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仇,这一次田虎可谓是倾巢出动,其中包括:骑兵一万人,步兵五万人,仆从军两万人,以及兵役农夫两万人,共计十万大军。
对于这次出征,身为大晋王国的丞相太师卞祥本不太赞同。
他曾私下多次劝慰田虎,
“大王,此时全力征讨那二龙山,时机并不妥啊!”
“如何不妥?”
对于这种持反对意见的人,田虎最是反感,但卞祥并非一般部下,那可是大晋国的中流砥柱,所以他的意见,田虎不得不耐心听完。
“大王,我们刚刚立国不久,已经与大宋的军队打了数场,虽然成功击败他们,但谁也不敢保证官军会不会趁机袭击我国后方啊。
到时候腹背受敌,得不偿失啊!”
“哈哈。丞相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早就有了安排。”
田虎说着,指着一旁的曾渊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曾渊先生可是大金国的特使,与大宋官方关系密切。
我们的此次行动,曾渊特使早已和大宋官方的高俅打好了招呼,并达成了协议,在我们征讨二龙山之时,官军不光不会袭击我方,还会一路对我们放行,配合我们的行动。”
“这。。。”
听到这话,卞祥心中一阵无语,沉吟片刻后说道:
“大王,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敌人的话,怎么能轻信。”
“唉,你是不知道,那高俅对林冲恨之入骨,为了灭了林冲,这种事难道不是很好理解吗?”
见卞祥仍然要劝他,田虎面色变得阴沉起来,沉声说道:
“卞丞相,如果你要不放心,干脆留下来守城得了。”
听到这话,卞祥还能说什么,当下,他只能苦笑说道:
“臣还是率军去攻打那二龙山吧。”
相比于守城,他更放心不下这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可是大晋王国的根本所在,只要军队在,一切就都没问题。
从冀州到青州,纵向跨越大宋三路区域,足有上千里。
一路行来,身为统帅的卞祥小心翼翼,事必躬亲,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田虎将这些看在眼里,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好笑,多次劝卞祥道:
“丞相,咱们刚出冀州不远,距离青州还远的很,你大可不必如此操心,再说了,你这样弄的军士们一天到晚紧张兮兮的,何必呢?”
听了田虎的话,卞祥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田虎骨子里还是个猎户,并没有当统帅,当大王的觉悟,也不会当。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大王,行军非是小事,这黑夜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们,找我们的漏洞,万万马虎不得啊。”
田虎也是拿卞祥无奈了,最后只能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
“唉,死脑筋!”
死脑筋的卞祥,每天依然严苛的要求着手下的将领和军士。
转眼十五天过去了。
田虎大军的行程已经过半,每天的长途跋涉已经让士兵们疲惫不堪,再加上卞祥的严苛要求,士兵们更是怨声载道。
对此,卞祥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依靠着军规强硬执行。
士兵们还好管,但时间一长,头领们就不好管了,都是跟着田虎从山寨里走出来的,仗着有田虎撑腰,每天喝酒、赌钱,根本不把军规放在眼里。
这也是从山匪转变到正规军必须要经过的一个阶段,在这一阶段,首领的态度至关重要。
“可惜啊,田虎以为称了王就万事大吉了,实不知,这才只是开始啊!”
卞祥正想着,突然就见一个探马匆忙来报,
“报!咱们派出去的探马已经大半天没有消息了。”
“什么?”
听到这话,卞祥大惊。
要知道,探马就是大军的眼睛。
此次田虎的这十万大军,共分为先锋军、左军,右军,中军,以及后军五部分。
每个部分都会派出至少4*24路探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向外探测。
这些探马之间每个相隔1-2里地,通过旗枪逐层传递消息,而传递消息的时间间隔,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现在,探马的消息居然中断了大半天,这如何不让卞祥吃惊。
“到底哪路军的探马出了问题?”
见卞祥铁青个脸,那探马颤声说道:
“是辎重营和右路军的探马出了问题。”
“如何现在才报?”
“这。。。?”
“唉!”
卞祥叹气一声,他也知道,准是右路军和后军辎重营的头领玩忽职守,忽略了此事。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探马出了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
他们被人盯上了!
那些未传回信的探马肯定是被对方给清理掉了。
想到这,卞祥对着传令兵吩咐道:
“去,派出中军塘报骑兵,全面接替右路军以及后军辎重营的探马,并在半个时辰内,探明到底是谁在暗中盯着我们。”
“是!”
传令兵下去后,卞祥快步向着中军大营奔去。
进到营内,卞祥对着田虎单膝下跪,抱拳拱手说道:
“大王,卞某无能,有愧于您的重托,还请免了臣的元帅之职。”
正带着一群头领喝酒的田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疑惑,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酒杯,看向卞祥,问道:
“卿家何出此言?”
就听卞祥说道:
“臣领军无方,致使右路军与辎重营探马出了问题,还请大王责罚。”
卞祥此话一出,一旁正与田虎喝酒的钮文忠和董澄脸色顿时大变,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心中暗骂:
“好你个卞祥,你这哪是请辞来了,你这是给我们哥俩儿上眼药来了啊!”
问明了状况后,两人虽然面上有愧,但仗着与田虎共患难的关系,心里毫不在乎,暗道一声:
“不就是几个探马斥候吗,多大点事?
论打仗,咱哥们怕过谁?不管是谁,有本事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回!”
主座上的田虎,看看满脸沉重的卞祥,又看看一旁不服不忿的钮文忠和董澄,心中暗怪卞祥小题大做。
心里虽这么想,但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钮文忠和董澄,又劝慰了一番卞祥,这才了事。
卞祥的以退为进,算是逼着田虎严格了军令。
一时之间,五路大军各司其职,倒也有模有样起来。
山林之中,林冲与花荣、时迁等人藏身在此,旁边的林地中,还绑着十多个穿着探马服饰的士兵。
遥望远处正向这边开来的田虎大军,林冲不由得感叹:
“这田虎还是有两下子的,这大军行动起来规规矩矩,五军之间若即若离,但却互相照应,还真不好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