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十九峰的瘴气在暴雨中翻涌如墨,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满地黏腻的蛊虫尸骸,靴底黏着的半截青铜“巫傩面具”泛着靛蓝毒光——三日前攻破的南诏巫寨外,三百具身缠五彩丝线的祭司尸骸被铁链绞成“万蛊噬心”阵型,每具尸身的喉管皆被填入金蚕蛊卵,骨缝间塞满浸泡尸油的《盘王经》残页,经卷随雨翻卷竟在泥沼中凝成“蛊噬苍生”的血泥篆。
“主公,兑位祭坛泛虫潮!”
贾诩的黑裘扫过榕树上“南诏通汉”的彝文刻痕,卦盘碎玉扎入某处龟裂的铜鼓纹路。话音未落,九条青铜绞索自树冠暴垂而下,链头拴着的不是牛角号,而是三百颗风干的五毒教巫女头颅!头颅突然睁眼,腐烂的瞳孔迸射墨家“蚀髓蛊蜂”,蜂群触及西凉铁骑的瞬间,竟将两名士卒的血肉蚀成蜂窝状空洞!
“南蛮子的蛊术,倒是比天竺的秃象阴毒!”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两具缠丝尸骸,方天画戟劈向雨雾中若隐若现的青铜“万蛊鼎”。戟尖触及鼎耳的刹那,鼎身突然浮出三百枚“裂心钉”——钉身刻着的“盘瓠”彝文遇风泛光,混着尸毒的雨水竟凝成铁灰色《西南夷风土记》残卷,每句“蛊惑人心”皆化作淬毒金蚕丝,如蛛网般缠向西凉军阵的咽喉!
蔡琰的焦尾琴掠过蜂群,断弦缠住三条青铜链:“明公,链上有诸葛亮南征时埋藏的《南诏机关图谱》!”琴音震颤《胡笳十八拍》的刹那,锁链突然扭曲如蛇——藏于链环夹层的兽皮残卷遇火显形,竟是南诏大巫用蟒血混朱砂绘制的《千蛊迷魂阵》,图中“洱海”标记处渗出黑血,竟与当前地脉震颤严丝合缝!
“雕虫小技!”伴随着董卓一声怒喝,他周身的五禽戏气劲如火山喷发一般轰然爆发。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猛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踏向地面。
只听得一声巨响,地面剧烈震动,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那坚韧无比的金蚕丝,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就如同薄纸一般脆弱,瞬间被踏得粉碎。
而那玉玺,此时也闪耀出耀眼的紫色光芒。这光芒顺着锁链,如同一股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灌入山体之中。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整座苍山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塌陷下去。随着山体的崩塌,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然而,当烟尘散去之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在山腹之中,竟然隐藏着三百架巨大的“噬蛊弩”!这些弩臂并非普通的材料制成,而是用镇压孟获的青铜藤甲熔铸而成,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弩的箭槽里,竟然填满了刻着“董”字的淬毒箭毒木汁。这些毒木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显然是剧毒无比。
而在木纹之间,竟然还嵌着一些未燃尽的纸张。仔细一看,这些纸张竟然是《七擒孟获密录》!地动山摇间,密林深处传来芦笙悲鸣。
南诏巫王的虚影在盘王神像上凝聚,他手中青铜“招魂铃”猛摇树干:“董贼!这瘴气浸着武侯当年未焚尽的蛮王魂!”铃声震颤的刹那,藏于地脉的三百里墨家机关城轰然显露——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尊青铜“蛊神像”同时振翅,虫翼抖落的鳞粉竟在空中凝成《华阳国志》血篆,每个“蛮”字皆化作淬毒飞蝗!
“坎位地裂,焚铃!”随着这声怒喝,贾诩手中的碎玉卦盘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扎入了震位之中。刹那间,玉玺上的紫芒如火山喷发般逆冲而起,直冲向星轨。
与此同时,原本铺天盖地的飞蝗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猛地调头反噬。它们如同饥饿的蝗虫一般,疯狂地啃噬着巫寨的竹楼,眨眼间便将竹楼啃噬成了一具具光秃秃的骨架。
吕布见状,手中的画戟如同旋风一般挥舞起来,接连劈碎了三尊铜像。然而,就在他的戟尖即将触及第四尊铜像时,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涌现,使得戟尖的寒光骤然凝滞。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第四尊铜像的腹腔突然炸裂开来,一股黑色的洪流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仔细一看,这股洪流竟然是由三百只“噬髓蛊王”组成的!这些蛊王的虫背上,金纹闪烁,隐约绘着洱海底的青铜龙宫密道!
“弦断!”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声清脆的弦响传来,仿佛是琴弦断裂的声音。蔡琰的焦尾琴七弦齐崩,断弦如银蛇窜入虫群。琴腹暗格弹射的“定魂针”没入招魂铃裂缝,针尾拴着的《大风歌》残卷遇毒即燃。火光中浮出诸葛亮虚影,他手中的羽扇猛击某处暗桩:“平蛊非为杀,诛心方绝乱!”
巫王突然撕裂百褶裙,露出腰腹纹着的《苍洱龙脉注》:“这蛊虫养的不是毒……是孟获当年未咽下的臣服恨!”图中“董”字标记处炸裂,九尊青铜“盘瓠神犬”自泥沼中暴出——犬牙竟是用七擒孟获时的断戟熔铸,撕咬的轨迹竟与当年火烧藤甲兵的烈焰完全重合!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犬颈,鞭梢紫芒映出牙面阴刻的“南中归汉”隶书:“孟获蛮子,你这狗倒是比藤甲还耐烧!”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整座机关城轰然倾覆,三百口“殉蛊棺”破土而出——棺内浸泡汞液的藤甲兵突然睁眼,手中紧握的青铜《南中盟誓书》竟与玉玺共鸣炸裂,将九尊神犬硬生生压回熔岩!
五更鼓声响彻云霄,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沉闷的声音所震撼。然而,就在这一片喧嚣之中,芦笙却突然归于死寂,仿佛它的生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夺。
巫王那残破不堪的骨笛,此刻正卡在青铜诸葛亮像的掌心之中。笛孔焦黑的“蛮”字,宛如被烈焰灼烧过一般,与玉玺发出的共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董卓手中的赶山鞭猛地卷起半块铜鼓残片,紫芒映照之下,棺内的血篆若隐若现。那血篆上的文字清晰可见——“蛊乱非天灾,心诛即蛮平。”
蔡琰的断弦琴缓缓沉入机关城的裂隙之中,那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青铜羽扇,仿佛能感受到武侯当年的气息。她喃喃自语道:“这镇的不是蛊……而是武侯当年未渡完的南征路啊。”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巫蛊洞内的三百罐“情蛊”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齐刷刷地转向了西北方向。罐底用朱砂书写的“吐蕃”二字,在高原传来的牦牛号角声中,渗出了一层靛蓝的毒光,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