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仪式，是使用大圣杯的仪式吗？”
虽然心里有数，但藤香月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遍。
“对。虽然所有步骤都会交给【另一个你】来做，但如果你的魂太脆弱，在她掌握身体控制权的期间里，你很有可能会撑不住、直接消散。”
听着姜淑燕的这番话，藤香月想到了上一次魔法使顶替她的感觉。
就在昨晚，她想要尽快离开那个时空间隙\/鬼域时，魔法使控制了这具身体。
那是伴随着撕裂灵魂般可怕的痛楚，而那时候，魔法使还让她【一定要保持清醒】、【撑住活下来】……
这种情况在之前从未发生过，恐怕是因为她灵魂过于脆弱才导致的。
而在那之后，她又大规模使用魔法，放火烧山，疑似导致了徐佳雯出现【幻觉】，世界的抑制力大概会对她更加排斥……
下次魔法使再想附身，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尝试着在心里喊了几声，魔法使的意识仍旧没有出现，就好像她陷入了沉睡一样。
自从早上那次被鬼困在浴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藤香月不禁有些担心，和姜淑燕说明了情况后问道：
“这位魔法使，不会有事吧？”
“……那孩子倒是不会出事。她是原本就存在于此的【你】，灵魂比你坚固得多。
“而且，她使用魔力的手法非常【精细】，很少会引起抑制力的排斥——就算有，排斥的程度也不会太大。”
说着这些，姜淑燕的目光变得担忧起来，指尖局促不安地在茶桌上划动着。
“原本她是【不能和你同时醒着】的，因为这样会被抑制力发现你们【二魂一魄】的异常情况，加剧抑制力对【你】的排斥。
“但因为你们的灵魂融合了一部分，所以你能够更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存在，也能感知到她的一些情绪……
“在这种融合的情况下，你和她容易被视作是【一个整体】。所以就算她偶尔苏醒，对你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那她为什么还是总是失联？”藤香月有些不解。
“因为你们已经有些【融合】了，她要是还和你一起醒着，只会加剧【融合的速度】。”
说到这里，姜淑燕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要是只是单纯的融合，那还稍微好一些，顶多就是把你们俩的性格均和一下。
“但问题是你——你的魂远比她脆弱，所以融合的结果只可能会是【她把你彻底吞噬】。
“她很喜欢你，绝对不想你消。所以，她才会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沉睡】状态，只在关键时刻出现，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
“她，很喜欢我吗……？我只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啊？””
藤香月有些茫然无措，甚至还种受宠若惊的恐慌感，
“呵呵，傻孩子。”
姜淑燕轻笑了两声，看着藤香月的眼神里满是柔软的慈爱。
“你可一点都不普通，只是性格和思考方式比较【像普通人】而已。
“而且，你所拥有的【东西】，正是她所【欠缺】的。
“那孩子的性格你也看到了吧——她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刚刚我听到你竟然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心里还觉得很惊讶呢。”
藤香月没急着追问，而是在思考过后问道：
“你是说，她没有【情感】，然后我刚好有这部分情感，可以和她互补？”
“嗯。我的女儿可真聪明~”
姜淑燕笑得眼角眯起了许多皱纹，接着又认真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怎么能喊她为【魔法使】呢？
“拥有【第一法】的人从来都是你。她使用的魔法都是借用了你的力量，你喊她魔法使可就不对了。”
“……啊？”
藤香月睁大了眼睛，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突然间，她想到了昨天魔法使说的那句“你的力量，借给我”，思路瞬间变得清晰。
原来……这位神秘强大的【魔法使】，竟然一直是她自己吗？
在藤香月恍惚出神之时，姜淑燕继续说道：
“掌握第一法的魔法使是你，不是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掌握魔法，但这件事为我们……不，是为【整个世界】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件事影响很大，知情者越少越好，暂时也不方便和你说。
“虽然不像你这样拥有魔法，但那孩子有着【真实之魔眼】，对魔力流动的感知极为敏锐，还精通各种派系的魔术。
“这种级别的力量已经是惊为天人。而这，也是我们姜家和藤家从小培养她的结果，再和你所掌握的【魔法】所配合，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听着姜淑燕的话，藤香月默默消化着，时不时点点头。
难怪她用【魔法】时这么随心所欲，却偏偏对那双【魔眼】如此难以掌握……
原来，这双眼睛根本就不是她的所有物、而是【另一个她的东西】啊。
不过这么一来，藤香月又有了个新的问题：
“话说我有个问题：既然你们从小就开始培养她，那在这三年里，为什么没人发现【她被我掉包】了？”
“这就是我刚刚说过的——你的到来引发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姜淑燕就又停了下来。
藤香月不满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说这些……但是这些事情牵扯太多，就连我们自己都不敢讨论，生怕会对【世界造成影响】。
“明天就要使用大圣杯了。我们希望你能把状态尽量调整好些，这些事情你就先别想了，一切等撑过明天的仪式之后再说。”
看着姜淑燕扯开了话题，藤香月觉得很是扫兴。
但出于对姜淑燕的信任和理解，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问道：
“所以明天，我要干些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让【她】来掌控你的身体就行。
“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有急事用魔术传音喊我。”