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劝我的。”道尔立刻意识到唐来的正真目的，区区一个机械臂而已，这个项目即使要谈也应该是普朗西来和自己谈，按照他和对方的交情，交代一声就好。
“是的，果然瞒不住你，你在这个计划上浪费了太多精力了。”
“我以为你们更应该心疼砸在里面的资源。”
“你的时间和精力才是我们最重视的资源，这个项目这么久都没有产出，而且还……”
“呵呵，愚者不可理喻。”
道尔嗤笑一声，唐第一次皱起眉头，道尔在他面前向来很有礼节，至少和他相处少有如此激烈的评价。
“这才是距离真理最近的一步，你们所谓的有产出简直可笑，在我看来，蜂鸟和海妖绑在一起都不如这个项目的三分之一重要。”
道尔站起身，看向不赞同的唐。
“我当然不是说这个项目没有意义，只是连你都无法解决它，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我们可以攻克的。”唐苦口婆心说道，他感觉现在有些心累。
原本那么体贴的小孩，怎么就突然倔起来了。
“运算量我来处理，约翰去蜂鸟那边盯着之后，我就可以空出手来。”道尔看着后方建造起来的一个巨大完美正方体。
现在克洛诺斯计划在道尔领导下完成了一个创世纪的实验，他们通过一只死去的老鼠验，算出来周围的环境状态。
但是受限于运算量，这里的过去仅仅也局限于空间上三立方米，时间上一个星期的限度而已。
距离实验目的的可以预言未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切都在运算量上面被压住，道尔将纽特蒙德的运算机器讨要过来，现在巫师这里纽特蒙德的运算机构已经对于其它巫师属于降维打击。
在纽特蒙德之外，包括凤凰社的巫师们，还在利用牛皮纸和羽毛笔运算，最多使用一下来自古代东方的神秘算盘辅助。
但是还是不够，纽特蒙德利用差分机完成的计算受限于材料和计算机体积，无法完成大规模计算量，而且所需的能量和维修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纽特蒙德正在筹备新建一个计算中心，但是这是后话，距离可以投入使用至少需要三四年时间。
道尔将差分机原理和相关资料单独抽出来，摊开到个人终端上，大量的信息瞬间将屏幕填满。
道尔逐个开始阅读，按照时间先后，他从最开始的设计思路开始看起。
不得不说，纽特蒙德不缺天才，差分机巧妙利用了魔法机械和算数预言理论，使用金属构件作为施法媒介，利用持续性预言得出结论。
但是它依然有局限性，道尔将一份汇报关于在差分机问世之后，一种用于核心零部件的魔法材料存量严重不足的汇报取出。
天马行空的想法，依然需要为现实而妥协，同样的，纽特蒙德用来激励创造活动的法案，在保护了创造者积极性的同时，也在阻碍技术实用化。
能放弃全部权利，直接开放自己技术理论的人向来只是少数，就比如差分机，现在它依然是家庭作坊式制造模式。
这使得差分机的成本和制作周期居高不下。
道尔看了一下差分机里面用来判定专利范围的点，随后脑中浮现出超过十种绕开这些烦人限制的手段。
最后道尔将视线锁定在身后的影子里面，巨人骑士瞬间自下方黑暗中涌出，单膝跪地等待召令。
“难得我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欢呼吧。”
男孩压抑住上挑的嘴角，他这么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两个月后的新纽特蒙德厂房内，原本为海妖计划筹备的场地被道尔挪用过来。
被当做保险的格林沃德坐在上方钢制走廊上，看着下方正在忙碌的道尔。
“看起来他准备暴力解题。”格林沃德点燃嘴边的雪茄，他很久不吸烟了，记得第一次尝试这种慢性毒药，还是在遇到邓布利多时。
但是随着手头事物繁多，他最终将这个可以缓解压力的慢性毒药再捡起来，然后开始持续性自杀。
“如果他成功了，差分机的小组将会血本无归，这可是您亲自点的优秀样本……”
站在格林沃德旁边的，是纽特蒙德的一位执政官，显然他对于道尔这一次越界研发并不看好，或者说显得敌意十足。
“也许你们忘了，纽特蒙德不是牧场，这里是森林，既然有更优秀的选项存在，那么他们就不是需要呵护的人才了，这是内部竞争。”
男人抬起头打量起来这个提意见的人，执政官急忙收回接下来的劝谏，推了推眼睛后，退了一步。
“您觉得他会成功吗，他之前可没有任何相关经验。”唐站在旁边正在翻越道尔提交上来的报告。
他居然试图用画界作为模板，用死亡作为画笔做一副巨大的，可以自我运算的超级肖像画。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一点都没有隐藏自己进入原画，和之后杀死那些入侵者的事情，就好像稀疏平常的讨论树叶颜色一样。
而且在报告之中，道尔例举了大量预实验，这些过于详细的数据，让审核部的人一度认为是学术造假。
道尔指挥实验员将画板就位，这些是他这几天完成的对于画界的半永久性通道。
道尔站在六边形浮台上缓缓升起，周围的画板被机械手摄取于后方的抓手处，然后拉起，在道尔周边围成一个留有空隙的球体。
这些画框赫然都是微微弯曲的六边形，显然就是按照现在这个状况制作的，随着道尔挥动手臂，金属画框上的那一层灰色封印打开，就好似雾气朦朦的镜面被人用手掌拉出来一条反光条幕。
道尔侧头看向左边的人群，原第一小组组长，那个十分干练的女士将一块小黑板竖起，上面是正在变换的倒计时。
周围的机械结构快速运动起来，这是道尔在完成这个项目时候的附加产品，
他曾经在禁书区看见过一个很特殊的魔法阵，那是一个可以通过微调法阵的内外顺序结构完成对于能量影响的法阵。
道尔魔改了这个法阵，以此来辅助自己完成初步的抽象画绘制，周围的79条布置在工厂各个方位的轨道上，是一块块被拆开的法阵部分。
当轨道移动之后，道尔就可以通过调节46个发射台的位置，功率来完成绘画，这就是他的画笔。
随着格林沃德点头，道尔打开了和亡灵界的通道，小小的黑点从空中的定位激光点处浮现，随后浓稠的黑色液体伴随着让人类恶心的波动被挤了进来。
周围离得最近的实验员立刻弯腰开始呕吐，他扣着自己的嘴巴，似乎里面卡了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