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扬一脸怀疑，“您？真的行吗？”
不是他怀疑，周聿辞这身份扔学校里就是个王炸，要伪装成学生更难。
陆远扬：“而且您的年纪……也不太适合。”
提到年纪，周聿辞脸一下子黑了。
又是年龄！
他很老吗？
周聿辞蹙眉盯着陆远扬：“我很老吗？”
不知道为什么陆远扬忽然冷汗涔涔，“不老，您一点也不老！”
连说三遍以后，周聿辞落在他身上想杀人一般的目光才淡去。
陆远扬松了一口气，又躲过一劫。
沙发上的池虞终于回过神，垂眸掩住眼里的情绪，她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什么监视，什么保护？”
“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池虞了解方夏，也知道那份策划案的内容，知道很有可能现场是被人动了手脚。
而且这个人还是冲着她和方夏来的。
这样的人，池虞只想到了一个。
此刻她庆幸起来，昨晚的事除了她没有造成别的人员伤亡。
陆远扬下意识反驳道：“没什么，我们就随便聊聊天。”
周聿辞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
池虞微微低下头，知道周聿辞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不过他不想说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她不问就是了。
池虞乖巧点头。
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陆远扬提出告辞，之后飞速溜走。
关上门，他再次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贴心的助理。
等他们结婚，他高低得坐主桌才行。
……
……
客厅里。
见池虞脸色不太好，周聿辞关切问：“累了吗？”
他在她身边坐下。
池虞还在想谢老师的事情，闻言轻轻点头，“有点。”
周聿辞顺势将她抱进怀里，“那就去休息，睡一觉。”
池虞摇头拒绝：“不行。”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洗过澡，又在地上摔了好几次，衣服上估计沾满了灰尘泥沙，身上的汗干了又湿。
池虞有点洁癖。
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睡床上的。
她有些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身上太脏了。”
周聿辞：“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池虞拨开他的脑袋，“有，你别乱闻了，放我下来。”
周聿辞没放人：“那就去洗个澡？我帮你吹头发。”
池虞脸上显出几分纠结，“可是医生说我的伤口不能碰水。”
但被周聿辞这么一说，她确实感觉到了疲惫。
不是困。
而是身体上的疲惫。
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躺尸好好休息。
周聿辞微微一愣，意识到什么，耳根红了，但池虞没能看见。
他提议：“要不要我叫江姨过来帮你。”
池虞又摇头：“江姨这几天在照顾她老公肯定很累，而且老宅离北部湾又远，还是别麻烦她了。”
周聿辞：“那……我帮你？”
？？？
池虞顿时来了精神，蹙眉，神色震惊。
他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那一步吧？
池虞立刻警觉，想从周聿辞怀里出来，可惜被周聿辞发现牢牢按住。
“我的意思是，我想办法帮你。”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池虞悄悄松了一口气。
肯定是方夏传染的。
现在她脑子里也全是黄色废料了。
池虞在心里悄悄蛐蛐了方夏一阵。
“那要怎么洗？”池虞问。
作为一个洁癖的人，此刻她对洗澡的渴望快要到达巅峰了。
周聿辞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了浴室。
热水器烧水还要一段时间。
池虞等得无聊，等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周聿辞回来了。
他俯身抱起池虞。
直接将池虞惊醒了，“能洗澡了？”她问。
周聿辞嗯了一声，“不过可能有点麻烦。”
“只要能洗就行。”池虞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快带我去。”
浴室里，周聿辞提前开了暖气，放好热水，雾气氤氲。
他把池虞放在准备好的防水凳上，又仔仔细细用塑料膜将她被纱布包裹的双腿缠了一圈。
“条件有限，今天只能先这样洗了，”周聿辞说：“明天我想办法帮你从老宅调一个人过来。”
池虞点点头。
周聿辞的洗澡办法很简单，就是池虞坐在凳子上，将双腿抬起放在高一点的凳子上，然后避开伤口洗澡。
这方法有点麻烦，但确实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
将池虞安置好以后，周聿辞关上浴室的雾面玻璃门，“洗好了之后叫我，我抱你回房间穿衣服，浴室里太滑了穿衣服不安全。”
池虞再次点头。
就连浴巾都被周聿辞贴心放在低一点的地方，她伸手就能拿到。
周聿辞出去以后，池虞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撩起浴缸里的热水往身上泼。
一边泼一边搓着泡泡。
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被热水缓解了。
视野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池虞浸润在雾气里，舒服地眯上眼睛。
因为看不见，现在又摔伤了腿，池虞洗澡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两倍不止。
好在浴室里暖气很足，热水的温度也不至于下降很快。
一门之隔。
见池虞久久没喊他，周聿辞紧张得在浴室门外不断踱步。
直到听见时不时传来的水声才放下心。
又磨磨蹭蹭了十多分钟，直到水快凉了，池虞才洗好澡。
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
又去拿另一条干燥的浴巾打算围在身上。
这条浴巾周聿辞为了避免弄湿，放置的位置有点远，池虞第一次伸手没能够到。
第二次伸手倒是够到了浴巾一角。
大致确定了浴巾的位置，池虞再次伸手，差一点够到。
她整个人都朝着浴巾的方向倾斜。
防水凳承受不住，嘎吱了一声。
池虞恍若未觉，一心在想浴巾的事情。
以至于防水凳倾倒的时候她毫无准备。
啪叽一声，防水凳防水不防滑，池虞摔在地上，但好在腿没沾到水。
门外传来周聿辞关切的惊呼：“池虞！”
池虞无暇回复周聿辞，浴巾是拿到了，但屁股也摔到了。
池虞深吸一口气。
心想出去之后一定要让周聿辞换掉这张凳子。
她揉着腰，双手撑地想起来。
但这时浴室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池虞慌慌张张拿着浴巾往身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