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北立于斯帕斯卡亚塔楼外的山丘上，凝视着这座东欧平原上的巨城。克里姆林宫的金顶在阴沉的天色下依旧闪耀，但此刻，这座沙俄的心脏已被铁血军团团围住。
“陛下，各军已就位。”李秀成上前禀报，“炮兵阵地设于西南高地，工兵营已在城东密林潜行掘进，只待号令。”
陈小北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头——俄军的火炮森然排列，哥萨克骑兵在城墙上来回巡视，显然已做好死守准备。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还在城里？”
“是，探子确认他未逃。”
陈小北嘴角微扬：“那正好，省得朕再追到圣彼得堡。”
黎明，炮火撕裂长空。
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铁血军的重炮同时怒吼。新式的开花弹如陨石般砸向城墙，砖石崩裂，烟尘冲天。俄军匆忙还击，但他们的滑膛炮射程不足，炮弹纷纷落在空地上。
突然，城东传来一连串闷响——工兵引爆了昨夜埋设的地道炸药。古老的城墙如积木般坍塌，露出二十丈宽的缺口。
“骑兵团，冲锋！”
额尔赫率领五千铁骑，如狂风般卷过废墟。哥萨克人拼死阻拦，马刀碰撞的火星在晨雾中四溅。
金黄的桦树叶在寒风中簌簌飘落，陈小北勒马停在科洛姆纳庄园的废墟上。远处，莫斯科的洋葱顶教堂在暮色中泛着暗红的光泽，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下，俄军正在疯狂加固最后的防线。
“陛下，炮兵团已就位。”李秀成踩着满地落叶走来，手中地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箭头，“苏子瑜将军的东路军切断了所有通往圣彼得堡的道路。”
陈小北接过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城墙上慌乱奔跑的俄军士兵。他忽然注意到，有个军官正在抽打逃兵，而更远处，几个市民偷偷从城墙缺口往外扔面包。
“传令。”他放下望远镜，惊起一群乌鸦，“明日辰时总攻，重点轰击这段城墙——”手指点在地图某处，“沙俄近卫军和市民的逃难通道，留出来。”
当夜，秋雨骤降。
铁血军的工兵穿着蓑衣，在泥泞中悄悄推进到城墙百步之内。他们携带的不是炸药，而是数百个贴着防水油纸的包裹——里面装着用俄语写的劝降信，以及……陈小北特意命人烤制的列巴面包。
“陛下，这？”额尔赫疑惑地看着士兵用弓箭将包裹射入城中。
“饿着肚子的人，打不了仗。”陈小北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廓，“何况...”他忽然改用俄语念道：“‘面包会有的，但沙皇的黄金只属于贵族’——你说，守城的农奴兵看到这个，会怎么想？”
翌日破晓，总攻开始。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铁血军所有火炮突然沉寂。城头的俄军还没反应过来，昨夜射进城内的那些油纸包裹，此刻正在各处军营里引发骚动——
“他们说的是真的！”一个满脸胡茬的俄军老兵举起面包大喊，“中国人给俘虏吃白面包！”
混乱中，克里姆林宫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原来早有不满的俄军工兵，趁乱炸开了军火库。当铁血军主力踏着秋日的泥泞冲进城墙缺口时，看到的竟是俄军平民和逃兵在围攻贵族军官的马车。
正午时分，陈小北在亚历山大花园前，遇到了被亲兵抛弃的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这个满脸烟灰的男人，正徒劳地试图用镶金手杖阻挡溃兵。
“真狼狈啊。”陈小北用俄语说道，顺手接过侍卫捧着的匣子，“认得这个吗？”
匣中是一份泛黄的《尼布楚条约》原件。
沙皇瞳孔骤缩：“你要...报复？”
“不。”陈小北合上匣子，望向广场上抢夺面包的俄国平民，“朕是来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条约’。”
秋风卷着金叶掠过血染的广场，远处，某个教堂的铜钟突然自鸣——那是被流弹击中的钟绳在风中摇摆。在这奇特的“钟声”里，九星旗缓缓升上了伊凡大帝钟楼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