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理寺门前,冷风扑面而来,吹得我脸颊发紧。
刚才那道黑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那双冷冽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下来。
可现在,整条街巷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怎么就凭空消失了?”王七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这不科学!”
“这人不是普通杀手。”李饼的声音低沉冷静,“他出现的目的,不是杀人,是试探。”
我低头看着那封信,信纸边缘已经被我捏得发皱。
黑色鹰纹印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极了某种诅咒的图腾。
“他故意让我们看见。”我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他想让我们知道,他已经来了。”
李饼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赞许。
“现在不是分析动机的时候,得先查他的去向。”陈拾喘着气跑回来,“我带人追到了西街口,但人就不见了。”
“西街口是集市,人多眼杂。”王七皱眉,“他可能是混进了人群。”
我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系统的几个功能:时间线梳理、现场重建模拟、嫌犯心理分析。
“我们不能靠人力去找。”我抬起头,看向李饼,“我有办法。”
李饼看着我,眼神深沉,“你想动用那个系统?”
我点头。
现在不是隐藏实力的时候。
我悄悄唤出系统界面,快速调出“现场重建模拟”功能。
随着界面一闪,我眼前的场景开始缓缓变化,仿佛回到了刚才的那一刻。
黑衣人现身,脚步声,弯刀的寒光,还有那一指——直指我。
我闭上眼,脑海中迅速梳理时间线,结合“嫌犯心理分析”,试图拼凑出他的行为逻辑。
“他不是来杀人的。”
我睁开眼,语气坚定,“他是来确认我——或者我们——是否真的会查下去。”
李饼目光微凝,点了点头。
“他不是一个人。”我继续道,“他在等命令,或者……他在等我们下一步的动作。”
王七听得有些懵,“你是说,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没错。”我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们得让他们看错方向。”
李饼看了我一眼,似有所思。
“你想怎么做?”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却透着几分狡黠,“既然他们想试探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答案。”
第二天清晨,大理寺外便传出了风声——“大理寺已掌握关键证据,即将揭露幕后黑手。”
这消息传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朝堂上下几乎人尽皆知。
我故意让陈拾在早朝前去茶楼喝茶,故意让王七在衙门口高声谈论“鹰纹案”进展,甚至连那封信的内容都被悄悄泄露了出去。
果然,不出半日,朝廷中便有人开始质疑大理寺:“鹰纹组织?从没听说过!大理寺是不是又在胡编乱造,转移视线?”
我坐在案前,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心中却异常平静。
“你真不怕邱庆之借题发挥?”王七低声问我。
“怕?”我笑了笑,“就怕他不动。”
果然,不出所料,中午时分,邱庆之便亲自上奏,要求大理寺交出所有证据,否则便要弹劾李饼“妄议朝政、扰乱秩序”。
我看着那道奏章,心中暗笑。
“他果然慌了。”
李饼看着我,”
“不错。”我点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但他们更怕我们有证据。”
李饼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大理寺门前那条石板路,心中却在思索系统刚才给出的一条提示:
【提示:鹰纹杀手作案地点可能存在某种隐藏规律,建议进一步分析】
“我想先查清楚,这些杀手,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我低声自语。
窗外的风吹得更急了,卷起几片落叶,飘落在门前的台阶上,像极了那封信上的黑色鹰纹。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我站在大理寺案前,手指轻轻敲着那封信纸的边缘。
系统界面在我脑海中缓缓浮现,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嫌犯心理分析”,“时间线梳理”,“旧案索引宗卷对比”——这些功能一一调出,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杀手……他不是随机作案。”我喃喃自语,“他的行动轨迹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背后藏着某种逻辑。”
王七在一旁挠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人话。”
我抬起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些地点——我们所掌握的三个命案现场、两次未遂袭击,全都围绕着一条隐秘的水路分布。”
李饼眼神一动,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他在利用水路隐藏行踪?”
“没错!”我点头,“他熟悉水文,善于潜伏和转移。如果我们顺着他走过的路线追查,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陈拾凑了过来,一脸担心:“可这条水路横贯半个京城,咱们从哪儿开始找?”
“答案就在这张地图上。”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京畿地形图,指着几处交汇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处交汇点附近有废弃的宅院、废弃的码头,甚至是曾经被关闭的漕运分支。”
王七吹了声口哨,“这可不是个容易查的地方,有些地儿连衙役都不敢随便进。”
“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藏人。”我沉声道。
接下来的调查果然困难重重。
就在我们准备前往第一处可疑地点时,消息却被泄露了出去。
有人在关键路口布下暗桩,还故意放出假情报,说是鹰纹杀手已经逃离京城,藏匿在北郊某山林之中。
“这明显是陷阱。”李饼冷笑,“有人不希望我们找到真相。”
我盯着那张伪造的地图,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这不是普通的阻挠,而是蓄意误导。
对方很清楚我们在追踪什么,也知道我们会从哪里下手。
“来仲书。”我咬牙说出这个名字,“他一定在背后插手。”
果不其然,当夜我们就收到线报——红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青楼密会,其中一人正是来仲书。
他们正在策划一场更大的误导行动,甚至准备在我们进入某条水道时制造意外。
“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我冷笑着,“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吓大的。”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陈拾与王七,悄悄绕过了原定路线,提前赶往第一个目标地点——一处位于西郊的废弃宅院。
那里曾是旧日漕运中转站的一部分,后来因河道改道被废弃多年。
如今只剩下一栋破败的宅子,周围野草丛生,水汽弥漫,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远远望去,那宅院孤零零地矗立在雾气中,宛如一座鬼屋。
“真够阴森的。”王七低声嘟囔,“感觉像随时能跳出个幽灵。”
我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反而越靠近,心跳越快。
“他来了。”我轻声说,“或者,他已经来过。”
宅院门口积着一层薄泥,但隐约可见脚印的痕迹,而且是新鲜的。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脚印深浅不一,显然是穿着靴子的人有意掩饰步态。
“不是普通百姓。”我判断道,“是训练有素的探子或杀手。”
陈拾警惕地扫视四周,“会不会有人埋伏?”
“不知道。”我站起身,目光落在门扉上,那扇木门虚掩着,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在邀请我们进入。
我握紧腰间的短刀,朝李饼点了点头。
“我们进去。”
宅院内部比外面更显荒凉。
墙上的壁画早已剥落,庭院里杂草丛生,水池干涸,只剩下满地枯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我们分头搜索,脚步轻缓,不敢惊动任何可能藏匿的敌人。
然而,越是深入,我的心就越沉。
这里……太干净了。
桌椅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墙壁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甚至连灰尘都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一样,整齐得令人不安。
“不对劲。”王七也察觉到异常,“如果这里是他的藏身之所,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皱起眉,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我们来晚了一步。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一个提示:
【预警:当前环境存在极高风险,请谨慎行动】
我心头一紧,刚想开口提醒大家小心,却听到屋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李饼猛地抬头。
回答我们的,是一阵寂静。
但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