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洪，这天都晚了，一定要回去吗？不然今晚就在家里住吧！”吃过晚饭后，刘洪悦和江传军便准备回去。王秀云拉着闺女的手，担忧的说道。
“妈，不用，也没多远，我们也没和传军爸妈说我们今晚会留下，不回去的话他们该担心了。”
江传军也在一旁保证：“妈，您放心，路上我骑慢点，一定稳稳当当的回家。”
王秀云知道留不住，叹了口气，又忙不迭地叮嘱：“那行吧，路上千万小心，避开那些坑洼地方。传军，你看着点路，别颠着洪洪。”
她说着，又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铝饭盒塞到江传军手里，“这是剩下的鸡汤，我一直在锅里热着的，现在还热乎，带回去给洪洪夜里饿了喝。鱼也给你们装好了，明儿做着吃。”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也跟到门口，刘光天帮着把自行车推出来，检查了一下车胎气足不足，刘光福则把装鱼的网兜牢牢挂在车把上。
“二姐，路上小心啊！”何雨水眼巴巴地看着。
“知道了，快回去吧，外头冷。”出了四合院后，刘洪悦在江传军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江传军跟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又道了别，这才蹬动自行车。车轮碾过胡同里青灰色的地砖，发出轻微的声响，缓缓驶出了巷子。
冬夜的寒气扑面而来，刘洪悦下意识地紧了紧围巾，将脸埋在江传军宽厚的后背。男人的体温隔着棉衣传递过来，驱散了周遭的冷意。
自行车穿行在狭窄的胡同里，只有车链子的轻响和偶尔几声犬吠打破寂静。远处，隐约还能听到钟鼓楼报时的钟声，悠远而沉稳。
到了自家院门口，果然看到隔壁门没关，院里还亮着灯。
江传军刚支好自行车，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潘丽红探出身来：“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吃饭了没？” 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妈，我们已经吃过了，现在天冷了，您不用等我们回来的。”江传军一边应着，一边打开院门。
“是啊，妈，现在天冷，您和爸早点休息。”刘洪悦也附和着。
“哎，行，看你们回来了，我和你爸就放心了，你们俩也早点休息。”潘丽红看他们进了屋，也关上院门，关了院里的灯，回了堂屋。
在堂屋看报纸的江父到动静看向她：“老五和老五媳妇回来了？”
“嗯，回来了，咱们也回房休息吧。”
“媳妇，真好。”只剩下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江传军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的高兴。
他的手附在刘洪悦的肚子上，一脸的憧憬。
刘洪悦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瞧你乐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江传军嘿嘿一笑，把脑袋凑过来：“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一想到咱们要有自己的孩子，就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
“你啊，这话可别在你妈面前说，不然妈该伤心了。”
“我知道，我就私下和你说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江小妹就在潘丽红的示意下，爬上梯子，喊隔壁的五哥五嫂来吃饭。
白芸抚摸着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翻着白眼，天天让人喊，也不知道主动点。
屋里其他人也看到了白芸的表情，不过他们也当没看到，毕竟这人现在还大着肚子呢，说也不能说，骂更是不能骂！
江小妹清脆的喊声在院子里格外响亮：“五哥，五嫂，吃饭啦——”
在院里刷牙的江传军应了一声，刘洪悦也在空间里收拾妥当，走了出来。小两口就一前一后进了隔壁院。
白芸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斜眼瞅着刚进门的刘洪悦和江传军，鼻腔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嘟囔：“天天让人三催四请的，架子可真大。”
康书华正帮着潘丽红摆碗筷，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这个四弟妹又开始作了。
江父皱了皱眉，瞥了自家媳妇一眼，也没吭声。
潘丽红脸色沉了沉，到底顾忌着白芸的大肚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当没听见，招呼着：“快坐下吃饭，粥正好，不凉不烫。”
江传军心情好，没理会这个四嫂的阴阳怪气，拉着刘洪悦坐下。
潘丽红一边给众人盛粥，一边习惯性地打量了几眼。
这一看，就觉出些不同来。自家儿子那嘴角，从进门就咧着，就没放下来过，眼神时不时就往刘洪悦身上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傻乎乎的欢喜。
儿媳妇呢，倒是和往常一样文静，可脸上气色红润，眉眼间也透着一股松快和温柔。
潘丽红心下疑惑，又带着些隐隐的期盼，她放下粥碗，直接问道：“老五，你这傻乐呵什么呢？还有洪悦，我瞅着你俩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遇上啥喜事了？”
江传军本来还想憋一会儿，被自家妈这么一问，那喜悦再也藏不住了，他“嘿嘿”笑了两声，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妈，爸，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悦悦她……她有身子了！昨天去医院查的，快两个月了！”
“啥？”潘丽红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猛地站起身，又惊又喜地看向刘洪悦的肚子，声音都带了颤音，“真的？洪悦，这是真的？”
刘洪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妈，是真的，昨天确诊的。”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潘丽红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绕过桌子就走到刘洪悦身边，想拉她的手又怕惊着她似的，最后只轻轻抚了抚她的胳膊，眼圈都有些发红，“好好好，我家老五有后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恶心不？想吃点啥特别的不？告诉妈，妈给你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父也放下了筷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慰笑容，连说了几个“好”字，看向刘洪悦的目光更加慈和，这不仅是他的孙辈，更是他二弟的孙辈，他弟弟的香火传承下来了！
“妈，我挺好的，没什么特别反应，您别担心。”刘洪悦连忙说。
“那就好，那就好！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可得仔细着。”潘丽红立刻进入了紧张状态，“老五，从今天起，家里的重活累活都不许让洪悦沾手！洗衣服、打水这些，你都包了，听见没？”
“妈，我知道。”
江传军乐呵呵的，没怀孕的时候，他也没让他媳妇上过手，更别提现在都有身子了，那就更不可能让她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