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等着。”
楚奕便耐心等在门口。
他想着等会问完话就赶紧回家,也不知道侯爷回来没?
昨晚的事情,让自己食之入髓。
今晚,必须好好跟林昭雪在床上深入沟通一下,促进夫妻感情。
昭雪宝宝,等我!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指挥使……”
楚奕心头一紧,情急之下直接冲了进去。
可他刚走进去,顿时目瞪口呆,仿佛被一道闷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指、指挥使……”
因为此刻,萧隐若正光着身子侧摔在地,周围满是被溅洒的水渍。
而她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浴桶。
显然,这位冷艳的女上司刚才在洗澡,然后不慎摔倒了……
“咕噜!”
楚奕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一片雪白皎洁的美背上,无法移开。
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还沾着几滴水珠,晶莹剔透,随着微微起伏的呼吸轻轻滚落。
而一头披散的黑色秀发贴在那雪白肩头上,黑白交映,更添几分撩人的诱惑。
更别说那纤细的美妙曲线,堪称完美!
“闭眼!滚出去!!!”
萧隐若在楚奕闯入的刹那浑身僵冷,第一时间就将一块皂角朝楚奕重重扔掷过去。
“砰!”
楚奕偏头躲过,眉骨被擦了点。
他被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将房门关好。
随后,他随手扯下旁边一块幔帐蒙住自己双眼,迅速脱下外袍,快步走上前披在萧隐若那一丝不挂的雪白娇躯上。
“嘶!”
突然,楚奕颈间出现一抹刺骨寒意。
只见萧隐若拿出一把湿漉漉的匕首,已经架在他喉间,浴水混着一股处子的气息也随之缠绕在他鼻尖。
“谁叫你进来的?”
眼下,这位玉面判官脸色冷如寒霜,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掩不住眼底的恼怒与羞恼。
突然,她发现楚奕蒙眼的幔帐缝隙间渗出几缕血丝,那是方才自己慌乱中误伤的痕迹。
这一刻,她指尖微微发颤,本该刺下的刀刃,终究僵住了。
“数到三不滚,本官就割了你舌头,去喂野狗。”
“三!”
那冰冷的刀锋,也随着萧隐若的喘息轻轻一颤,显然对方的心情波动也极大!
“啪嗒!”
楚奕却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腕,动作既快又稳,又将那只带着水渍的冰凉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指挥使,卑职,得罪了。”
说着,他俯身一下将萧隐若整个人横抱起来,又朝着床上走过去。
“混账东西!放下本官!谁允许你抱本官的?”
此时,萧隐若被他抱在怀中,又羞又怒,声音都因恼火而颤抖。
而她的内心,竟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惊惶跟慌乱。
尤其是,当眼前男子灼热的掌心隔着覆上自己肩头时,那具从未示人的躯体竟可耻地泛起一阵战栗。
她咬紧嘴唇,目光森冷,试图用更冰冷的语气,掩盖那种异样。
“楚奕!你有几个脑袋能被本官剁,还不松手?”
楚奕无视对方的威胁,抱着那一具轻得像是被碾碎的玉雕美人,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
他又一把扯过衾被,体贴的裹住那具颤抖的香躯。
“指挥使,卑职在外面候着。”
说着,他转身匆匆出去了。
萧隐若看着那一扇被关上的门,神色复杂。
她咬了咬银牙,这才开始穿衣。
门外。
楚奕颇为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谁能想到这位指挥使竟会在里面洗澡,还让他撞见了最不堪的一幕。
待会,有大麻烦了。
以死谢罪?
难绷!
突然,一道极其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起来。
“滚进来!”
楚奕推门进去,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一次,他是半点都不敢抬头了,全程低着头走过去。
“指挥使,刚才卑职……”
“跪下,求死!”
楚奕直接跪在床前,目光下垂,也刚好看到了萧隐若那一双光裸的纤巧雪白小脚。
此时,萧隐若穿着一件外袍,乌发披散,脸色冷若冰霜。
“楚奕,你是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楚奕心头一震,继而开口解释。
“卑职刚才以为指挥使在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心急则乱。”
“但卑职终归是冒犯了指挥使,请指挥使责罚!”
“无论什么惩罚,卑职都愿接受!”
萧隐若冷笑一声,眉梢微挑道:“把眼珠子挖了吧,正好放到本官的西域葡萄里泡酒喝。”
楚奕听得嘴角狠狠一抽,仍是低声说道:“非是卑职不愿意,而是这双眼睛,得留着替指挥使纠察逆贼。”
“逆贼?”
萧隐若那张绝美的苍白脸庞上,泛起了一抹讥诮。
“刚才看清楚了吗,你看本官像逆贼吗?”
她很想甩过去一巴掌,可最终变成了一把抓住楚奕的左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嘶!”
楚奕倒吸一口冷气,却任由她咬着。
不就是被自家的女上司咬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血腥味漫入萧隐若口中时,她脑海中想到楚奕愤而斩杀辱骂自己的卫兵,还有他在马车内说过的那些话……
她眉眼处的冷意渐渐消了下去,最后松了口,语气一贯的冷淡。
“右手边有个药箱,里面有金疮药。”
“自己,滚出去处理伤口。”
楚奕没第一时间处理伤口,而是去桌子那边先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将杯子递给了萧隐若。
“指挥使,漱一下口,洗一洗嘴里的腥味。”
萧隐若愣了一瞬,下意识接过茶杯漱了口,却一口吐在了楚奕身上。
楚奕丝毫不在乎,反而还取来一块毛巾,又递了上去。
“指挥使,擦擦嘴。”
这服务,简直无微不至。
任凭萧隐若刚才有多少生气,但现在,心中那股怒火也还是平息了几分。
她冷哼一声,一把拽过那个药箱,从里面翻出一瓶烈酒,狠狠泼向楚奕伤口,却在听到对方压抑的闷哼时瞳孔微缩。
旋即,她又取出一瓶金疮药动作粗暴的涂了上去,最后又掏出一块丝绸给他包扎伤口。
“痛吗?”
“不痛。”
于是,萧隐若更加用力了。
这下,是真疼死人了!
楚奕只能干笑着说道:“咳咳,指挥使,有点疼,你轻一点……”
“疼死你最好!”
萧隐若目光扫过他求饶的神色,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恢复冷漠。
同时,手中缠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三分。
“楚奕,你偷看本官洗澡,已经触犯奸非罪,该被判处绞刑。”
“所以,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说着,她用匕首的刀尖挑起楚奕下颌,扫过他喉结处随吞咽滚动的几滴水珠时,微微一怔。
这该死的逆臣,此刻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比平日里插科打诨时,更让她心口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