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青帷车碾朔方雪
卯时三刻的晨光刺破薄雾,青帷马车碾过沁芳桥最后一道车辙时,黛玉掀起窗帘的手指忽然顿住。桥东头的柳树根下,半片茜香罗帕被露水粘在青苔上,帕角绣着的并蒂莲已被雪水洇得发白——那是前日宝钗遗落的物件,此刻却在帕子折缝里露出半片火漆印,印泥颜色与北境斥候腰牌如出一辙。
“宝哥哥瞧这帕子。”黛玉将罗帕递过,见宝玉指尖触到火漆印时,麒麟剑穗突然绷直如弓弦,金线在晨光中织出“人厨”二字的虚影。车窗外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三短一长的节奏竟与太虚幻境密道的机关暗码相同,惊得辕马突然人立而起,车辕上的金菊纹铜铃震落一串冰碴。
“姑娘坐稳!”赶车的老苍头勒住缰绳,他眼角的鱼尾纹里嵌着霜花,右耳后黄豆大的朱砂痣随动作轻颤——黛玉猛然想起贾母房中的《北境舆图》,图上标注的“金菊盟暗桩”便以朱砂痣为记。
宝玉按住剑柄的手悄然发力,却听老苍头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檀香匣子:“老太太临行前让交给姑娘,说比冷香丸更能御寒。”
匣子里躺着十二颗龙眼大的药丸,黑黢黢的药壳上渗着油光,细闻竟有松烟与血竭的气味。黛玉拈起一颗凑到唇边,忽然瞥见药壳裂缝里露出半截素绢,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假途灭虢,北境王庭的密道入口在冰原祭坛东侧第三道冰缝。”宝钗的金锁残片突然从袖中飞出,与药壳碰撞时发出清越的声响,竟将车外的风雪声都压了下去。
马车行至卢沟桥时,河面的冰碴子撞得车底咯咯作响。老苍头指着北岸的望柱说:“姑娘瞧那石狮子,第三只爪子下藏着密档。”黛玉依言望去,见石狮爪缝里卡着片冻硬的荷叶,叶面上用金菊粉写着“双生血脉,一真一假”八字,笔画间凝结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北境王庭的图腾。
宝玉突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她腕底脉搏急跳如鼓。车帘缝隙里灌进的风雪卷着细沙,打在青帷上沙沙作响,恍若有人在车外窃窃私语。黛玉掀开帘角一条缝,见桥堍下蹲伏着三个穿羊皮袄的汉子,腰间悬着的狼头匕首与周瑞家的那把一模一样,刀柄上的血玉正在风雪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是金菊盟的死士。”宝玉将麒麟剑横在膝头,剑穗金线自动缠上黛玉的手腕,“他们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话音未落,老苍头突然猛抽一鞭,辕马吃痛前冲,车轮碾过冰面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黛玉回头望去,见那三个汉子已跃上马背,狼头匕首在风雪中划出三道寒光,直追马车而来。
第二折 羊皮筏渡胭脂河
辰时初刻,马车在胭脂河畔停下。河水呈暗赤色,河面上漂着冻僵的水鸟,羽毛上凝着的冰晶竟都是金菊形状。老苍头从车底拖出个羊皮筏,筏子四角绑着铜铃,铃舌上刻着“甄”字古篆,与黛玉双鱼佩的族纹分毫不差。
“上筏子!”老苍头将药匣塞进黛玉怀里,自己却从靴筒里拔出把短刀,刀鞘上的金菊纹在河风中轻轻震颤,“金菊盟的人就快到了,我在岸上断后。”宝玉正要推辞,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已奔至河畔,为首那人摘下皮帽,露出后颈碗口大的金菊刺青——正是昨夜在藕香榭被宝钗刺伤的北境使者。
“林黛玉,贾宝玉,”使者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喉音,狼头匕首指着羊皮筏,“交出双生血脉的密档,饶你们不死。”他身后的死士同时张弓搭箭,箭镞上涂着幽蓝的金菊蛊毒,在晨光中泛着磷火般的微光。
黛玉将双鱼佩按在筏子中央的铜铃上,佩玉突然发烫,竟将羊皮筏上的冰碴尽数融化。筏子顺水漂出三尺远时,宝玉挥剑斩断缆绳,麒麟剑带起的劲风将三支毒箭劈成两半。使者怒吼着策马入水,河水瞬间漫过马腹,却在触及筏子三尺外时凝结成冰墙,冰墙上赫然映出太虚幻境的石牌坊虚影。
“是老太太设的结界!”黛玉望着冰墙上的“假作真时真亦假”石刻,忽然想起密档里的记载:“双生血脉所至,方圆三丈内可化北境蛊毒。”羊皮筏在急流中打转,筏底的铜铃发出“叮叮”声响,与河底传来的闷雷般的震动遥相呼应。
胭脂河突然断流,露出的河床里铺满金菊纹的骨片,每块骨片上都刻着半个人名。黛玉拾起一块,见上面刻着“秦可卿”三字,骨缝里还嵌着片凤钗碎玉。宝玉的麒麟剑突然插入河床,剑尖挑起一块头骨,头骨的眉心处有个圆形凹痕,与太虚幻境傀儡的钉孔一模一样。
“北境‘人厨’的祭坛,”宝玉的声音被河风撕碎,“原来用的是十二钗的骸骨!”话音未落,南岸的冰墙突然崩塌,使者率领死士踏冰而来,狼头匕首在阳光下划出无数寒星。黛玉将双鱼佩按在头骨上,佩玉与骨片共鸣,竟在河床上投出十二道人影,正是金陵十二钗的虚影。
羊皮筏突然腾空而起,筏底的铜铃组成北斗七星阵,将十二道虚影吸入铃中。使者的毒箭射穿筏子,却见羊皮瞬间化作金菊粉,裹着宝玉与黛玉落在北岸的雪地里。老苍头的短刀插在不远处的雪堆里,刀柄上系着的红绸带写着“英莲”二字,已被血浸透。
第三折 雪岭古刹藏密档
巳时三刻,两人躲进雪岭深处的古刹。禅房的梁柱上结着蛛网,佛龛里的观音像缺了只手,断口处露出半截金菊纹竹筒。黛玉取下竹筒,见里面装着卷发黄的素绢,绢上用朱砂画着极北冰原的地图,祭坛标记旁写着:“双生血脉合璧之日,以心换心之时。”
宝玉抚过观音像的断手,指腹触到石壁上的刻痕——“乾隆三十六年,甄氏英莲在此寄存密档”。他忽然想起宝钗说过,甄家灭门那年正是乾隆三十六年,而眼前的刻痕墨迹犹新,显然有人不久前才来过。
禅房的蒲团下露出半片锦帕,帕角绣着的并蒂莲已被血水污染,与宝钗遗落的茜香罗帕竟是一对。
“宝姐姐来过这里。”黛玉拾起锦帕,见帕子夹层里藏着枚金菊纹戒指,内侧刻着“左使”二字,与探春的那枚刚好成对。佛龛后的暗格里滚出个漆盒,盒中放着十二支金菊纹簪子,每支簪头都刻着十二钗的名字,“林黛玉”那支的簪尾嵌着半颗珍珠,与她耳坠上的一模一样。
古刹的风铃突然狂响,三十六枚铜铃在风雪中组成北斗阵,竟将门外的喊杀声都挡在三尺外。宝玉推开后窗,见二十余名金菊盟死士已将古刹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周瑞家的——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已剥落大半,露出底下坑坑洼洼的金菊刺青,瞳孔里映着冰原祭坛的虚影。
“交出密档!”周瑞家的用狼头匕首敲着庙门,刀刃上的血玉发出“嗡嗡”鸣响,“老太太以为用假密档就能骗我们?当年甄家双生女,一个被她活祭,一个被她送给北境当容器,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黛玉将双鱼佩按在观音像的断手上,佩玉突然发出强光,竟将十二支金菊簪吸到空中,组成双生双鱼的图腾。周瑞家的死士们张弓搭箭,毒箭穿透窗棂时却化作金菊粉,与空中的图腾融为一体。
宝玉的麒麟剑自动出鞘,剑穗金线缠上周瑞家的手腕,扯下她袖中的密档——上面用金菊粉写着“以心换心,实为移花接木”,落款是贾母的指模。
“原来老太太的计划是……”黛玉话音未落,古刹的屋顶突然坍塌,无数金菊纹骨片从天而降,每块骨片上都刻着“人厨”密档的残句。周瑞家的发出刺耳的笑声,狼头匕首直刺黛玉心口,却在触及双鱼佩时寸寸断裂,刀刃碎片落在雪地里,竟组成“真作假时”四字。
第四折 冰窟寒潭照双影
午时初刻,两人坠入冰窟寒潭。潭水刺骨,黛玉的双鱼佩却发出暖意,将周围的冰水化成一圈涟漪。潭底沉着无数金菊纹棺材,棺盖上刻着十二钗的判词,“林黛玉”的棺盖缝隙里渗出胭脂色的水流,与胭脂河的颜色如出一辙。
宝玉挥剑劈开最近的棺材,里面躺着具穿着诰命服的女尸,后颈的金菊纹刺青已深入肌理,面容竟与贾母有七分相似。黛玉触到女尸的手腕,忽然想起密档里的记载:“双生血脉,一真一假,真者镇狱,假者为祭。”她望向潭水倒影,见自己与女尸的影像渐渐重叠,耳后的朱砂痣与女尸的金菊纹形成奇异的共振。
“宝哥哥快看!”宝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潭底中央的棺材上刻着“甄英莲”三字,棺盖边缘卡着宝钗的金锁残片。他用剑挑过残片,见锁面“不离不弃”四字下露出五彩石纹路,与黛玉双鱼佩的材质分毫不差。潭水突然翻涌,无数金菊纹骨片从棺材缝里涌出,每块骨片上都刻着半首判词。
黛玉将双鱼佩与金锁残片合璧,佩玉突然发出强光,竟将潭底的棺材尽数照亮。“甄英莲”的棺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骨,而是个朱漆匣子,匣盖上用金菊粉写着“双生合璧,万蛊皆破”。
宝玉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本血书,书页间夹着片龙涎香——正是当年贾母送给宝钗的冷香丸原料。
血书上的字迹与贾母的绝笔信如出一辙:“颦儿,宝钗,哀家实为甄家次女,当年长姐被北境掳走,哀家顶了她的身份入贾府。如今长姐已死,其女宝钗实为双生血脉真宿主,而颦儿是哀家为保贾府布下的棋子。”黛玉望着血书,忽然想起宝钗腕底的紫斑,那原是双生血脉觉醒的征兆。
冰窟顶部传来炸裂声,周瑞家的率领死士凿开冰面,狼头匕首上的血玉在水中发出幽光。黛玉将血书收入袖中,双鱼佩与金锁残片在掌心发热,竟在潭水投出双生双鱼的光影,与太虚幻境的祭坛图腾完全吻合。宝玉握紧她的手,触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练习宝钗所授弩机留下的痕迹。
第五折 狼头寨里辨忠奸
未时三刻,两人被北境死士押至狼头寨。寨主是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左耳戴着金菊纹的耳坠,右肩扛着根狼牙棒,棒头嵌着的血玉与周瑞家的匕首同源。寨中央的篝火堆上架着金菊纹的蒸笼,里面飘出苦杏仁的气味,与冷香丸的味道如出一辙。
“林黛玉,贾宝玉,”寨主的汉语带着浓重的鼻音,“可知你们犯了何罪?”他用狼牙棒指着寨墙上的人皮地图,地图上的祭坛标记旁写着“双生血脉,心脏为引”,“北境王庭等了三代人,就等你们这对璧人来完成祭典。”
黛玉望着篝火堆里的蒸笼,见里面摆着十二道点心,每道点心上都用金菊粉写着十二钗的名字,“薛宝钗”三字用的竟是人血,在热气中微微颤动。她忽然想起宝钗说过:“冷香丸可解金菊蛊”,遂从怀中掏出老太太给的药丸,趁死士不备塞进宝玉口中。
寨主突然狂笑,狼牙棒砸在蒸笼上,竟将点心震得飞起。黛玉眼尖,见每块点心底下都刻着半个人名,拼起来正是“甄英莲薛宝钗林黛玉”。
宝玉的麒麟剑突然挣脱束缚,剑穗金线如活物般缠住寨主手腕,扯下他袖中的密档——上面用金菊粉写着“祭典真相:双生血脉合璧,可开北境王庭宝库”。
“原来所谓的‘人厨’,”黛玉的声音在篝火噼啪声中响起,“不过是北境王庭觊觎贾府财富的幌子。”她将双鱼佩按在密档上,佩玉与纸页共鸣,竟在寨墙上投出太虚幻境的地图,地图上的“人厨总坛”标记,赫然是贾府的地窖。
周瑞家的脸色骤变,狼头匕首直刺寨主咽喉:“你竟敢背叛金菊盟!”寨主侧身躲过,狼牙棒砸在她肩上,竟将她肩胛骨打得粉碎。周瑞家的倒在篝火旁,瞳孔里映出寨门方向——宝钗穿着件羊皮袄,正带着十余名贾府死士闯入,金锁残片在她掌心发出强光,将所有金菊纹蛊毒尽数化解。
“宝姐姐!”黛玉挣脱束缚,见宝钗腕底的紫斑已蔓延至肩头,“你怎么来了?”宝钗将枚金菊纹戒指塞给她,戒指内侧刻着“右使”二字,与探春的“左使”合璧,竟成完整的双生双鱼图腾:“老太太用假密档引北境入彀,真正的破解之法,藏在极北冰原的祭坛核心。”
第六折 冰原祭坛破蛊阵
申时初刻,三人抵达极北冰原的祭坛。祭坛由万千金菊纹骨片砌成,中央的棺材上刻着“甄英莲”三字,棺盖缝隙里渗出的血水在冰面上汇成双生双鱼的图案。宝钗将金锁残片按在棺材一角,黛玉的双鱼佩同时发力,竟将棺材震开条缝,里面露出的不是尸骨,而是个玉匣。
玉匣里放着本血书,封皮写着《金陵烬未央卷》,书页间夹着贾母的绝笔信:“颦儿,宝钗,哀家以身为饵,用十年时间在祭坛下埋好炸药。双生血脉合璧时,以血为引,可毁北境蛊阵。然需一人留在此处引爆,方能保贾府无虞。”黛玉望着信上的血字,忽然想起太虚幻境的判词:“双生合璧后,万劫不复来。”
宝玉握紧麒麟剑,剑尖指向祭坛四角的金菊纹石柱:“每根石柱下都埋着蛊母,只有毁掉它们,才能破了北境的蛊阵。”他话音未落,周瑞家的残部突然从冰缝里涌出,狼头匕首在冰面上划出无数寒星。宝钗的金锁残片飞旋而出,将匕首劈成两半,碎片落在祭坛上,竟组成“以心换心”四字。
黛玉将双鱼佩按在玉匣上,佩玉突然发烫,竟将血书里的炸药引信点燃。祭坛开始震动,金菊纹骨片纷纷剥落,露出底下的火药线。周瑞家的发出绝望的嘶吼,狼头匕首直刺宝钗心口,却被宝玉一剑斩断。宝钗捂住流血的肩头,将金锁残片塞进黛玉手中:“颦儿,带着宝玉走,我来引爆!”
“不行!”黛玉抓住她的手,触到她腕底滚烫的血脉,“密档里说‘双生血脉合璧’,我们一起走!”宝玉的麒麟剑突然插入祭坛中心,剑穗金线缠上双鱼佩与金锁残片,竟将三者合为一体。祭坛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冰原上裂开无数缝隙,露出底下燃烧的火药。
宝钗突然推开他们,金锁残片在她掌心发出刺目强光:“还记得蘅芜苑的斗草吗?你说‘草木也知愁’,我偏要对‘月本无今古’。”她的身影在强光中渐渐透明,后颈的金菊纹与黛玉耳后的朱砂痣遥相呼应,“如今才知,这草木之愁,原是比金石更坚。”
第七折 归舟夜雪照归途
酉时三刻,宝玉与黛玉乘羊皮筏顺胭脂河而下。河面的冰碴子已化尽,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金菊纹骨片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真”字暗纹。黛玉望着水中倒影,见自己耳后的朱砂痣正在消退,而宝钗的金锁残片在她掌心发出柔和的光芒,竟与双鱼佩融为一体。
“宝姐姐她……”黛玉的声音哽咽,触到金锁残片背面的“英莲”二字。宝玉将她揽入怀中,麒麟剑穗轻轻扫过她的发顶,金线在暮色中织出“不离不弃”四字。远处传来归雁的啼鸣,雁群排成双生双鱼的形状,正朝南方飞去。
羊皮筏行至卢沟桥时,老苍头拄着短刀等在岸边。他右耳后的朱砂痣已消失不见,露出底下的“甄”字刺青:“老太太在荣禧堂备了接风宴,说金菊盟的余孽已清,贾府总算能过几天清静日子了。”他指着桥东头的柳树,树下新埋着座坟茔,坟头插着支金菊纹的素银簪,正是宝钗临别时给黛玉的那支。
黛玉将双鱼佩与金锁残片放在坟前,佩玉突然发出微光,竟在雪地上投出宝钗的虚影。虚影微笑着挥手,袖中滑落半片茜香罗帕,帕角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老苍头从怀里掏出个漆盒,里面装着十二颗冷香丸,每颗药丸上都刻着十二钗的名字,“薛宝钗”那颗的药壳上,隐隐有血丝渗出。
荣禧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贾母穿着家常的酱色夹袄,坐在廊下望着河面。她鬓边的金钗已换成玉簪,后颈的金菊纹刺青淡得几乎看不见。见宝玉与黛玉下筏,老人颤巍巍地起身,指节上的老年斑在灯笼光下忽明忽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黛玉望着贾母的眼睛,忽然想起冰窟里的女尸——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疲惫与欣慰,与眼前的老人如出一辙。她从袖中取出宝钗的锦帕,帕角的并蒂莲在夜风中轻轻颤动,竟与贾母腕上的玉镯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粒子落在大观园的飞檐上,将白日的血痕尽数覆盖。黛玉扶着贾母走进荣禧堂,见厅中摆着十二副杯箸,“薛宝钗”的席位前放着支金菊纹的素银簪,簪头的半朵金菊在烛火中微微摇曳,恍若主人从未离开。
宝玉握紧麒麟剑,剑穗金线自动缠上黛玉的手腕。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未说出口的话——此去经年,或许金陵的烬火仍未熄灭,但只要双生血脉尚存,这未央的希望,便会如这漫天风雪般,终将覆盖所有的伤痕。
湘妃竹帘在夜风中轻晃,黛玉望着窗外的雪粒子,忽然想起太虚幻境的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双生合璧后,万劫不复来。”如今才知,这万劫不复,原是为了换得这片刻的归舟夜雪,与君同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