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艳,夏木那张绝美的脸在他眼前如同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不过很快,他就压下眼皮不再看她,他淡淡地开口问到:“你已经是六级兽人了?”
“是。”夏木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洛凌听到夏木这个干脆的回答后抿着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却又被咽了回去。
他知道,如今的夏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他保护的雌性了。那个曾经在他身后,需要他守护的瘦弱身影已经变得强大而坚定。
这个雌性如今已经强大到可以独自面对很多事情。此时,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开来,那情绪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有心酸、有失落、也有一丝钦佩。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又缓缓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洛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是来亲自处决我的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绝望,仿佛已经预知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夏木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她点了点头,声音冷淡地回应道:“算是吧。”
其实,夏木一直提升不到六级是有原因的。
夏木现在的这具身体原本是有雌性存在的,但是原主死了,夏木占据了这个身体。
但似乎这原身体的雌性还有着一丝残魂留存着。这丝残魂心中一直有着强烈的执念,她心心念念地想要找到洛凌,哪怕仅仅是找到他的尸体也好。
可是就在昨日,洛凌说出了一些决绝的话语,直直地刺入了原身体雌性残魂的心中。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她那仅存的希望之上。
在那样的打击之下,原身体的雌性彻底失望了,那最后一丝残魂像是清晨的薄雾在太阳升起时渐渐消散,最终消逝在了天地之间。
而也正是因为这丝残魂的彻底消散,夏木才得到了机会,一举升到了六级。
洛凌听到夏木冷漠的回应后,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光亮,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他赶忙说道:“我想知道崽崽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然而,夏木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她利落地说道:“都很好。”
洛凌听到这个答案后,仿佛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心中对那些崽崽的担忧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真诚地对着夏木说道:“谢谢你,夏木。”
说完这句话后,夏木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见一根尖锐的木刺,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朝着洛凌刺去。
只听“噗”的一声,木刺直接刺穿了洛凌的脖子。
洛凌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惊恐,紧接着那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后没了气息。
夏木看着没了气息的洛凌,她侧过头,对着一旁静静站着的胡翎说道:“把他的晶核扣下来吧。”
胡翎一直站在一旁,他听到夏木的话后,恭敬地回应道:“是。”然后朝洛凌的尸体走去,准备完成夏木交代的任务……
军队里有原白虎部落的兽人,这些兽人,有的与洛凌是自幼便一同成长起来的伙伴。
洛凌虽然打小就有些孤僻,不太善于与人交往,但他毕竟是白虎部落的族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然而,不知为何,洛凌假死背叛了白虎部落。
“今日处决的洛凌,或许在过去曾是某些人的玩伴。”夏木站在军队前方,表情严肃且庄重地说道,“如今我们置身于战场上,他已然无情地抛弃了我们,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
他对我们而言,哪里还有半点曾经战友的样子,他现在就仅仅只是敌人。他可不是普通角色,他身上有着无比特殊的身份,他可是万兽城兽王的血脉啊。”
夏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她的目光可以触及到的军队里,到处都是战士们满脸的错愕与复杂的神情,那现场一片唏嘘声此起彼伏。
夏木双手缓缓往下一压,“都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逐渐盖住了那一片嘈杂的唏嘘声。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战士们,她顿了一下,然后提高音量说道:“如今他已经被处决,这是他背叛的代价,明日就要进攻万兽城了!”
“是!”
“是!”巨大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仿佛那声音传出去之后,已经开始对万兽城发出了无形的宣战。
此时的军队中,所有人都众志成城,他们的眼中是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坚定。
夏木鼓舞完士气后,回到营帐之中。
凤灵站在营帐之中,脸上带着一丝纠结的神情,欲言又止。
夏木是何等聪明之人,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凤灵的异样。
然而她并没有抬眼看向凤灵,只是轻声说道:“凤灵,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那声音在营帐中轻轻回荡,带着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凤灵听到夏木的问话,仿佛一惊,立刻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单膝跪地,双手恭顺地垂在身侧,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回女皇,没有。”
夏木微微抬起了眼,目光冷漠而又坚定地说:“他先背叛我们的,你们南风部落如何处置叛徒。”
凤灵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想起自己部落的规矩,嘴唇微微颤抖但坚定地回答道:“自然是处决他。”
夏木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肯定是处决他。”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无奈。
“他是我曾经信任之人,却做出此等背叛之事。若是我放过他,东夷部落的族人们会如何看我,这军中将士又会作何感想?”夏木站起来,在营帐内缓缓踱步,“军心乃作战最重要之事,抓住洛凌的那天他的结局只有死亡,如果御下不严,整个军队的军心会撒掉。”
如果在对待叛徒这样的大事上宽恕,那么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将会像那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泻千里不可挽回。
凤灵低着头,他知道夏木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刚刚那一丝犹豫其实并非觉得夏木狠,而是一种对于生命逝去的本能怜悯。
“我知道大家都会觉得残忍,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夏木重新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