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被说服,暂且放下脑海中不畅达的念头,专心逛街,享受假期。
古鸢还有话说,“回来了,队伍也散了,云杳和北烬可以理解,蜜恋中,那二王子怎么也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半年都没打动经理的心,放弃了?
理解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才十八岁的少年人,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很正常,而且,他都已经努力半年了,结果经理倒好,跟个木头……
不,就是一个木头,完全没get到弟弟的心意,甚至肯定还把对方当成和小牛一样的小孩看待呢。
不过二王子努力归努力,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追求行动,就是靠近靠近再靠近,傻乐傻乐再傻乐,没事就蹲在经理的身前,跟个小狗似的,肯定每到这个时候就狂摇尾巴,但他又不是狗,经理怎么可能看到他无形的尾巴?
苏晚星话不过脑子地回道:“他是王子,有自己的职责,这里不是咱们的世界,18岁高考完就可以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挑拣拣地买东西,难得穿越,当然要带特产回去。
俗话说得好,人啊经不起念叨,当晚,东青夙焰就出现在了苏晚星的窗前。
苏晚星无语,“有门不走,非得敲窗。”
看来甭管什么身份,有没有职责,十八岁在哪里都一样——爱玩儿。
东青夙焰咧着嘴傻乐,“嘿嘿,有意思。”
他单手撑在窗台,灵巧地跳进,速度很快,在苏晚星未来得及退开时,已经跳了进来,几乎贴着她,脑袋一低就能看到她的头顶,好似拥抱一样。
一颗年轻火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快起来,擂鼓似的剧烈,且激昂。
苏晚星什么都没察觉到,也什么感觉都没有,自然而然地后退拉开距离。
“这么晚了,有事?”
她公事公办地问道,神情、语气还有些冷淡,态度完全不像对待一个同行了半年的朋友。
东青夙焰倒是不介意,相处半年,他已经了解她了,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外冷内热,这会儿问的这么见外也不是真的见外,只因她讲效率罢了。
“五日后,王兄凯旋,王父要举办庆功宴,我来邀请你们,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进宫。”
他跟在她的后面,像个跟屁虫。
苏晚星坐回椅子上,眉头轻皱,她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尤其是还要应酬。
“可以不参加吗?你王兄的庆功宴,跟我们无关吧?”
东青夙焰拽过来一把圆木凳,坐在她对面,双手置于身前,撑在凳子上,两条大长腿往两旁一搁,自然弯曲,眼巴巴地看她。
“可以来参加吗?我会上场演武,我希望你、们都能来看。”
苏晚星惊讶,“你是王子,还要上场演节目?”
“啊?”
东青夙焰不懂她在惊讶什么,“我想演啊,以前,王父也会演呢,看心情的。”
“懂了。”
苏晚星了然点头,她又不自觉地刻板印象了,“行,我们去。还有事吗?”
东青夙焰立刻喜笑颜开,“我前两天在练习演武,没有陪你们了,你们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没有。”
苏晚星轻摇头,“你王父把王城治理的很好。”
“那是!”
忽然,东青夙焰收起笑容,少见的认真,道:“王父和王母都让我做好你不能带我走的准备,他们都认为行不通,自古以来也没有这个神迹。”
苏晚星沉吟。
“你确实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我也完全没把握,至今,我也没想明白到底还需要什么。”
“如果……”
东青夙焰仔细地观察她的神色,小心问道:“如果你们回不去了,你会在这里成家立业吗?”
“没可能。”
苏晚星果断摇头,“神王说了,我们回得去。”
而且,按照神王的说法,回到现代的时间,愿望集App的考核还没到。
“哦。”
东青夙焰失望,脑袋耷拉下来。
“还有事吗?”
苏晚星看一眼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虽然才十八,但也是个男性,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到底不合适,毕竟,这里是她的卧室。
东青夙焰摇晃一下脑袋,起身,把圆木凳送回原位置。
走到窗前,他又笑起,脸上没有一丝阴霾,“我会努力练习,绝不让你失望。”
见他又要跳窗,苏晚星无语,一时没注意他话里说的是“你”而非“你们”。
“你就不能走门吗?”
“才不要!”
如来时那般灵巧,他跳到窗外,对苏晚星挥一下手,再跳一下,跳出墙外。
五日,一晃而过。
庆功宴开在殿前广场上,四角摆放神石张开纱状结界,遮风挡雨,结界内,没有用神石照明,而是摆了一排的火把,四面是待客的桌几、矮凳,中间铺了兽皮。
很狂野风的宴会。
苏晚星和古鸢穿着正装,被侍从引到她们的位置,竟是就在聿王下手,只和王座隔了一个云杳的位置,和两位王子对面而坐,东青夙焰之下便是北烬。
古鸢心中吐槽:哇,好巧哎,经理和二王子正对面。
苏晚星不觉有异,坦然落座,并在目光与对面碰到时,自然、礼貌地微笑。
宴至半程,鼓声“咚”的骤响,宴席眨眼安静。
东青北聿骄傲道:“次子阿焰的演武。”
东青夙焰站起,一拽腰间系带,外衣掉落,露出他精装的上身和一双矫健的大长腿,只腰间裹着兽皮,挂着叮当作响的链饰。
他的皮肤上绘有金色细闪的图案,神秘、远古,背部是青龙图腾,龙腾飞跃。
侍从送上剑。
他接过,对苏晚星露齿一笑,目光深沉,旋即,来到正中间的兽皮上。
“咚!”
鼓声起,剑势起,初时缓,仿若游龙惬意摇摆,猛然惊鼓起,剑势遽变,沉雄刚建,威风赫赫,竟似能搅动风云。
不知不觉的,所有人都看得入神,苏晚星也一样。
火把的光照下,少年郎格外的丰神俊朗,英武逼人,越发的像个男人。
不,他就是个男人,顶顶的男子汉。
苏晚星心中轻叹,十八岁和十八岁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时代的十八岁已不再是个孩子了。
好吧,她又又刻板印象而不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