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属下冒犯地问一句，您对以撒的看法如何？”
陆瑶愣住，没想到莉莉娅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凭直觉指了指某个方向，“那个以撒？”
“嗯。”
陆瑶迟疑了，她不知道莉莉娅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得回答，“还好。”
“还好...”莉莉娅思忖，“那就是还不够好。”
陆瑶震惊地后仰，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谋划着什么？
她赶忙拉拉莉莉娅，打断她的思考，“以撒挺好的，虽然看上去不太好沟通，但是实际上跟他说的，他都能听进去。”
陆瑶补充道，“嗯...挺听话的。”
莉莉娅惊讶地挑高眉头，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听话这个标签放到以撒身上，但是仔细回忆有自家王存在的场合，以撒又的确如王所说，十分顺从。
“莉莉娅在想什么？”
莉莉娅对上陆瑶询问的眼神。王和他们不一样，和所有虫族都不一样，她的眼睛是黑色圆形瞳孔，不是虫族都有的竖瞳。柔软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因玩耍变得凌乱的发梢调皮地翘起来，加之满含善意看过来的眼眸上微微翘起的眼睫...
...可爱。
...真可爱啊。
莉莉娅不知道其他虫族感受如何，她对自家王的感情除了源自本能的服从和尊敬，还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绪。莫名到看到她就想让她永远不要伤心，永远无忧无虑，永远...对他们像这般放松地展露笑颜。
这也是本能吗？之前的虫族面对上一代的王虫也会如此吗？
莉莉娅不知道。
“？”
陆瑶眨眨眼，莉莉娅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很长时间了。
“莉莉娅...”
莉莉娅回神，垂下眼眉，“属下在。”
她抬眼直视陆瑶，“王您肯定能感受到，以撒身上和我们的不同之处。他实力强大，虫族的等级对他毫无压制作用。以前我们已经确认过无数次，他并不是王虫，也不包含任何王虫基因。世事就是这么神奇。”
“哦...”陆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将他选作虫族的王啊。毕竟我听维克里多提过...嗯，其实他没提，我是自己猜到的。”
“...那颗蛋...咳，就是我，其实出生的几率很渺茫。”
渺茫都是往好了说。陆瑶估计，若不是她被系统投到这个小世界，这颗王虫蛋到最后真的可能就是一块化石。
“......”
莉莉娅陷入长久的沉默，陆瑶自讨没趣，打个哈哈要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莉莉娅拉住她，金色竖瞳闪着光，执拗地表达什么，陆瑶甚至都能感受到包裹住这片空间的虫翼都在微微颤抖，“王，除了维克里多的中央军团，其他军团的虫族包括已经放弃您的蛋，我们不再期待，但我们又无时无刻不在期盼您的降临。”
“一百多年，虫族已经内部消耗到军团重整的程度，没有王的统领，我们都很痛苦，夹杂着无边无际的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陆瑶安抚地摸摸她的手，莉莉娅竖瞳亮了亮，又很快暗了下去。
“若按照实力，以撒的确是军团中当仁不让最强的那个。但若按照实力高低直接择出，我第一个不服气，他以撒除非把我打到服气，否则我绝对不承认他王的身份。”
陆瑶觉得自己像是在听故事，“那他找你打架了？你俩受伤了？”
莉莉娅垂头，“没有。”
“？”
“第一军团长以撒对成为王毫无兴趣，属下不得不承认，但凡有点兴趣，以他的实力，我族也不会分裂到王您出现之时。”
陆瑶被整蒙了，“你不也想要个王吗，就没主动找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莉莉娅炸毛了，“属下对他本就不服气，为什么要主动找他，向他臣服？”
陆瑶彻底无语了，合着以撒不在意，其他不服气，愣是别扭到她出现。
最后莉莉娅不为自己辩解，主动求降罪，“请王处置。”
为她对王出生前的放弃与懈怠。
陆瑶并不想追究，也没有问罪的立场。但看莉莉娅深深垂首的姿态，想了想，“我族对于犯了错误的有什么惩罚。”
她打算好了，从中选出个最轻的走个过场就好。
“冒犯王，对王不忠，以下犯上的，轻则断翼，重则毁灭虫核。”莉莉娅正色道。
陆瑶：......
“有轻点的吗？”断翼太夸张了，她扫了一圈包裹在四周的莉莉娅的虫翼，这么好的翅膀被拔了得多疼多可惜啊。
“冒犯王的，断翼已属轻罚。”莉莉娅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陆瑶叹气，“那好吧，就由我现在来执刑吧。”
莉莉娅闻言，俯首顺从地趴在地上，背后的衣物尽数收起，露出的虫翼根部微微颤抖，她紧咬牙关，诚心诚意接受来自自家王的惩罚。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的小小怀抱，是陆瑶。
陆瑶抱紧莉莉娅，头靠在她肩膀上，嘴凑近她耳朵边呢喃道，“那我开始惩罚了。”
说着，陆瑶的手抚上莉莉娅虫翼根部。
莉莉娅：！！！
“王，您——！”
“忍着点哈，马上就结束了。”
手下虫翼的颤抖幅度和频率加大，似乎是害怕极了。
陆瑶心想，只是摸了摸，就害怕成这样，若是真的生生拔出来，该有多疼了。
她心下止不住地叹气，面上却绷紧语气，“开始了。”
说着她轻轻半圈住虫翼根部，微微用力，做出向外拔的动作，同时嘴模拟拔出来的声音。
“扑——”
“扑扑——”
“好了，惩罚结束了！”陆瑶松开莉莉娅，却惊愕地发现莉莉娅眼角含泪，似乎要哭了。
“诶！别哭啊，我弄疼你了？”
原来虫族的翅膀比她想象的还要脆弱。
陆瑶又赶紧去查看莉莉娅虫翼根部，上手摸了摸，虫翼颤抖幅度和频率进一步加大，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陆瑶不敢摸了，“莉莉娅，你...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