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二年春,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青铜门在黄钟律四转的圣咏声中缓缓开启,神罗指挥官汉斯·冯·施瓦茨跟着教皇特使踏入时,靴底的橡胶马刺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细碎的共振音。穹顶之下,七十二盏防铅玻璃烛台正以黄钟律九转的频率明灭——那是大明工器监为教皇国特制的「声纹净化灯」,能驱散残留的曼陀罗花粉微粒。
「佛郎机的求和使者已在偏殿等候。」教皇保罗四世的声音从声纹扩音管传来,管道内壁的工禾纹锚链雕痕还带着新铸的铜锈。汉斯注意到枢机主教们胸前的十字架都嵌着小块咖啡渣炭,那是大明「防铅圣物」的标志。
偏殿内,佛郎机特使佩德罗·德·阿尔坎塔拉的水晶权杖在铅玻璃灯下泛着幽蓝。「圣音会愿意共享水晶透镜技术,」他的目光扫过汉斯胸前的橡胶护甲,「但要求神罗开放莱茵河的煤炭运输线。」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机械齿轮的轰鸣——三艘佛郎机「圣音级」战舰正驶入台伯河,甲板上的震击炮镀着崭新的防铅涂层。
汉斯的手按上腰间的工禾纹短铳,铳柄内藏着定王送的声纹信器。「你们的机械狮连黄钟律二转的振动都扛不住,」他从皮袋里掏出半融化的橡胶块,「就算有煤炭,水晶透镜也会被地层共振震成齑粉。」殿外突然响起辣薄荷抛石机的整备号子,三百台机械同时运转的轰鸣,恰好盖过佛郎机战舰的引擎声。
教皇举起右手,掌心血红的圣痕与工禾纹锚链刺青重叠:「神罗可以提供煤炭,但黑十字会的生物兵器必须全部销毁。」他打了个手势,两名修士抬着铅箱进入——里面装着威尼斯之战中缴获的橡胶木虱幼虫,在黄钟律十五转的低频振动中一动不动。阿尔坎塔拉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虫子的振翅频率是佛郎机的最高机密……」
「是大明的声纹冷凝技术更胜一筹。」汉斯拉开铅箱内层,露出结着白霜的橡胶坝碎片,「你们用鲸油润滑水晶,我们用声纹冻结空气。」他忽然想起维也纳战场上,那些被次声波震碎的机械狮胸腔里,阿兹特克奴隶刻在齿轮上的反叛符号——那是比黄钟律更古老的玛雅历法图腾。
谈判破裂的瞬间,佛郎机战舰的震击炮突然开火。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应声开裂,铅玻璃烛台如雨坠落。汉斯拽着教皇躲进防铅密室,透过观察孔看见佛郎机机械修士正在广场上组装新型「水晶共振炮」,透镜组的排列方式竟与大明的声纹信标塔如出一辙。「他们偷了定王的地脉应力图谱!」他握紧短铳,铳口喷出的辣椒烟雾与黄钟律九转的声纹哨音交织。
与此同时,台伯河两岸突然爆发火绳枪齐射的轰鸣。神罗火绳枪兵团列成三排,胸前的橡胶护甲(采用大明「声波硫化技术」,抗冲击性提升三倍)抵挡住佛郎机铅弹的第一轮齐射。但佛郎机机械修士操纵的「齿轮弩车」发射出钢刺,竟将橡胶护甲撕裂——那是用阿兹特克血晶矿强化的破甲弹。
「左翼迂回!」汉斯通过声纹哨子发出指令,三百名神罗士兵踩着黄钟律九转的鼓点转向,橡胶马刺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他们投掷的「辣薄荷手雷」在佛郎机方阵中炸开,红雾所到之处,机械修士的水晶护目镜蒙上白霜,火绳枪的击锤因辛辣黏着而卡死。
佛郎机的「圣音级」战舰开始向岸边倾泻火力,臼炮发射的铅弹在防铅玻璃盾墙上撞出蛛网裂纹。神罗弩手启用大明「骨传导算珠」,通过脑波共振校准弹道,弩箭穿透机械狮关节缝的瞬间,伴随黄钟律九转的尖啸——那是声纹与金属的共振撕裂声。
千钧一发之际,东地中海方向传来蒸汽船的汽笛声。三十艘大明福船冲破薄雾,甲板上的「明瞳炮」喷射出橡胶霰弹——这些经过十二转声波硫化的橡胶碎块,如暴雨般砸向佛郎机战舰。船载火绳枪队列成「工」字形阵列,铅弹专打机械修士的齿轮关节,每一发都精准命中黄钟律二转的共振点。
「象兵声波队登陆!」汉斯透过望远镜看见,东地中海沿岸的沙滩上,披着防铅甲的战象正涉水而来,象背平台上的「地脉鲸歌」共鸣器发出次声波,水面因振动而沸腾。佛郎机战舰的水晶透镜在黄钟律十五转的共振中寸寸崩裂,机械修士们抱着冒烟的齿轮四散奔逃,不少人被自己失控的蒸汽机械碾压。
神罗联军趁机发起总攻,装备橡胶缓冲垫的骠骑兵冲破佛郎机防线,马刀劈在机械狮关节处的橡胶护甲上,竟因声波硫化的弹性而回弹。佛郎机火绳枪手的阵线开始崩溃,他们的铅弹对神罗士兵的橡胶护甲效果微弱,而神罗的辣薄荷烟雾却让他们不断咳嗽致盲。
当佛郎机旗舰「新圣音号」的白旗升起时,台伯河已漂满机械残骸和失去动力的齿轮。神罗军医在战场上穿梭,用掺有咖啡渣炭的绷带包扎伤员——这种大明传来的止血材料,能通过低频振动促进伤口愈合。汉斯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废墟上,看着大明工匠正在破损的穹顶安装声纹信标塔,远处东地中海的落日将福船的轮廓染成金红。
战后清点时,神罗联军伤亡两千七百人,多数因机械碾压或烟雾窒息失去战斗力;佛郎机损失机械狮十二台、火绳枪兵团溃散过半。汉斯在被俘的佛郎机士兵身上发现了大明橡胶的仿制品,质地僵硬且缺乏弹性——显然,他们尚未破解声波硫化的核心频率。
教皇扯下胸前的防铅十字架,塞进汉斯手中:「告诉定王,神罗的硝石矿即日起向大明敞开。」此时,台伯河上的蒸汽钟与金山卫信标塔完成共振校准,汉斯摸出定王送的铜哨,对着东地中海方向吹响黄钟律九转的旋律——那里正驶来第二批大明援军,船头的工禾纹锚链旗上,还沾着东地中海的海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