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唐大哥这人嘴上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心里却很关心孟小姐。”
孟蒹葭听沈玉阙这么说,不由微微红了脸颊。
“那,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过寅时船就启航了。”
“这么早啊……”孟蒹葭脸上又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太辛苦了……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沈玉阙想了想说:“快的话,一个月就能回来,再慢也慢不到两个月。”
孟蒹葭更难受了:“你们家这船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这么慢,人家不常说飞船行舟,千里之途一日可达吗!”
沈玉阙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快啊,那还是得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更何况唐大哥这次去闽州是要办事的,总要把事情办完才能回来吧!”
孟蒹葭瘪着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沈玉阙知道,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又要怪自己给唐辞布置的活有点多了。
但她才为她在公堂上解围,孟蒹葭就算对她有什么不满也就只能忍着了。
孟蒹葭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唐辞的船厂不仅无趣,还第一次让她闻到了桐油与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简直可怕!
“我走了!等唐辞回来后我再来!”
沈玉阙求之不得,每次这位大小姐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怕船厂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伤到她。
而且船厂的工人们什么样的都有,也不能保证这里头会不会有人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对这位孟小姐无礼。
“好,等唐大哥回来我派人告诉你。”
“嗯!”
孟蒹葭刚走,沈玉阙就忽的想起一件事。
昨日设计爆炸想要纵火的伙计已经被她送到县衙了,也不知孟大人有没有审过……
想了想,若今天一天都没有结果送来,她就亲自去县衙问问,这件事还是得趁早解决的好。
第二日一早沈玉阙就乘马车去了县衙,今日似乎没有案子也没开堂,县衙大门洞开,衙役们一个个拿着杀威棒打着呵欠。
沈玉阙刚进去就听衙役们打趣:“呦,沈大小姐,今儿来办什么案子啊?”
沈玉阙笑着见礼:“几位差爷辛苦了,我想来问问,昨日船厂送来的那个伙计,可有招认?”
“招了!”其中一个说道:“招的可痛快了,都没上刑就说背后指使他的是南瑾南公子!”
旁边一个衙役说道:“这姓南的真不是个东西,难怪会被谢公子赶出苏州,怎么,苏州待不下去了,就来祸害咱们江阴?”
“嗨!谁让咱们沈大小姐和咱们的孟大小姐是江南最漂亮的茉香花呢!”
“漂亮的花也轮不到他啊!除非不让老子碰见,老子这杀威棒都痒痒了!”
“我也是!上次打的可用力!”
沈玉阙得到一个伙计已经招人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了,她正要问孟大人是否在县衙,就见孟作春慌里慌张的从公堂后面的内院跑了出来?
“完了!完了!这臭丫头!这不孝女啊!”
“孟大人!”沈玉阙连忙叫住他:“孟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也不怪她有此一问,只见这位江阴的父母官,不仅官袍穿的乱七八糟,甚至连官帽都没戴,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跑。
孟作春一看到是她,又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沈玉阙!”
衙役打趣:“就算是孟大人也不能跟小娘子拉拉扯扯啊!”
“去你的!”孟大人踹了那小子一脚,又连忙问沈玉阙:“蒹葭呢!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沈玉阙纳闷:“孟小姐不在家吗?”
“不在啊!一大早不见了!她娘说她房里的少了许多衣裳细软,这是要离家出走啊!她这是怎么要离家出走?是不是又和你那个哥哥吵架了啊!”
他虽然说的着急,但沈玉阙还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孟小姐走了?不好,赶紧派人去码头看看!”
“码头?”孟作春反应过来,催着衙役们赶紧骑马去码头找人!
“她怎么去了码头?她为什么要去码头!”
沈玉阙有些不知该怎么说,甚至还有些惭愧。
“唐大哥他……去闽州了。”
“什么!”
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孟作春听到这话直接跳了起来,整个人瞪大眼睛,好想要疯。
沈玉阙缩了缩脖子,这种时候她也不知该如何向孟作春交代了,只盼着孟蒹葭还没走远,能把人追回来。
孟作春大怒:“那个,那个姓唐的!把我女儿带到闽州去了!?”
“不不!唐大哥昨日一早就走了,为了防止孟小姐暗中跟上,我还特意将她灌醉,一直睡到了昨天中午,但我没想到……”
孟作春一拍脑门,只觉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作孽,真是作孽啊!
衙役们扶孟作春回公堂坐下,也不知这位县丞大人想到了什么,竟隐约有要哭的趋势。
沈玉阙也有些担心这位孟小姐,便索性就留在公堂里一起等消息。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打听下消息的衙役才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不好了大人!确实有人在码头上看到咱们家小姐了,还看到她上了一艘去往南方的船!那船一大早就开走了,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到苏州了吧!”
孟作春这下彻底绝望了,指着那衙役半晌没说出话,最后又对着沈玉阙重重叹了口气!
沈玉阙虽然早就猜到这个可能,但被坐实还是有些心虚和惭愧,不过她马上又说:“经河码头没有直达闽州的船,孟小姐要想去闽州除非去临安换船,大人,不如先追去临安,兴许能截到这艘船呢!”
孟作春一听,就点选了两个信得过的手下去临安抓人!
等人一走,他又对沈玉阙抱怨起来:“也不知这唐辞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魂都勾没了!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你家这个男人也是祸水!”
沈玉阙任他批评不敢分辨,如果没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算错在孟蒹葭也要全被归咎于唐大哥了。
“上次!上次跟去了仓山!结果呢!结果唐辞都回来了她也没回来!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她竟然说不知道唐辞已经回来!她竟还在仓山租了个小院打算长住!”
这一点沈玉阙还挺佩服这位孟小姐的,如果是以前的她,自己未必就有胆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简直不成体统!”孟作春又嚷嚷道:“等唐辞回来!我绑也要绑着让他们成亲!”
“啊?!”沈玉阙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