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城提出要和云开子公司老板碰个面，前台都把他认出来了，第一次他来，他那张狂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前台打电话到了总裁办，不一会就挂了电话，抱歉的跟陆城和李特助说；“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见面就没必要了，想要不闹上法庭也不是没有协商的可能。”
“不见面，怎么协商？”李特助也拧眉。
前台公事公办道；“我们老板说了，想要不打官司可以，得满足我们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城像是看到了希望，忙追问。
前台面无表情：“第一，赔偿五百万违约金，三个工作日内打到我们公司的账户。”
五百万，陆城压根就凑不出来那么多钱，还要这么短的时间内，但他没有退路了，他父亲可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的。
陆城咬牙道：“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针对这次商业欺诈，我们老板希望贵公司出具书面道歉信，用你们陆氏子公司的官方账号发出。”
这是要把他公开处刑了，陆城有点不舒服，但还再忍：“没问题。”
到时候糊弄糊弄就得了。
“许秘书，陆总你知道吗？”
“她怎么了？”陆城拧眉，这和许栀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哈巴狗现在都再阴曹地府去了。
“陆总同样地出具书面道歉，在各大社交平台给许秘书致歉，恢复许秘书的名誉。包括但不限于，陆氏子公司官方群，您的微信朋友圈，脸书等账户。”
“公开致歉，务必在今天完成。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陆总，这个官司，您不想打，那也得打了。那时候闹上法庭，您的公司会不会因为丑闻影响到陆家和云开总部的合作，您自己斟酌。”
……
下午三点，许秘书就在微信上收到了刘总助认可的信息，大概意思是，云开子公司那边，对于她的大致思路很满意，希望出具一个更详细的方案出来，后天会来和她碰面，商谈具体细节。
许栀看到这个信息，紧绷的神经，略微得到放松。
她拿起桌面上的马克杯，踩着高跟鞋，去茶水室接水。
刚走到茶水室内门口，她就听到她的下属再讨论：
——好神奇，那位女下属和我们首席秘书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哎，她们难道是亲姐妹吗？
——看着倒是不像，为人处世完全不一样。
——这倒也是，那位女秘书，浑身都是奢侈品，恨不得眼睛长到了头顶去了。还是我们许秘书更有亲和力。
有人眼尖，发现了许栀，忙惊呼了句许秘书，众人都回过头，尴尬地跟她打招呼。
许栀扫了眼她们：“议论完，记得做好手头上的工作。”
许栀也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下属，好奇起来了。
接完水，她听背后的人说：果然是领导啊，耍起官威来了。
回到办公室。
二月份的太阳，三点钟的角度，正是刚刚好，斜射再明亮，干净的落地窗上，落地窗很空很空，泛着金黄的光芒。
下班后，她得买几盆绿植，装点下她的办公室。
看电脑看多了，偶尔抬眼，看看绿色植物，也能缓解眼睛疲劳。
马克杯里的咖啡，握在手心很温暖，她麻木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
阳光落在她职业装上，她唇角跟着挽起，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岁月静好，安安静静地做着她喜欢，且擅长的事。
喝完一杯咖啡，她又回到了皮椅上，漂亮的手指握着鼠标，轻轻一点，点开文档，略沉思了下，指尖就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了。
……
陆城一路都憋着怒气的，直到回了陆氏子公司总裁办。
李特助跟在他后面，他刚进去，就把桌面上所有文件掀翻再得。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赔了钱不就完了吗，还要他再各大社交平台给合作方道歉？
道歉也就罢了，怎么还给许栀那个哈巴狗道歉？
她人都死了，她配吗。
她的一条狗而已，哪有主人给奴隶道歉的道理。
真是厉害了，她不仅和冲锋衣男人打得火热，现在云开子公司的老板都在为她出头。难道她和他们都有一腿？
陆城想到她们认识了七年多，他都没有得到她的身子，他就火大。
李特助小心翼翼地帮他捡起地上的文件，然后放回桌面。
刚放回去，桌面上的东西又被陆城给扫落在地。
陆城咬牙大骂：“都在挑衅我，都在欺负我。不就是仗着云开那棵大树么，他算个屁。老子忍了他很久了。”
“陆总，我早就提醒过您了，要谨慎对待这件事，仔细惊动了您父亲。这件事，很显然是云开总部已经再插手了，且给了他们子公司强有力的支持，总部断了和您父亲的度假村合作案，您父亲才来给您施压。”李特助忍不住抱怨。
陆城本来就气，这下被一个下属给数落，他更气：“你就是个打工仔，你还有资格来教训我了？老子再落魄，瘦死的骆驼，也比你大腿粗。”
“您说的是。”李特助承认这是真的，上天真的很不公平，陆总玩世不恭，却会投胎。
他的起点，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达到的终点。
陆城面色缓和了些，开始抽烟了，李特助又问：“那要不我去帮您写道歉信？”
让他自己写，显然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陆城反应很大，讥笑道：“写什么写，不写。”
这个内容即便不是他写的，只要是从他的账户发出去，被人笑话当然就是他。
他才不愿意被人看好戏，上次被许栀弄到警局，他听到被下属议论，丢死人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来气，烦死个人了。这道歉信我是不会写的，我可以赔钱，但绝对不道歉。”道歉就是打脸，金钱和脸面相比，他的骨气和脸面，显然是更匮乏的。
李特助瞳孔露出震惊之色，似乎没想到他的老板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是不知道变通，但他也不好再多说，毕竟这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
好赖话都听进去的那种，他转身就离开了，刚打开门，看到总裁办的人都在门口听墙角，都在吃瓜。
李特助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众人都纷纷离开，回到自己工位去了。
总裁办的人，为了吃瓜，建了个小群，纷纷在群里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