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柠眼神缩了缩，墨瑾川有喜欢的女人？暗恋了好几年？
江玉婷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笑得更幸灾乐祸了。
“你想不想知道，每年的生日，是谁陪他过的？”
顾青柠抓着蛋糕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江玉婷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墨瑾川有一个暗恋好几年的女人，我以前调查过，他身边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人最亲近，他的青梅竹马程南絮，每年都会回来给他过生日。”
程南絮，程小姐，是张姐口中说的那个程小姐吗？
江玉婷看着顾青柠扣紧的手指，这些日子受的痛苦难受瞬间好受了许多。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江玉婷翻转手指，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美甲，“哎呀，今天应该还是程南絮在陪墨瑾川过生日吧。还有一点，你跟她长得有点像哦，你也就是个替身而已。”
说完扭着腰肢心情不错地离开。
顾青柠从蛋糕店出来，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江玉婷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暗恋了好几年的女人，自己只是个替身而已。
这些日子，墨瑾川给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还是江玉婷的话才是假的？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多了。
晚上，墨瑾川会回家吃饭吗？
她忽然想到，自己连今天是他的生日，都是从张姐口中得知的。
是不是自己真的自作多情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蛋糕，精致的蛋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既然已经都买了，还是送出去吧。
顾青柠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她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打给他的助理董阳。
董助理这会正在警察局处理车祸的后续事宜。
程南絮搭乘的那辆网约车司机有精神病，证件是他父亲的，他趁着父亲有事，开车出来拉人。
现在正在警局要死要活的，要撞墙的，难缠得很。
董阳多年的好脾气也被整得不耐烦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董阳看都没看就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道软软的女声，“喂？董助理。”
董阳拿开手机又看了一眼，顾小姐？
顾小姐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他把手机又放回耳边，压下去一些烦躁，“太太，找我什么事？”
顾青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我想问下墨总现在在哪？我方便过去吗？”
董阳脱口而出：“墨总还在第一医院。”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这会脑子被气得都反应迟钝了。
顾青柠顿了一会儿，又问：“墨总那朋友的妹妹车祸严重吗？我方便去探望吗？”
董阳揉了揉脑袋，这个电话为何不直接打给墨总呢？
这事整得，他职业生涯大难题。
这话明显是要去找墨总。
说不方便，明显不合适；
说方便，他不清楚程小姐和墨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多年来他只见过程小姐这一个女人能近墨总的身。
墨总跟顾小姐是协议夫妻，一年到期就离婚，但墨总最近做的那些事，明显是对顾小姐比较特殊。
到底哪边才是正主，董阳一时也压不准。
他想了想，还是说：“方便，我把病房楼层发你。”
挂完电话，他把医院的位置还有房间号发给了顾青柠。
随后又赶紧给墨总发了个微信提醒一下：「顾小姐要去医院找您，跟我要了地址。」
发完想了一下，还是再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吧。
正准备拨号，那个精神病司机又突然过来抱住他，说董阳针对他，指责他。
董阳收起手机，警察也赶忙过来按住他。
“送精神病院，赶紧找医生给他打镇静剂，送精神病院。”董阳烦得不得了。
那个电话一时也忘了打。
医院。
墨瑾川有些疲惫地坐在病床边椅子上，手被程南絮紧紧抓着。
病床上的程南絮眉头紧皱，迟迟没有醒来。
“她这病怎么越来越严重？现在还醒不过来？”墨瑾川想抽出手，稍微一动，床上的人似乎是梦魇中更痛苦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停下动作。
程景迟看了看心电监护仪，上面显示的生命体征还算正常。
“腿上骨折手术的麻药已经过了，估计是车祸太害怕又引起那件事的阴影了。她的心理医生一会儿就到。让心理医生再看看。”
墨瑾川揉了揉一晚没睡的额头，有些头疼。
忽然想起忙到现在，自己手机没电关机了，还没来得及充电。
他掏出手机，递给程景迟，“去给我手机充下电，关机了。”
程景迟拿着他的手机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嘈杂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程南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抬了抬腿，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
半撑着脑袋闭目休息的墨瑾川察觉到动静，睁开眼，“醒了？”
“瑾川哥。”程南絮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还以为我活不了了。”
墨瑾川抽回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安慰道：“没事，除了小腿骨折了，其他都是擦伤。”
他见程南絮缓缓撑着想坐起来，伸手扶了她一下，“别乱动，小心伤口。”
“对不起，让你和我哥担心了，本来想给你个生日惊喜，没想到那个司机开车撞上了护栏。”
程南絮声音里带着歉意，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依赖。
眼眶红得厉害，显得楚楚可怜。
墨瑾川双手插在口袋，低头看着她，“下次回来时打电话让人去接你。一个女生晚上打车也不安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去喊你哥过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瑾川哥，你先把生日礼物收了。”程南絮慌忙喊住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墨瑾川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个还带着血迹的礼盒。
那是程南絮在手术之前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即使在车祸中，她也没有松手。
他转身走了过去，拿起礼盒，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顾青柠看着手机上的房间号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墨瑾川背对着门在拆礼盒。
她抬起手准备敲门，但看到病床上的人的侧脸时，心口猛地一颤。
下意识地缩回了手，退到病房一边的墙上，靠着墙壁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