字,只说是“江湖经验”,“黑风帮不过是小喽啰,这股子邪性……怕是比他们狠上十倍。”
杨铁心的刀已重新入鞘,闻言反手按住刀把,说:“老郭,去牵马。萧兄弟,你且说要如何应对?”他说话时,腰间那方擦刀的布角被风掀起,露出下面半截暗红的血痕——是方才替村民挡刀时留下的。
郭啸天的枪尖“嗡”地轻颤,显然已运足了内劲,说道:“牛家村的妇孺得先安置。老丈!”他冲老村长扬声,“村后有片杏林,树密枝繁,您带孩子们去那儿躲着,我们兄弟三人守村口!”
村民们方才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此刻听出不对劲,立刻慌乱起来。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拽住萧凡的衣袖,说:“萧大侠,那恶人可是要屠村?”
萧凡蹲下身替孩子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声音温和却坚定地说:“婶子放心,我们三人在,牛家村就塌不了天。”他余光瞥见杨铁心已将村民分成两拨,青壮汉子抄起农具守在杏林外,老弱妇孺由几个机灵小子领着往林子深处跑。
荒原上的枯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不是风,是某种重物碾压过地面的震颤。
萧凡的靴底贴着青石板,能清晰感觉到那震动越来越近,像有千军万马正踩着地脉奔来。
“来了。”杨铁心的刀“铮”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得他眼底发亮。
郭啸天的长枪斜指苍穹,红缨在夜风中猎猎翻卷,说:“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某这杆破阵枪替天行道!”
萧凡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方才从左丘明手里踢落的淬毒短刃,此刻正随着系统提示微微发烫。
系统面板在识海闪烁,“能量吸收”栏的进度条突然开始疯涨,显示着“检测到未知能量源:黑暗属性,浓度超标”。
三人身前的酒坛堆突然“轰”地炸开!
瓷片如暴雨般飞溅,一个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从碎瓷中直掠而起,手中一对青铜短棍泛着幽蓝光芒——竟是方才被他们打跑的黑风帮帮主!
可此刻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血光,脖颈处爬满青紫色的血管,活像被什么邪术操控的傀儡。
“帮主?”杨铁心的刀顿了顿,“你这是中了什么邪……”
“杀!”黑风帮帮主发出非人的嘶吼,短棍裹挟着腥风直取郭啸天面门。
这一棍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棍尖竟带起嗤嗤的破空声,显然已不是凡人能有的力道。
萧凡旋身推开发愣的老村长,左手接住郭啸天横挡过来的枪杆。
两人合力一压,竟被那股蛮力震得连退三步。
杨铁心的刀从侧方斩入,刀锋却像砍在棉絮上,只划开半寸便被黏住——黑斗篷下伸出数条墨色触须,正死死缠着刀身。
“这是……”萧凡瞳孔骤缩。
他分明看见那些触须上布满倒刺,每根都渗着墨绿色的黏液,与系统提示的“黑暗属性能量”完全吻合。
荒原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
借着月光,萧凡看见更多黑影从断墙后爬出——是黑风帮的喽啰!
他们的状态与帮主如出一辙,双眼血红,皮肤溃烂,手中的武器全被墨色触须包裹,正摇摇晃晃朝村口涌来。
郭啸天的枪尖挑开一条触须,枪杆上立刻冒起青烟,说:“萧兄弟,这些贼子身上的邪性,莫不是……”
“妖术!”杨铁心一刀劈断缠住自己的触须,刀背重重磕在帮主后颈,“某在漠北见过马匪用巫毒控尸,可没这么厉害的!”
萧凡抹了把脸上被触须黏液溅到的灼痛处,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能量源核心:黑风帮祭坛,坐标(xx,xx),距离宿主1.2公里。建议优先摧毁核心,否则被操控者将获得不死特性。”
他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邪祟喽啰,又看了看身边两个刚结义的兄弟——郭啸天的枪尖已染血,杨铁心的刀背崩了个小口,可两人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
“老郭,铁心!”萧凡扯开衣襟露出系统面板(当然,外人只当他是调整腰带),“这些贼子是被邪术操控的,真正的麻烦在村外祭坛!你俩缠住他们,我去端了老巢!”
郭啸天一枪挑飞两个喽啰,震得红缨上的血珠四溅,说:“速去速回!某二人守个把时辰还撑得住!”
杨铁心反手将大刀抛给萧凡,说:“用这刀,削铁如泥!”刀身掠过月光,映出他咧开的嘴角,“萧兄弟,我们金兰三兄弟,可不能少了谁!”
萧凡接住刀,反手插入后背刀鞘。
他望着两人浴血奋战的身影,又看了眼系统地图上闪烁的红点,咬着牙朝荒原狂奔而去。
夜风灌进领口,他听见身后传来郭啸天的吼声:“牛家村的爷们儿,抄起家伙跟爷爷杀!”
荒原深处,一座用枯骨堆砌的祭坛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墨绿色的液体正沸腾翻涌,无数墨色触须从鼎中钻出,如活物般在空中扭曲盘旋。
萧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提示音越来越急促,他能清晰感觉到,随着自己逼近祭坛,那些被操控的喽啰身上的邪性正在疯狂增长——而在祭坛最深处,有双眼睛,正隔着层层黑雾,盯上了这个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