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你真的.....被包养了吗？”
顾意寒忍不住猜想。虽然他知道说这话只会冒犯到季诗的自尊。
坐在副驾驶座的季诗一顿，摘下耳机冷言道，“顾意寒，你给我的钱包里塞十亿，让我的公司到纳斯达克上市，我也愿意被你包养。”
顾意寒没有听出季诗的话外之意，只感到心脏处传来揪心的疼痛。
“季诗，你这是承认了吗？不就是一点钱。一点钱就值得你出卖自尊吗？”
他不想看着曾经最心爱的季诗落入金钱的泥潭，变成一个不自爱的女孩。
季诗翻了个白眼，“对不起，我是一个俗人，平生最爱钱财。”
要是顾意寒能甩一张一亿的支票到她脸上，百十栋别墅全都写她名字，她都愿意给顾意寒好脸色看。
可惜，他只是个又扣又没钱的学生罢了。
“季诗.....”顾意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愣神好久。“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那个会关心他人、吃穿用度都会在意他人感受的季诗去哪里了？
季诗从来不会怼他，会安抚他急躁的情绪，会在炎日的夏日贴心地给他送来一碗绿豆汤。
张口闭口都是钱，身上充满铜臭味，完全比不上真正的平民女孩周清清，也只有清清还保持未被金钱污染的纯真。
“你要是想我恢复到平日的保姆，完全可以啊。”
顾意寒眼前一亮。
紧接着季诗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把你家公司的股份给我10%，我完全可以像周清清那样对你百依百顺，最起码明面上尊重你。”
钱，还是钱，顾意寒眼神灰败下去。
果然，季诗还是被现实给打败了吗？他终究是回不到少年时光了。
“季诗，别闹了，你嫁到顾家来，安安分分地做顾夫人就好了，公司上的事情不牢里操心。”
“股份什么的，季诗，你玩不明白，我怕你被骗了。”
季诗通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顾意寒的反应后，嗤笑了一声。
想让她继续做回免费保姆贴心小女友，顾意寒想的实在是太美好了。
重活一世后，季诗已经无法维持曾经的少女心态，如果她的内里还是曾经天真姑娘，那不就白死了。
季诗冷笑，“顾意寒，难道你没听说过爱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现在大饼都不肯画，以后更不会人吃上大饼。一个公司的领导不能给予下属一个明确的目标，不能共同为之奋斗，有福不能同享，并苛责员工让员工找自己的问题。
那么这家公司离倒闭不远了。
顾意寒眉头一皱，“难道你获得我的爱还不够，还要贪图我的钱吗？”
“我向你保证，我的心里永远有你季诗一份位置。”但他没有说，他的心里还有周清清，那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
上辈子，这种承诺季诗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听到耳朵起茧子。
“你的爱，值几分钱。”甚至比洛水之誓中司马懿发出的誓言还要轻。
车厢内的氛围安静到诡异。
李叔李章手心冒汗，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偷听季诗和顾意寒的对话。
这是他能听到的内容吗？太吓人了吧。
说实话，虽然他是顾家的司机，但是他站在季诗这一边。
他是个成年人，更考虑事实，季小姐说的也没有错，如果顾少爷真的爱季小姐的话，季小姐根本不会有经济上的困扰。
现有物质基础，才能有上层建筑。
什么叫获得爱顾少爷的爱还不够。这种话换句话来说，他一个司机获得顾少爷的信任就行了，就不能贪图他顾家的钱，要无偿工作。
李章额头又冒出一层层细汗，他是看着顾意寒长大的。顾少爷，确实是天真了一点。
“好.....我成全你！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了，季诗！”顾意寒下定决心，决定从今往后不再理会季诗。
物是人非，季诗已经不是曾经的季诗了，他也没有必要挽留。
“哦，那祝福你和季瑶瑶订婚快乐。”季诗转过头继续玩手机。
二人一路无言。
车开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顾家的住宅。
因为考虑到周母的身体情况，顾家在江市的别墅现在已经搬迁到城郊中。
整个片区的别墅全都依山而建，风景秀丽，山下配套设施齐全，居住在这的人都是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季诗下车，与顾意寒同行。
二人下车的地点是别墅区的外围，李章发现车出现了点问题，轮胎气压过低，将两人送到别墅区门口后，就下山去修车了。
季诗倒是不在意，顾意寒却感到格外的别扭。
曾经两人经常结伴出去游玩，可自从周清清出现后，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一起同行过，更没有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需要两人一同走过去。
顾意寒没头没脑突然来了一句话。“季诗，难得四下无人，我有话想对你说。我希望....你能离开你那个男朋友，他们是社会上的人员，花言巧语很多。”
“你不要误会，我是替你爸妈为你着想，你爸妈肯定是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爱情的。”
“哦，然后呢。”季诗回头看了看顾意寒，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躲闪。
季诗不相信顾意寒心怀好心。
“然后.....我希望你能和清清和好。”顾意寒不敢直视季诗的眼睛，“只要你在我妈面前好好说话，替清清求求情，清清她是能回到顾家的。”
终于，图穷匕见。
“到时候我们三个人还像以前一样生活不好吗？”
季诗被恶心到差点吐了。
明明是自己脚踏两条船，处理不了感情问题，还要她给他擦屁股。
良久，季诗笑了出来。“顾意寒，有一句送给你。”
“什么？”
“没有等价的筹码。废物，不配上谈判桌。”
....
“哦？”
“她陪顾意寒去江市看望周雅了？顾意寒还要求她在周雅面前说好话接周清清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不屑的笑声。
“我的好大哥，你这是自己把未来的筹码送到我手里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