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尾声 2 抵足而眠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呃…这个嘛…在你'殉职'后，高明哥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找过我一次，想问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他可能一直怀疑真相不是表面上那样。\"
\"哥哥的直觉一向很准。\" 诸伏景光感叹道。
厨房里传来锅碗的轻响和风早清愉快的说话声。诸伏高明偶尔回应几句，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真神奇，他在做风早清的时候，真的很擅长和人打交道。\" 景光笑道，\"连我哥哥这种'冰山'都能融化。\"
降谷零骄傲地点点头：\"他就是这样，总是能让人感到舒服。前两天我带他去见风见的时候，那家伙紧张得差点把咖啡打翻，结果十分钟后他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起来了。\"
不一会儿，风早清端着几盘菜从厨房出来，诸伏高明跟在后面拿着碗筷。\"可以吃饭了，\" 他欢快地说，\"高明先生的手艺真好，这些菜看起来都很美味！\"
餐桌上摆满了长野当地的特色菜肴：信州荞麦面、野泽菜炒肉、岩鱼盐烧，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蘑菇汤。
简单的家常菜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都是些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诸伏高明谦虚地说，但风早清注意到他摆放餐具时的一丝不苟，显然对这顿饭很用心。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诸伏高明给每人倒了一杯当地特产的苹果汁。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举起杯子，\"欢迎回家，景光。\"
简单的祝酒词让诸伏景光的眼眶又红了。他碰了碰哥哥的杯子：\"我回来了，哥哥。\"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进行。
风早清恰到好处的赞美和提问让诸伏高明渐渐打开了话匣子，讲述了一些长野县的趣事和他经手的案件。诸伏景光则分享了一些能说的警视厅工作见闻，小心地避开了敏感内容。
\"……所以那个嫌疑人最后藏在了一个装满苹果的卡车里，\" 诸伏高明讲述着一个案件的结尾，\"但他不知道长野的苹果在收获季节会被运往全国各地。等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在去往九州的船上了，被苹果包围了整整两天。\"
大家都被这个故事逗笑了。
风早清笑得尤其开心：\"高明先生讲故事的方式真有趣，一点都不像严肃的刑警呢！\"
\"哥哥小时候经常给我讲睡前故事，\" 景光回忆道，\"每次都能把我哄睡着。\"
诸伏高明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总是听着听着就困了，故事才讲到一半。\"
*
饭后，风早清坚持要帮忙洗碗，诸伏高明也没有推辞。厨房里，两人一边清洗餐具一边闲聊。
\"高明先生一个人住在这里很久了吗？\" 风早清小心地问道。
\"嗯，不过，自从最近调去新野署，只有休假的时候才回来了。之前在长野县警总部的时候，一直住在这里，\"诸伏高明回答，然后停顿了一下，\"在景光'离开'后，这里显得更空旷了。\"
风早清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深深的思念。
他轻声说：\"现在他回来了……虽然暂时还不能用真面目示人，但是…已经进入黎明前的时光了，高明先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你相信我，很快。\"
诸伏高明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谢谢你陪他们一起来。景光和降谷君看起来比以前开朗多了，这一定是你的功劳。\"
风早清脸红了：\"不不不……Zero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不擅长表达——和景光一样。\"
\"是啊，他们很像。\" 诸伏高明赞同道，\"景光写信提到过降谷君，说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这份友谊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两个好友正翻看着诸伏高明拿出来的家庭相册。
\"哇，这是你几岁？穿着和服的样子好可爱！\" 降谷零指着一张照片笑道。
诸伏景光无奈地摇头：\"五岁吧，那天是七五三节。哥哥穿着同样的和服站在我旁边，你看他那副小大人的样子，明明只比我大六岁。\"
照片上的小高明一脸严肃地牵着弟弟的手，而小景光则笑得阳光灿烂。降谷零注意到，几乎每张照片里，哥哥的目光都是落在弟弟身上的，那种保护欲即使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
\"高明哥一直很照顾你啊。\" 降谷零感叹道。
有兄弟的感觉真好。
诸伏景光点点头：\"父母去世后，哥哥就像我的父母一样。虽然那时候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他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那里空空如也，\"看来我'走'后，哥哥就再也没往这里面加过照片了。\"
降谷零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现在可以继续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拍些新的照片怎么样？长野的樱花应该还没谢。\"
\"好主意。\" 诸伏景光笑了，\"哥哥其实很喜欢拍照，只是从来不肯承认。\"
晚上，诸伏高明坚持让弟弟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则准备睡沙发。\"你难得回来，应该睡得舒服一点。\"他说。
\"不行，哥哥明天还要上班吧？应该你睡床。\" 诸伏景光反对道。
眼看兄弟俩要陷入僵局，降谷零和风早清都出面调解。
降谷零：\"我和hiro可以睡客厅，清睡hiro的房间，高明先生就保持原样如何？\"
风早清：\"我、我和zero可以一起……景光和高明先生久别重逢，不如，今晚效仿种花国古人［抵足而眠］，也很好啊。\"
最终，风早清这个方案被接受了。
夜深人静时，小小一只风早清窝在降谷零怀里，两人隐隐约约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兄弟俩显然有说不完的话。
风早清悄悄和降谷零咬耳朵：\"他们还在聊天呢。\"
降谷零微笑着点头：\"让他们多聊聊吧。七年的话要一夜说完可不容易。\"
风早清轻轻靠在他肩上：\"真好啊，这样的重逢。我能感觉到高明先生有多爱景光，虽然他不怎么说出口，但是兄弟之间的羁绊可太明显了。\"
\"是啊，有些感情不需要太多言语。\" 降谷零搂住自己可爱的小恋人，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样。\"
风早清脸红了，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她的害羞：\"zero，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怎么，不允许说甜言蜜语吗？\" 降谷零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风早清笑着轻捶他的胸口：\"允许，但请提前预警，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默契地安静下来，不愿打扰隔壁房间那对久别重逢的兄弟。
窗外，长野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见证这个特别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